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雪上下眼皮在打架,强忍着睡意熬到零点整。
“祝我们的许炀学长生日快乐(蛋糕)”
发完消息,手机一扔,下一秒就睡着了。
许炀早早就会周公去了,他睡得早,醒得也早,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就醒了,边刷牙边看微信里的消息,每年的今天都会收到一大堆生日祝福,今年也不例外。
“谢谢,也祝你天天开心。”
复制粘贴,从上往下一条条回复,林予雪的消息早就被顶到底部去了,滑到林予雪的聊天窗口,眉梢稍微挑,嘴角不经意地勾起。
“谢谢,快乐分一份给你,一起同乐。”
来到书房把今天的功课都预习一遍,又做了几道题,时间差不多了便收拾东西准备去学校。
保姆阿姨在门外敲了敲门。
“少爷,太太吩咐了今天要吃长寿面,已经煮好了,你先吃完再去学校吧。”
“好,来了。”
许炀背起书包就去餐厅,他早餐和午餐都在学校吃,没有特殊情况的话,阿姨工作日只需要给他做晚餐,周末做三餐,今天是他生日,老妈老早就交代了早餐一定要吃长寿面。
许炀吃早餐的时候,林予雪才睡眼朦胧地醒来,回了消息又倒下眯了一小会才不情不愿的起床。
林予雪:那么早起哪里会快乐,快乐就是睡到自然醒(困)
许炀正准备回消息,周秀秀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旗袍,化了个精致的妆就来了。
“炀炀~生日快乐~啵~”
搂着许炀的脖子,在他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妈……我吃饭呢。”
许炀神色从容地拿纸巾擦掉脸上的口红印。
“我一大早就起床,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过来。”
周秀秀跟阿姨串通好了不要告诉许炀,想给他一个惊喜来着,哪里知道许炀这么淡定。
“不用特意过来,放学后我自己会回去。”
放下筷子,一大碗长寿面,许炀吃了个精光,把最后一口汤喝完,其实他胃口挺大的,长身体的年龄嘛。
“我一会送你去学校,放学去接你。”
周秀秀看到许炀已经吃完了,草草扒拉了两口阿姨熬了许久的松茸鸡粥。
许炀觉得意外,周秀秀可是个工作狂,除了逢年过节,别的时候哪里放过假。
“你……今天……”
见许炀欲言又止的模样,周秀秀摆摆手。
“今天我休息啊,怎么了?今天可是我当妈的纪念日,休息庆祝一下。”
往年的今天都是放学的时候让司机过来接许炀跟爷爷奶奶还有外婆一起去吃饭,周秀秀和许国昌都是菜差不多上齐才赶到,吃饭空隙还要接电话。
许炀愣了许久才憋出两个字,“挺好。”
从许炀上小学后,周秀秀送他上学的次数屈指可数,坐在副驾驶的许炀只觉得恍惚,他实在想不起来老妈上次送他去学校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由于在家吃了个早餐耽误了一下,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不早了,那条银杏校道许多学生震惊地看着那辆从众多自行车中穿梭而过的保时捷,有些不懂车的同学光是看外观就知道这辆车价值不菲。
“中午确定不要我来接你吗?”
许炀下了车,周秀秀降下车窗把头探出车外,精致的妆容搭配着那一身裁剪得体的旗袍显得格外优雅大方,惹得路过的同学纷纷好奇的停下来。
“不用,中午我在学校吃就行。”
那些探究又好奇的目光让许炀觉得不自在,他还是骑自行车来得舒服些。
“还是我来接你吧,陪妈妈吃个饭吧。”
“好……”
周秀秀目送着许炀进了校门,身影逐渐远去,直到完全看不见,她才离开。
对于这个儿子,她是有愧疚的,忙起来的时候,甚至一两个月没见面,许炀总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也有她的原因吧,他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可是她却没参加过一次家长会。
当吴清舟跟她说,“你们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吗?多久没见到你儿子了?我妈再忙也会回来给我做饭。”
那一刻,她承认,在某些方面,她真的比不上周晴晴。
从许炀出现在校门口时,学校论坛就已经炸了,不少人拍到了他从豪车上下来的照片。
“天呐!人长得帅,学习成绩又好,家里还那么有钱,这是拿了小说剧本吧!”
“校服穿在他身上都变成了高定!”
“那是他妈妈还是他姐姐啊?好年轻,气质好好!”
“他怎么那么低调啊,富二代还读公办学校,这么接地气。”
……
林予雪看着谢晓琪发来的截图,没觉得意外,她早就知道许炀家里是什么水平,那些人说的没错,许炀是挺接地气的。
大课间,林予雪犹豫着要不要把礼物拿给许炀,又怕他爱慕者太多了,她连挤都挤不进去。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也不为过吧。”
周围的同学凑在一起看手机,谈话声飘进林予雪耳朵里,林予雪也好奇地凑过去看。
“什么太可怕啊?”
“205班啊!那个许炀今天生日,从高一到高三不少人去给他送礼物,走廊上全是人。”
陈瑜把她朋友拍过来的照片拿给林予雪看,照片上205班的走廊上挤满了人。
林予雪缩了缩脖子,现在去就是等于送死,她放弃了这个念头。
直到吃午餐时,听郑仰柯说许炀被他妈妈接走了,林予雪才知道又没有送礼物的机会了。
百无聊赖地走到205班教室门口,看到他课桌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包装精美的礼物,林予雪第一次对他的人气有了实感,回想起之前说过的话,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还有不少人是趁着午休时间过来送礼物,林予雪看到她们光明正大地走到他的课桌前,翻了翻那些礼物,嘴里还发出啧啧的声音。
广播站有人给他点生日歌,播音员念着那些投稿的祝福语,林予雪回到自己教室,戴上耳机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耳机里没有歌,她能清楚地听到从广播站传来的每一句话。
什么时候她才能像她们那样明目张胆地,对她来说真的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