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舟挂了和苏晚的电话,眼神冷得像冰。他看着手机里侦探发来的林氏集团资金链断裂的详细报告,一个计划在心里慢慢成型。
他让下人给苏柔递了个消息,说是“找到一个能快速把玉坠出手的渠道,对方愿意出高价,但需要本人带着玉坠去城郊仓库交易,而且必须现金交易”。
这消息像是特意绕了几个弯传到苏柔耳朵里的,听起来隐秘又可靠。
苏柔果然动了心。前几天她托人打听出手渠道,对方都怕沾案子的麻烦不敢接,这次的消息虽然来得蹊跷,但联系人发过几张“买家”收过类似古董的照片,加上林渊账户又要见底,她咬咬牙觉得赌一把值得——大不了见势不对就跑。她琢磨着,只要拿到这笔钱,就更稳妥了。
她假装不经意地跟苏晚说:“姐姐,我想去给爸妈买点纸钱,晚点回来。”
苏晚看着她眼里藏不住的急切,心里冷笑——早上厉沉舟已经发消息说“会引苏柔去城郊仓库”,她面上不动声色:“早点回来,最近不太平。”
等苏柔走后,苏晚立刻给厉沉舟发了消息:“她走了,往城郊方向。”
厉沉舟早已带着人在仓库周围布好了局。他提前让助理以“家中传家宝被盗,收到线索有人要交易赃物”为由报了警,警方核实玉坠确已登记报失后,决定以“涉嫌盗窃赃物交易”立案布控。仓库里空落落的,只有一盏昏暗的灯,中间放着一个打开的行李箱,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现金——全是假钞,看着却和真的一样。
苏柔提着包,警惕地走进仓库,看到行李箱里的钱,眼睛瞬间亮了。
“人呢?”她四处张望,没看到人。
“人在这里。”厉沉舟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他慢慢走出来,身后跟着两个警察。
苏柔脸色一变,转身就想跑,却被守在门口的警察拦住了。
“你……你们设了陷阱!”苏柔又惊又怒,指着厉沉舟,“你算计我!”
“算计?”厉沉舟拿起那个装着假钞的行李箱,“你以为真有人敢收苏家的传家宝?还是在这风口浪尖上?”
他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是苏柔刚才出门前,给一个号码打电话的录音,里面清晰地说着“我马上把苏晚她妈留下的那个玉坠出手,拿到钱就给你转过去,公司那边你先稳住”。
苏柔被警察押住的时候,嘴里骂骂咧咧的,一个劲地挣扎,可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厉沉舟看着她那疯疯癫癫的样子,眼皮都没抬一下。
“偷玉坠这事,足够她先蹲一阵子了。”旁边的警察给她铐紧手铐,跟厉沉舟点了点头,“我们接着审,争取让她多交代点。”
厉沉舟“嗯”了一声,目光扫过那个装假钞的箱子,又陷入了沉思。偷玉坠这事儿算是有眉目了,可苏母的死还没彻底翻案,那个替罪羊的供词也没推翻,真凶还顶着“清白”的帽子呢。
他走出仓库,给苏晚打了个电话:“苏柔抓了,目前只是因为偷玉坠的罪名。”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才传来苏晚有气无力的声音:“知道了。那……我妈的事呢?”
“还没进展。”厉沉舟的声音沉了沉,“她现在只认偷东西,苏母的事咬死了不承认。那个替罪羊也没翻供,估计是被林渊下了死命令。”
这事儿就跟谜团一样,苏柔只认了点小罪,可在最关键的命案上,口径出奇地一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苏晚靠在沙发上,手里捏着那张转账回执。玉坠的事弄清楚了,可爸妈惨死的样子总在眼前晃。苏柔肯认偷窃,却对最要紧的案子闭紧嘴,明显是怕自己死刑。该怎样撬开她的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