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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雕像事件,如同在公司内部投入了一颗精神核弹。其造成的冲击波,在接下来几天里持续发酵,以各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刷新着林闲的羞耻底线。

首先,是雕像本身那坚不可摧的“存在感”。

林闲不是没想过把它处理掉。他尝试让王胖子联系回收黄金的,对方听到描述后,报出一个远低于市价的价格,并表示“艺术加工费需要倒扣”。他暗示陈蕊可以“不小心”让雕像出现点“意外损伤”,陈蕊却认真评估后表示,纯金材质过于坚硬,常规手段难以破坏,且容易留下人为痕迹,影响公司形象。

他甚至动过用新买的【信息抹除力场】把雕像“屏蔽”掉的念头,但一想到那个“激惹高维信息”的警告,再看看雕像旁边时不时好奇打量、甚至偷偷合影的员工,他怕力场一开,没屏蔽掉雕像,反而把半个公司的电子设备搞瘫痪,那乐子就更大了。

于是,这座金光闪闪、每日定点(早九晚六,午休两小时)高歌《今夜无人入睡》的雕像,就这么顽强地、霸气地矗立在了公司大堂,成为了“闲人科技”一道亮丽(且刺眼)的风景线。

其次,是雕像带来的意外“威慑”效果。

前来洽谈业务的合作伙伴,一进大堂,先被金光晃瞎眼,再被意大利歌剧震住,原本准备讨价还价的气势,瞬间被这难以理解的“企业文化的厚重”所压制,谈判过程往往异常顺利,甚至有人私下表示:“跟一个在公司大堂放纯金雕像和歌剧的公司老板打交道,总觉得他背后有我们看不懂的深意,还是老实点好。”

王胖子将这一现象解读为“闲哥的攻心为上,不战而屈人之兵!”。

连前来“打听情况”的某些神秘人士,在绕着雕像走了两圈,听完一曲完整的《今夜无人入睡》后,脸上的表情都从探究变成了茫然,最后带着一脑袋问号离开了,汇报材料估计都不知道该怎么写。

陈蕊冷静地分析:“雕像的存在,客观上形成了一种信息壁垒和认知干扰,有效过滤并混淆了部分外部窥探。”

林闲对此心情复杂。这破雕像居然还有点用?但这点用处,完全无法抵消它带来的精神伤害!

最后,也是让林闲最头疼的,是雕像对他个人生活的持续性骚扰。

苏瑶来过一次,看到雕像后,沉默了很久,然后拍了拍林闲的肩膀,语气带着一种“我虽然不理解,但我尊重你的艺术追求”的包容,让林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他那位“水资源管理部长”表弟林小聪,则彻底将雕像纳入了他的研究范畴。

“表哥!重大发现!”林小聪举着测量仪器,兴奋地汇报,“这座纯金雕像对大堂的微气候产生了显着影响!其比热容特性导致周边温度比外围区域恒定高出0.5摄氏度!更重要的是,其表面反射的特定光频,可能与空气中的水分子产生共振,我监测到雕像周围三米内的相对湿度有异常波动!这很可能是一种未知的‘光湿度调节’现象!”

林闲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所以呢?”

“所以我们需要立项研究啊!”林小聪双眼放光,“研究黄金材质在特定造型和音乐环境下,对局部空间能量场及水分子行为模式的干涉机制!这说不定能引领下一代环保节能建筑材料的革命!”

林闲:“……研究经费从你工资里扣。”

林小聪顿时蔫了,但依旧不死心地围着雕像转悠,嘴里念念有词。

就在林闲以为自己要逐渐“习惯”这种金光伴歌剧的魔幻日常时,新的麻烦,伴随着李严的再次到访,找上门了。

这一次,李严的脸色比上次通知他特派员被泼酒时还要凝重几分,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启齿的尴尬?

“林闲,这次……可能又得麻烦你了。”李严坐下后,开门见山,语气有些艰涩。

林闲心中警铃大作。能让李严露出这种表情的,绝对不是什么小事!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车钥匙,思考着现在跑路还来不来得及。

“什么事?”林闲保持警惕。

李严揉了揉眉心,似乎组织了一下语言:“你知道……‘那位’王特派员吧?”

林闲点头,心头不好的预感更强烈了。

“他回去后,对你是赞不绝口,尤其是对你那种……呃,‘营造一片海’、‘心静听潮汐’的商业哲学,推崇备至。”李严的表情更加古怪,“在他的极力推荐和促成下,一个由上面牵头、多家顶级国企和科研院所参与的,‘战略性新兴产业生态培育’国家级试点项目,初步……选定我们新区作为落地点之一。”

林闲一愣,这是好事啊?国家级项目落地,对新区、对李严、甚至对他名下的产业都是大利好。李严这表情是干嘛?

“但是,”李严果然来了个转折,语气沉重,“项目专家组在评审落地企业的资质和潜力时,王特派员力排众议,坚持要求……必须由你的‘闲人科技’来主导,或者至少是深度参与这个项目的‘核心架构设计与战略咨询’部分。”

林闲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我?主导?国家级项目?!”

开什么国际玩笑!他连自家公司的业务都懒得管,还去主导国家级项目?还是什么“核心架构”和“战略咨询”?他拿头去咨询?用他的咸鱼哲学吗?

“专家组……尤其是那些老学究和技术大拿,对此非常反对。”李严叹了口气,“他们认为‘闲人科技’虽然近期名声大噪,但业务模式……呃,比较独特,缺乏承担如此重大项目的技术积淀和……严肃性。”

林闲疯狂点头:“对对对!他们说得对!我非常认同!我公司就是个草台班子,不堪大任!请务必拒绝!”

“问题是王特派员态度非常坚决!”李严无奈道,“他甚至撂下话,如果没有‘闲人科技’的参与,这个项目的‘灵魂’就没了,他就要重新考虑落地城市的选择。”

林闲:“……” 他怎么就成项目“灵魂”了?!

“现在上面也很为难。”李严看着林闲,“所以,那边提出了一个……折中的,也可以说是考验的方案。”

“什么方案?”林闲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周后,专家组会派一个三人先遣小组过来,对‘闲人科技’进行一场‘非正式’的实地考察和……技术交流。”李严顿了顿,补充道,“带队的是国内人工智能领域的泰斗,吴守仁院士。他是个非常……严谨,甚至可以说古板的老先生,对数据和逻辑要求极高,最反感的就是……浮夸和不着边际。”

李严说着,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了楼下大堂方向——那里,金色的雕像正沐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林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感觉自己的血压又开始飙升。

一个严谨古板、反感浮夸的院士,要来自家公司考察……

而自家公司大堂里,矗立着一座金光闪闪、每天放意大利歌剧的老板等身雕像……

这画面,光是想想,就让人绝望!

“所以,你的意思是……”林闲的声音干涩。

“我的意思是,”李严深吸一口气,“在那位吴院士到来之前,你最好想办法……把你们公司那个‘企业文化的象征’(他指了指楼下),暂时……处理一下。至少,别让它放着歌剧迎接考察组。”

林闲看着李严,又想想那座坚不可摧、意义不明的雕像,再想想那个即将到来的、一看就不好糊弄的吴院士……

他感觉自己刚刚缓解没几天的“奢侈的烦恼”,瞬间升级成了“国家级麻烦”!

这破雕像,难道真的要用【信息抹除力场】把它给扬了?可那风险……

【叮!检测到宿主因自身“奢侈消费”产物,面临重大外部危机(国家级项目考察),产生强烈焦虑、懊悔及对未来的恐慌。】

【判定为:连锁性高端社交痛苦!】

【奖励积分:+ 300,000,000!(三亿)!】

三亿积分到账。

但林闲看着楼下那尊金色的“灾星”,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这条咸鱼,只是想安安静静地赚点(痛苦的)积分而已,为什么总要被推到这种风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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