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在静心苑算是正式住下了。几个被指派来的女弟子,一开始还觉得这份差事挺轻松,不就是照顾个小娃娃嘛,还能近距离接触宗门这位神秘的红人。
但很快,她们就发现自己大错特错,错得离谱。
这小师妹,根本就不是普通娃娃!她简直就是个小型拆家兽,还是自带强化buff的那种!
囡囡对漂亮的新家充满了无限的好奇。在她看来,这里的一切都闪闪亮亮,干干净净,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于是,婴幼儿式的探索开始了。
她看到窗边矮几上放着一个白底青花、看起来特别漂亮的小花瓶,里面还插着几支带着露水的灵花。
“花花,好好看”,她眼睛一亮,努力伸出小胖手,想摸摸好看的花瓶。
跟在她身后的女弟子,连忙提醒:“小师妹,那个花瓶……”
话还没说完,囡囡的手指已经碰到了花瓶。
但就这“轻轻”一下——
“咔嚓!”碎裂声响起。
看起来漂亮的瓷花瓶,直接从囡囡手指碰到的地方裂开了一道细缝,然后迅速蔓延,“哗啦”一声,碎成了好几片,掉在铺着软毯的地上,灵花也洒了一地。
囡囡吓了一跳,缩回手,看着地上的碎片,小脸上满是茫然:“它……它自己碎了……囡囡没用力……”
女弟子看着花瓶,又看看囡囡无辜的小脸,嘴角抽搐着,赶紧上前收拾,还得安慰她:“没事没事,小师妹不怕,是花瓶没放稳,自己掉的。”(内心在滴血:这花瓶值不少灵石呢!)
囡囡见姐姐们没怪她,很快又恢复了活力。她看到内室如同烟雾般轻薄的鲛绡纱幔,随风轻轻飘动,很好看。
“飘飘飘!”她高兴地跑过去,跳起来想抓住飘动的纱幔。
纱幔其实是一件低阶法器,自带微弱的防护和净尘效果,材质坚韧,寻常拉扯根本不会坏。
囡囡抓住了纱幔的一角,往下用力一扯,想把它拉下来玩。
“嗤啦——!”一声撕裂声!
坚韧的鲛绡纱幔,竟然被看似没多大力气的小手,扯出了一大道口子!上面的灵光闪烁了几下,然后熄灭了——法器直接报废!
囡囡手里抓着一块撕下来的纱,看着变得破破烂烂的纱幔,再次愣住了:“它……它怎么破了?像纸一样……”
女弟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赶紧冲过去:“小师妹!这个不能扯!这是……这是用来好看的!”她看着报废的法器纱幔,心更痛了。
好不容易把囡囡从纱幔前哄开,她又看中了墙角一盆长得郁郁葱葱的灵植。
她蹲在花盆边,伸出小手指,戳了戳黑乎乎的泥土。
“这个土土好黑哦,”她歪着头,似乎在思考,“和阿妈种花的土不一样……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
说着,她竟然真的伸出小手指,沾了一点泥土,就要往嘴里送!
“使不得!”一个女弟子眼疾手快,几乎是扑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腕,“小师妹!这个不能吃!肚肚会痛的!”
囡囡被吓了一跳,委屈地扁扁嘴:“囡囡就尝尝……”
女弟子们心力交瘁,这娃娃的好奇心也太旺盛了!而且破坏力惊人!
这还不算完。
那个白色的毛球蛋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它似乎觉得这个新地方很大,很安全,兴奋地滚来滚去探索。
它滚过一个摆放着茶具的小几,圆滚滚的身体不小心撞了一下——
“哐当!”一套精美的玉瓷茶具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它滚过门口,撞倒了一个用来放鞋履的矮凳。
它甚至试图去啃墙角用来照明的月光石灯柱,留下了一小片湿漉漉的口水痕迹。
整个静心苑,是鸡飞狗跳,叮当作响。女弟子们疲于奔命,跟在囡囡和蛋蛋后面,防止他们搞出更大的破坏,或者伤到自己,累得满头大汗,感觉自己不是在照顾孩子,而是在进行一场高强度的宗门保卫战。
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一个人的“眼睛”。
主殿内,正在处理宗务的墨临渊,终究是不太放心,分出了一缕神识,笼罩在静心苑上空,暗中观察。
然后,他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再次出现了裂痕。
通过神识“看”着苑内一片狼藉——碎花瓶、破纱幔、倒地的桌椅、被啃出牙印的灯柱、沾着泥巴的小胖手、以及还在滚来滚去的毛球……
墨临渊的额头,青筋控制不住的又开始突突直跳!
强迫症和洁癖在这一刻同时发作!
破碎的瓷器!撕裂的纱幔!歪倒的家具!地上的泥土!口水印!
每一处不整洁、不完美、不规整的地方,都扎在他的神经上!
他几乎能清晰地“看”到那些碎片应该怎么拼凑回去,纱幔应该怎么修复,家具应该摆放在什么角度最合适……
他强忍着立刻冲过去把一切恢复原状的冲动。
这娃娃……才住了多久?!一个时辰有没有?!
这破坏力……简直比魔道攻打山门还可怕!
就在墨临渊通过神识看着糟心场面,强迫症濒临爆发时——
苑内的囡囡,又发现了新目标。
在客厅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个有她两个人那么高的、釉色绚丽多彩的落地大花瓶!花瓶里插着几根色彩斑斓的孔雀翎羽,看起来华丽又气派!
囡囡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哇!好大的花瓶!好漂亮!比刚才那个还好看!”她发出惊叹,完全忘了刚才弄碎花瓶的事。
她迈着小短腿,就朝着大花瓶走了过去……
她的小胖手,已经好奇地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