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在监狱里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信儿,说厉沉舟跟肖瑶生了孩子,俩人还凑到一块儿去了。他在牢里本就憋着股邪火,一听这话,那点不甘心和恨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眼里冒出凶光。
没过几天,他竟然买通了个看守,借着一次外出看病的机会跑了出来。
他跟个孤魂野鬼似的悄悄摸到医院,凭着打听来的消息找到育婴室附近。夜里值班护士换岗的空当,他跟只耗子似的溜了进去,瞅准了标着“肖瑶之子”名字的那个婴儿床。
看着襁褓里皱巴巴的小脸,林渊嘴角撇出个阴毒的笑。他摸出怀里藏的小纸包,里面是些白粉末——是他以前藏的用来毒厉沉舟的药,毒性不算大,但混在吃的里,足够让人出乱子。
他悄悄拧开旁边温着的奶瓶,把药粉全倒进去,晃了晃,看着粉末融进奶里,才蹑手蹑脚退出去,钻进黑夜里没影了。
第二天一早,护士给孩子喂奶,没看出什么不对劲。可到了下午,孩子突然哭闹个不停,脸发青,浑身抽抽。
医生赶来抢救时,孩子已经没力气了,眼神直勾勾的,怎么逗都没反应。
检查结果出来,所有人都傻了——牛奶里有毒!
肖瑶刚能下床,听到信儿的时候,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她扑到婴儿床边,看着孩子那双空洞洞的眼睛,怎么喊都没回应,就知道机械地流口水,小手瞎挥。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了……”肖瑶抱着孩子,声音抖得不成样,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往下落,“医生!你跟我说!他到底怎么了!”
医生红着眼圈,难过得开口:“奶瓶里不知被谁下了毒,毒素伤了神经……孩子……可能以后就这模样了。”
“这模样是哪样?!”肖瑶扯着嗓子喊,“你说清楚!是不是傻了?是不是?!”
医生别过头,点了点头。
“啊——!”肖瑶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嚎,抱着孩子瘫坐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那哭声里的绝望,听得周围的人都红了眼眶。
厉沉舟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场景:肖瑶抱着眼神呆滞的孩子,一遍遍地喊“宝宝醒醒”,嗓子都哭哑了,地上全是她的眼泪。
他的心像被重锤砸了一下,疼得喘不过气。他知道,这指定是林渊干的!那个疯子,竟然连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
“肖瑶……”他想上前扶她,被肖瑶猛地推开。
“别碰我!”肖瑶红着眼瞪他,眼神里全是恨,“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得罪太多仇家,我的孩子能变成这样?!厉沉舟,我恨你!我一辈子都恨你!”
厉沉舟僵在那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是啊,都是因为他。要是当初他没失控,就不会有这个孩子,更不会招来林渊的报复。都是因为自己,惹得肖瑶如此崩溃。
病房里,肖瑶的哭声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憋着的呜咽,抱着孩子的手却越收越紧,好像那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这场突然来的祸事,就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进本就破烂不堪的日子里,把所有人都拖进了更深的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