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旬,北方天气渐冷,夹在辽东和马韩之间的辰韩国上下,尽管听说锦帆军在倭国肆虐的消息,仍无动于衷。
该砍柴的砍柴,该烧炭的烧炭,仿佛一切都离他们还很远!
毕竟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它辰韩国与锦帆贼还隔着马韩和牟韩两国呢,如今快入冬了,谁没事干还打仗。
南面的马韩有锦帆贼在自保不足不可能打自己,而北方辽东汉朝又与自己关系好着呢,辰韩可是大汉的忠实藩属国。
正在辰韩士兵大多回家准备柴火过冬时,遂城湾海域外,一支船队带着补给船,借着凌晨海面上的雾气掩护,悄悄逼近遂城。
遂城做为靠近辽东的山城,如今只有五百士兵防守,大多还在各自家里,兵营里只有百来个没婆娘的老光棍,城墙上连巡逻的都少见。
这时海面上传来几声鹧鸪的叫声!
“文将军,斥候传讯,城墙毫无防备!”
“嗯,先登队上,清除城上巡逻士兵,打开城门!”
“喏!”
十几个游侠出身的精悍士卒口衔木棍,肩膀挂着绳索,轻轻划动小舟脱离船队。
文聘则率领大部队静默在海面上,等待时机。
不多时那十几个悍卒便悄悄来到城墙下,等巡逻的士兵脚步声远去,领头队率当即做手势示意行动。
士兵们奋力将带有挂钩的绳索扔上城墙,不一会一个个士兵便悄悄来到城墙上。
城楼位置几个蜷缩熟睡在角落的守军在睡梦中,突然被一只大手从背后捂住口鼻,另一只大手握着匕首快速送入守军心脏。
先登队很快摸到城门洞口,再次将里面的四名守军解决掉,此时离天亮已经很接近。
完成任务的先登队在城楼上晃动着火把,远处的文聘见状大喜。
“他们成功夺下城门了,全军出击!”
很快第二批百人勇士便成功与先登队汇合,彻底掌控了城门。
巡逻的士兵此时方才闻到了血腥味,开始警惕起来,当看到岸上密密麻麻的船只时,大惊失色。
“敌袭,敌袭!”
然而一切都晚了,城门已开,文聘大军迅速控制了四门,快速涌入城内。
军营里的百余守军很快成了俘虏,当鸡鸣声响起,文聘已经控制了遂城,城内的守军也被他一一搜捕出来。
由于突然袭击,消息并没有泄露出去,文聘并没有挂上锦帆军旗帜,而是以家人要挟,逼降部分守军。
让他们在锦帆军的监视下配合巡视城门,同时下令只许进不许出。
锦帆军的船只也被他藏在港口内,外围设立路岗,强制扣押过往行人。
虽然瞒不了多久,但能多一天准备,遂城的防御就会多一分保障。
遂城的陷落,锦帆军暂时不担心辽东汉军的突然袭击,收到消息的甘宁果断全军出击。
海冥港外的黄忠丁奉部率先发动进攻,丁奉带领所部两千人为前锋,他亲自带头冲锋。
左手持盾右手持刀,当先跳上岸边,与一千守滩敌军短兵相接。
手下锦帆军将士纷纷被丁奉鼓舞,争相跳近冰冷的海水,冲上海滩,无不奋力厮杀。
只见那丁奉赤裸上身,将战甲披在腰间,手持大刀,如一头凶猛的雄狮,率先冲入敌军在沙滩的防线。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斗志,每一刀砍出都带着千钧之力,溅起漫天血花。
沙滩上,黄沙随着激烈的战斗被高高扬起,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
丁奉身边的士兵们受他感染,个个悍不畏死,跟随在他身后,如潮水般向守军涌去。
敌军被这突然且猛烈的攻势打得措手不及,但仍在负隅顽抗。
那守滩敌将见丁奉不着甲,以为有机可乘挥舞着长枪,恶狠狠地朝丁奉刺来。
好个丁奉侧身一闪,轻松避开,紧接着反手一刀,砍中那将领的手臂,长枪落地。
那将领惨叫一声,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丁奉补上致命一击,轰然倒地。
马韩军士兵们不断倒下,鲜血染红了脚下的沙滩,越来越多的锦帆军涌入战场。
他们与马韩军近身肉搏,跟丁奉一样个个都像打了鸡血,如拼命三郎,刀光剑影交错,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必死的决心。
在丁奉的带领下,士兵们的气势越来越盛。
守军渐渐抵挡不住这汹涌的攻势,开始出现慌乱。
有人转身想逃,却被身后的战友绊倒,瞬间被冲上来的士兵砍杀。
丁奉大喝一声,鼓舞着士气,带着士兵们如破竹之势继续向前冲。
最终,守军的防线彻底被击散,他们丢盔弃甲,在沙滩上狼狈逃窜。
而丁奉和他的士兵们则站在这片满是鲜血与残骸的沙滩上,构筑滩头防线防备马韩军反击。
等黄忠率部赶到时,不禁为丁奉的无畏赞赏不已。
“承渊此战辛苦了,且下去休整休整,接下来就看黄某的了!”
“末将不累,黄将军,刚斥候来报,开城守将李玄隼正率兵朝此地赶来。
听魏延说此人乃是马韩第一勇士,勇猛无比,黄将军当小心提防为是!”
“哈哈哈,此人不过是文长的手下败将,何足道哉!
只凭我这把刀,这张弓,一千个来,一千个死!”
黄忠不以为然,自己许久不出手,世人都差点忘了他的勇武。
不多时远处果然驶来一支兵马,足有五千人,当先一人正是大将李玄隼。
而滩头除了丁奉部的一千八百多人,黄忠部方才来得及登陆了七百锦帆铁卫。
李玄隼见自己两倍于敌,还好来得及,正好将锦帆军赶下海,当即召呼部队冲杀而来。
“丁奉,稳住阵脚,掩护大军继续登陆!
锦帆铁卫,随某杀!”
“杀!杀!杀!”
军靴踏碎晨雾,五千马韩军如黑云压境,长枪映着寒光似林。
黄忠将凤阳刀横在胸前,身后七百锦帆铁卫齐声呐喊,猩红披风猎猎作响,宛如燎原之火直撞向敌阵。
刀光乍起时,李玄隼的铁枪已刺破空气。
这位马韩第一猛将身披九吞连环甲,枪尖缠绕着五道银链,每一击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
黄忠侧身避开锋芒,刀锋贴着枪尖削出火星,反手一刀斜劈,李玄隼仓促举枪格挡,凤阳刀却如灵蛇般变招,在铁枪竿上划出明显的沟壑,火星溅入他左眼。
\"匹夫找死!\"李玄隼暴喝着平取铁枪,铁枪再次化作银龙直取黄忠面门。
“哼!黄口小儿也敢在某面前杀标卖首!”
黄忠沉腰踏立,刀锋划出圆月弧光,‘咔’的一声巨响,那柄精钢长枪竟在碰撞中寸寸崩裂。
第二刀挥出时,寒芒如电劈向咽喉,李玄隼本能后仰,颈间护喉锁被削成两半,皮肉翻卷渗出鲜血。
败象初显的李玄隼心惊胆战夺马便逃,身后三百亲卫结成圆阵上前阻拦。
黄忠刀锋横扫,三名马韩兵连人带甲被劈成两段,每一刀都砍翻数人,锦帆铁卫纷纷上前掩护。
血雨纷飞中黄忠翻身取弓,雁翎箭离弦时带着破风尖啸。
“噗呲!”
箭矢穿透李玄隼后颈的刹那,这位猛将发不出不甘的嘶吼,两眼瞪直,重重摔落在地。
马韩军阵脚大乱之际,丁奉部的战鼓自轰鸣,锦帆军吹起总攻号角,马韩军瞬间崩溃落荒而逃。
黄忠振臂高呼,七百铁卫化作利刃楔入敌阵,一路追杀到开城。
吊桥的绳索被黄忠嗖嗖两声射断!
开城的吊桥在喊杀声中重重落下,城头旌旗翻卷,马韩北部防线在血色残阳中轰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