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后的第一场雨,细细密密地洒在京郊的训练场上。凤紫鸾站在医务室门口,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指尖轻轻抚过腰间新换的玉佩——那是君陌离上个月特意找老匠人打的,说是能辟邪保平安。
\"凤医生,您看!\"卫生员小李兴冲冲地跑来,手里举着一把嫩绿的野菜,\"后山挖的,说是能清火的!\"
凤紫鸾接过野菜,发现是鲜嫩的荠菜,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雨珠。\"不错,正适合给战士们熬汤。\"她转身从药柜里取出几个玻璃罐,\"把去年晒的甘草拿来,再配些......\"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急促的集合哨声。君陌离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军装外套还滴着水:\"紫鸾,三连驻地那边有几个新兵闹肚子,李班长让我来叫你。\"
\"又是水土不服。\"凤紫鸾迅速收拾好药箱,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贴着\"健脾散\"标签的小瓶,\"把这个带上,按我说的剂量给战士们服用。\"
两人踩着泥泞的小路赶到三连时,几个小战士正蹲在帐篷外,脸色苍白。凤紫鸾蹲下身,轻声询问:\"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就是......就是炊事班做的野菜汤......\"一个战士虚弱地回答。
凤紫鸾皱了皱眉:\"野菜没焯水吧?\"她转向君陌离,\"春季野菜性寒,必须先用开水焯过。\"
君陌离立刻明白了问题所在,转头对跟来的炊事班战士说:\"以后采集的野菜必须先处理,不能直接下锅。\"
回到医务室,凤紫鸾顾不上休息,立即开始配制新的健脾散。她从空间里取出几味药材——虽然不能大规模使用,但少量添加些灵泉滋养的药材,效果会更好。\"小李,去把晒干的茯苓和山药拿来。\"她边研磨药材边吩咐,\"再准备些红糖,要给战士们暖胃。\"
君陌离帮她分拣药材,突然说:\"紫鸾,我有个发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你看,这是后勤部统计的,今年春季入伍的新兵里,南方来的占了六成。\"
凤紫鸾接过纸条,若有所思:\"难怪水土不服的这么多。\"她放下药碾,\"我得重新调整药方,加入些温性的药材。\"
正说着,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军区医院的王医生带着几个护士匆匆走进来:\"凤医生,听说你配的健脾散很有效?我们那边也有几个新兵......\"
凤紫鸾二话不说,把配好的药分成几份:\"这是基础方子,你们可以根据情况调整。\"她顿了顿,\"不过里面我加了点特殊药材,效果会更好些......\"
王医生会意地点头:\"理解,理解。其实我们这次来,是想请你去给全军区的新兵做个健康讲座。\"他压低声音,\"主要是关于春季防病的。\"
凤紫鸾看了看窗外渐暖的阳光,又看了看案头堆积的病历:\"行,我明天就去。\"她突然想起什么,\"君陌离,你帮我准备些新鲜的......\"
\"我知道。\"君陌离笑着打断她,\"新鲜艾草和菖蒲,对吧?你上次说要做驱虫香囊的。\"
第二天清晨,凤紫鸾带着精心准备的讲稿来到军区礼堂。台下坐着上百名新兵,个个精神抖擞。她清了清嗓子,从春季常见疾病讲到预防措施,最后重点介绍了水土不服的应对方法。
\"......所以,新战友们,\"她总结道,\"记住三点:不喝生水,不吃生菜,不舒服及时报告。\"她举起一个小布袋,\"这是我自己配的驱虫香囊,里面有艾草、菖蒲和......\"她看了眼台下君陌离鼓励的目光,\"和一些特别的药材,可以随身带着。\"
讲座结束后,新兵们蜂拥而上。凤紫鸾一边分发香囊,一边耐心解答问题。君陌离站在一旁,看着妻子被围住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凤医生,\"一个戴眼镜的新兵犹豫地问,\"我......我家乡有句话,说'春捂秋冻',是真的吗?\"
凤紫鸾笑着解释:\"没错,春天要慢慢减衣服,别急着脱棉袄。\"她指了指台下的君陌离,\"问他就知道,去年我就说他穿得太少。\"
回到培训中心,凤紫鸾立即投入到新的药方研制中。她把空间里采的几株金银花拿出来,配上普通药材,熬制出更易获得的清热解毒汤剂。
\"紫鸾,\"君陌离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几张纸,\"后勤部刚送来的,春季训练计划。你看,野外拉练增加了。\"
凤紫鸾接过计划表,眉头微皱:\"那更要做好防护。\"她迅速在笔记本上记下几味药材,\"得准备些跌打损伤的药,还有防暑的......\"
\"你呀,\"君陌离轻轻按住她的手,\"急什么?时间还早。\"他指着窗外,\"看,柳树都发芽了。\"
凤紫鸾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发现训练场边的几棵柳树确实冒出了嫩绿的新芽。阳光透过雨后的空气,洒在嫩芽上,泛着淡淡的金光。
\"对了,\"君陌离突然说,\"我申请了周末去后山采药。\"他眼中闪烁着期待,\"你跟我一起去吧?\"
凤紫鸾惊讶地抬头:\"现在?\"
\"就周末。\"君陌离解释道,\"后勤部有几个同志也去,可以帮忙背药材。\"他顿了顿,\"我知道你空间里有好药材,但......\"
\"我明白。\"凤紫鸾接过话头,\"普通药材也能治病,而且更能锻炼战士们的识别能力。\"她站起身,走到药柜前,\"我先整理些常见药材的标本,带去给新兵们认。\"
周末的清晨,凤紫鸾和君陌离背着药篓,跟着后勤部的队伍向后山进发。山间的积雪已经融化大半,裸露的泥土上冒出星星点点的绿芽。
\"凤医生,\"一个年轻战士好奇地问,\"您说这山上有什么药材?\"
凤紫鸾指着路边一丛不起眼的植物:\"看,那是车前草,能清热利尿。\"她蹲下身,小心地挖出一株,\"记住它的样子,以后见到可以采来用。\"
君陌离走在后面,默默注视着妻子讲解时发亮的眼睛。他知道,那些空间里培育的珍贵药材固然神奇,但能让战士们学会识别普通药材,同样意义重大。
中午休息时,大家在山坡上铺开野餐布。凤紫鸾从药篓里取出几株特别的草药:\"这是我在空间里培育的......\"她突然改口,\"这是改良品种的柴胡,活血效果更好。\"
君陌离默契地接过话头:\"大家记下来,这种柴胡的叶子更宽,根茎更粗。\"他看了妻子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回程的路上,凤紫鸾的脚步明显轻快了许多。她指着路边新冒出的野花:\"那是蒲公英,等开花了可以采来泡茶。\"又指着一丛灌木,\"那是金银花的幼苗,春天开的花能清热解毒。\"
君陌离帮她背着药篓,突然说:\"紫鸾,我有个想法。\"他犹豫了一下,\"等新医院建好了,咱们办个药材识别班吧?专门教战士们认识......\"
\"好啊!\"凤紫鸾兴奋地打断他,\"我还可以教他们怎么用普通药材配药。\"她掰着手指数,\"金银花配薄荷,能治风热感冒;艾草配生姜,能驱寒......\"
春风拂过山岗,带来阵阵花香。凤紫鸾和君陌离并肩走在回营区的路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在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里,他们的药香将继续飘散,守护着每一个战士的健康,也守护着这片他们深爱的土地。
回到培训中心,凤紫鸾立即将采回的药材分类整理。她从中挑选出几株最典型的,配上详细的说明卡片,准备下周给新兵们上课用。
\"紫鸾,\"君陌离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军区通知,说要举办春季卫生评比,咱们培训中心......\"
\"放心,\"凤紫鸾头也不抬,继续写着教案,\"我早准备好了。\"她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这次,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咱们是怎么用最普通的药材,守护最可爱的战士的。\"
窗外的柳枝随风轻摆,嫩绿的新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凤紫鸾知道,随着春天的深入,会有更多的挑战等着他们,但只要彼此相伴,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他们的药香,会如同这初春的嫩芽一般,生机勃勃,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