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明雅站在我身侧,一直安静地听着我们的对话。此时她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一个服务员。
“我们不妨去问问看后门和消防通道在哪。”吕明雅低声说道。
李少赞许地看了吕明雅一眼:“吕小姐观察得很仔细。走吧,我们去问问。”
王少还是有些不满地瞪了那几个保安一眼,但终究没再发作,跟着我们往侧门方向走去。我注意到其中一名年纪稍长的保安目光一直追随着我们,眼神里带着几分深思,但终究没有出声阻拦。
来到年轻的服务员面前,李少上前从容地递过去一张名片,温和地说:
“我们是来参加晚宴的,正门那边有点误会,不让进。你知道后门在哪吗?”
那服务员看了眼名片,又打量了我们一番,随手将名片一扔:“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们。”
李少见状,从口袋里掏出钱来塞进服务员的口袋里。在“超能力”的作用下,服务员最终还是告诉了我们后门的位置。
“早知道这么简单,刚才在正门就不该跟那些看门狗废话。”王少抱怨道。
“正门有正门的规矩,后门有后门的门道。王猛,你要记住,有时候绕道而行反而比横冲直撞更有效率。”李少微微摇头。
我暗自点头,觉得李少这话颇有深意。
吕明雅则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来时的方向,轻声道:
“那个老保安其实已经发现我们了,但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少闻言,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就是聪明人的做法。在适当的时候装糊涂,也是一种智慧。”
我们通过后门进入宴会厅,王少拦下一名服务员,我们四人各取了一杯红酒。我看到白若冰身边围了不少宾客,她旁边站着一位和她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李少跟我打了声招呼,就朝一个女生的方向走去。
“瞧见没,游老弟,那就是李浩然在追的女人,上官琴儿。”王少解释道。
“王少,那位和白若冰长得像的,是不是她姐姐?”我好奇地问。
“哟,没想到你还认识白若冰!”王少眉头一挑,“没错,刚才那位就是她姐白凝冰。她们家家世可不一般,老爷子是咱们省长,母亲大人更是手眼通天,生意遍布整个省。”
没想到她家世这么牛难怪不怕司马徒。
宴会厅灯光一暗,悠扬的音乐响起,原来是晚宴的舞会环节开始了。
王少眼睛一亮,拉着他的女伴就往舞池走去。
“明雅,你想跳吗?”我问。
“不了,我不会跳舞。”吕明雅摇了摇头。
我四处看了看,牵着吕明雅坐在一旁,搂着她的腰看舞台上的男男女女。
李少走过来坐在我旁边,端起一杯红酒就喝。看着李少闷闷不乐这个样子,我问:
“李少,这是怎么了,上官琴儿没理你吗?”
李浩然仰头灌下一杯酒,琥珀色的液体也化不开他眉宇间的郁结。
“何止是不理我……”李少嗓音沙哑,带着一丝自嘲,“她现在见到我,简直像见了鬼一样,掉头就走。”
我无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的话到了嘴边,却显得如此苍白。
“或许……是她还没意识到你的真心。”
“真心?”李浩然苦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杯壁,“我的真心在她那儿,怕是只换来厌烦。这么久了,每一次靠近,都像是用热脸去贴冷冰冰的石头。”
话音未落,一道清丽的身影已翩然至我们桌前。
来人是白凝冰,她一袭白裙,神情清冷如她的名字,周遭的喧嚣仿佛在她身边自动静音。她的目光淡淡扫过,最终落在李浩然身上。
“李少,”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琴儿托我带句话,她希望今晚能清静些,请你……不要打扰。”
李浩然的脸色在迷离的灯光下,瞬间白了几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白凝冰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她转而看向我和身旁的吕明雅,微微颔首:“几位若是没有别的事,也请自便吧。”
说罢,她优雅转身,像一朵孤高的云,悄然离去。恰巧王少搂着女伴从舞池尽兴而归,捕捉到这最后一幕,火爆脾气立刻被点燃:
“什么东西!摆这副高高在上的架子给谁看?”
李浩然长长吁出一口气,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疲惫地摆摆手:
“罢了,走吧,今天就这样吧。”
“浩然,听我一句,”王少按住他的肩膀,语气愤懑又不平,“不就是一个上官琴儿吗?你看看这场子里,名媛淑女多得是,哪个不比她懂得欣赏人?何必非要执着于一个不把你放在眼里的人?”
我和吕明雅交换了一个眼神,在彼此的瞳孔里都看到了同样的局促与无奈。
王猛的声音在轻柔的音乐中显得格外突兀,他一把夺过李浩然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桌上。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为了个女人失魂落魄,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李少吗?”
“那你说,我该是什么样子?”李浩然抬起眼,目光有些涣散。
“当然是那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李少!去年并购案,多少人看你年轻想压你一头,你不是照样让他们心服口服?”王猛越说越激动,“现在倒好,被个女人弄得……”
“王猛。”我轻声打断,眼神示意他注意场合。
王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音量,悻悻地压低声音:“我是替你憋屈。她上官琴儿凭什么?”
“凭我喜欢她。”李浩然苦笑着,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杯沿,“就这一条,我就活该受着。”
吕明雅捏了捏我的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不远处的白凝冰正冷眼旁观这一幕。她身边站着一位气质温婉的女子,正是上官琴儿。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琴儿的目光短暂地扫过我们这边,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看见了吗?”李浩然的声音带着醉意,“她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多余。”
“未必。”我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如果真觉得多余,她不会特意往这边看。”
王猛正要反驳,李浩然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神色微变,起身走到角落接电话。再回来时,脸上已恢复了几分平日的沉稳。
“公司有点急事,我得先走。今天……谢谢各位。”李少整理了下领带,又变回了那个从容的李少。
“需要帮忙就说。”王猛拍拍他的肩。
“不用。有些事,确实该换个方式处理。”李浩然笑了笑,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舞池方向。
李少离开后,王猛摇头叹气:“这上官琴儿也真是,浩然对她够用心了。记得去年她生日,浩然特意……”
“王少,感情的事,外人很难评判对错。”我打断道。
王猛愣了愣,没有反驳,只是闷头喝了口酒。
音乐转为舒缓的慢板,我邀请吕明雅到露台透透气。夜风微凉,远处城市的灯火如星河般铺展。
“你觉得李少会放弃吗?”我问。
“我,我不知道。”吕明雅望着夜景答道。
回到宴会厅时,王猛正和一个气质爽朗的女孩相谈甚欢,看来已经走出了刚才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