警灯晃得人眼晕，一个巡警竖着耳朵听了会儿，忽然朝苏晚这边指了指，几个同事立刻端着枪围过来，脚步声踩在雪地上“咯吱”响。
苏晚吓得后背一僵，手里的电话差点没拿稳，对着听筒急吼：“厉沉舟！警察过来了！快想办法啊！”
“别慌！”厉沉舟的声音也透着急，“我马上让人过去！”
话音刚落，陆泽突然攥住苏晚的手腕，眼神亮得吓人，带着股疯劲：“苏晚，别怕！我来保护你！”
他说着就往苏晚身前挡，肩膀绷得紧紧的，像只护崽的兽。苏晚被他拽得一个趔趄，看着警察越来越近的身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你别添乱了！他们有枪！”
“有枪又怎样？”陆泽梗着脖子，声音又急又响，“谁敢动你，我跟他拼命！”
巡警已经到了跟前，枪口朝下却没放松警惕，沉声喝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刚才在跟谁打电话？”
苏晚的手还在抖，陆泽却把她往身后推了推，仰着头迎上去：“我们路过的，听见这边有动静才过来看看。”
“路过？”巡警扫了眼他俩，目光在苏晚的手机上顿了顿，“把手机交出来，配合调查！”
陆泽刚要开口，苏晚赶紧拉住他，对着电话哑着嗓子喊：“厉沉舟！他们要扣我！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啊！”
陆泽眼尖，瞥见苏晚腰间别着的枪，突然伸手就去抢：“把枪给我，我来应付！”
苏晚浑身一激灵——上次被厉沉舟夺枪的狼狈还记在心里，这次反应快了半拍，手腕猛地一翻，同时侧身躲开，另一只手死死按住枪柄，厉声喝道：“别碰！”
她动作又快又狠，正好挡开陆泽的手。
这一下拉扯动静不小，旁边的巡警看得真切，原本朝下的枪口“唰”地抬了起来，厉声警告：“有枪！不许动！”
陆泽还想再抢，苏晚急得抬脚去踹他，两人推搡间，不知是谁碰了下扳机，“砰”的一声枪响划破空气。
巡警瞬间警觉，以为遭到反抗，扣动扳机的手没敢停。
“啊！”苏晚只觉胳膊一麻，一阵剧痛顺着皮肉蔓延开来，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陆泽也没好到哪去，腿肚子上中了一枪，踉跄着后退几步，疼得龇牙咧嘴，却还不忘往苏晚那边靠：“你怎么样？”
苏晚疼得说不出话，看着巡警围上来用手铐铐住他们，又看了眼彼此流血的伤口，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这下彻底完了。
电话那头的厉沉舟正攥着手机急得团团转，突然一声枪响炸进耳朵，紧接着是苏晚的痛呼。他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根弦骤然绷断。
“苏晚！苏晚！”他疯了似的对着听筒喊，可那边只有嘈杂的呵斥声，再没传来她的声音。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喘不上气。他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咚”的一声直挺挺倒在地上，手机摔出去老远，屏幕瞬间裂开。
旁边的林渊本来还抱着胳膊站着，想看看厉沉舟这焦头烂额的样子取乐，见他突然倒地，脸上的嘲讽瞬间僵住。
“喂，厉沉舟？”林渊愣了愣，试探着踢了他一脚，没反应。他这才慌了神，赶紧蹲下去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搏，手都有点抖。
“操，不是吧……”林渊看着厉沉舟惨白的脸，再听听远处隐约传来的警笛声，突然觉得后背发凉。他刚才还在幸灾乐祸，这会儿却彻底懵了——这局面，怎么就闹到这步田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