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砚凛摇头。蔺景然冷哼,随即摇头。
“陛下,您不觉得这宫里太安静了吗?”
郗砚凛挑眉,“朕觉得你挺吵的。”
蔺景然鼓起脸颊,像只塞满了松子的小松鼠:“臣妾是说,缺少点生机!您看,连鸟叫声都少了。陛下,咱们养只黑猫儿吧?就像话本子里写的那种,能解闷儿的!”
郗砚凛怀疑,“猫儿抓坏朕的奏折怎么办?朕如何理政?”
“不会的!臣妾会教它们规矩!保证让猫儿绕着您的书案走。”
她说着,又摇他的袖子,“陛下~就养一只嘛,小小的,毛茸茸的,多可爱啊!您批折子累了,看一眼,心情也好不是?”
见她越说越起劲,郗砚凛无奈轻笑:“朕看是你自己想玩。”
她理直气壮,“臣妾这是替陛下分忧!陛下整日操劳,身边有个活物逗趣,方能松快些。这叫……这叫劳逸结合!”
郗砚凛被她逗笑了,“宫中饲养猫犬,需登记造册,由专人看管,麻烦。再说,爱妃那白色波斯猫挺好。”
“那不养猫狗,”蔺景然小手比划着。
“养点别的?比如……乌龟?乌龟总不会吵着陛下吧?它还能陪臣妾一起晒太阳。”她把自己都逗笑了。
郗砚凛笑骂:“整日里就想这些。”
“那陛下是答应了?”她抓住他那只手,眼巴巴地望着他。
郗砚凛不置可否,只道:“过几日番邦进贡,朕瞧瞧有无温驯些的。”
“真的?”蔺景然欣喜地搂住他的脖子,“陛下最好啦!”
她在他侧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那在番邦贡品来之前,陛下再陪臣妾玩个游戏好不好?”
“又玩什么?”
“咱们来角色扮演!就像戏文里那样!陛下您来当威严的皇帝,臣妾当……当犯了错的小宫女!”
她说着,还煞有介事地站起身,退后两步,微微低头,捏着嗓子,做出怯生生的模样。
“陛、陛下恕罪,奴婢……奴婢不小心打碎了您最心爱的茶盏……”
郗砚凛看着她这突如其来的戏瘾,一阵无语。
见他不接戏,蔺景然自己先绷不住了,“噗嗤”笑出声,又蹭回他身边,晃着他的胳膊。
“陛下您接一句嘛!就说‘大胆奴婢,拉出去杖责二十!’然后臣妾就哭着求饶……”
郗砚凛扶额,实在无法配合她这幼稚的戏码:“朕看你是真闲得慌。”
“那不然换一个!”蔺景然从善如流。
“陛下当微服私访的富家公子,臣妾当卖身葬父的可怜女子……”
她说着,又做出拭泪状。
“公子,行行好,买下奴家吧……”
郗砚凛看着她一本正经假哭,眼底笑意更深,故意逗她:“买下你?价钱几何?”
蔺景然伸出五根手指,一本正经:“五万万两!不二价!”
说完自己先笑倒在榻上,“不行了不行了,臣妾演不下去了……太好笑了……”
郗砚凛看着她笑得东倒西歪,毫无形象可言,摇了摇头,“五万万两?朕看你连五万都不值。”
“陛下!”她不依,扑过来捶他。
“臣妾怎么就五万两都不值了?臣妾会磨墨,会……会陪陛下玩游戏,还会给陛下讲笑话!起码值一万两!”
郗砚凛挑眉,“那你讲个笑话,若能把朕逗笑,朕就考虑考虑。”
蔺景然盘腿坐好,清了清嗓子:“陛下听好了!说,从前有个太监……”
她故意停顿。
郗砚凛等着下文。
她眨眨眼,一脸无辜:“下面没了。”
郗砚凛先是愣了一下,终是忍俊不禁,朗声笑了起来。
蔺景然见他笑得开怀,自己也得意洋洋,凑过去戳了戳他的脸颊:“陛下笑了!那臣妾就值一百两了!不许反悔!”
郗砚凛握住她作乱的手指。
“朕何时答应你了?”
“君无戏言陛下笑了就是答应了!再说了。”
她靠在他肩上,声音软了下来,“臣妾可是父母的无价之宝,一万两卖给您,您赚大了呢!”
郗砚凛无奈,“快快别作妖,近日也不出宫玩儿,可是缺银子了?朕明日便让人送来。”
蔺景然立刻阴转晴,心中感慨,她果然还是喜欢和聪明人说话,陛下这样的聪明人一点就通。这日子,真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