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拥抱过后,我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她,她现在不是我的好哥们,而是我的爱人。
蛮好的,真的蛮好的。
可还未等我从这种思绪中抽出神,杨意就忽然将一包卫生巾在我眼前扬了扬,我回过神看着她,她也似笑非笑的跟我对视,半晌才询问道:“你不是说放不下脸皮帮我买吗?”
“呃,其实是给程烟买的,你信吗?”
杨意脸一黑:“我不信,你没脸皮承认就直说,干嘛非要扯上程烟姐,还是你觉得我们之间聊天不得不聊上她?”
我愣了愣,不知作何答复。
杨意将那包卫生巾塞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然后又拍了下我肩膀,询问:“江安,你真的要跟着我这样在花店混日子吗?”
我不语,打趣地反问道:“怎么,你个穷酸酸养不起我这个穷酸酸了吗?”
“那倒没有,我是怕你哪天又怎么的因为谁感到自卑,从而神经质。”
我笑了笑,用手挽住了她的肩膀。
……
下午,跟杨意在这个河畔分别之后,我先是前去离市场不远的城中村逛了逛,对于被二黎找人来突然绑架我这件事,我肯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即使有民警会介入调查,可这个时间是没有期限的,这口气我咽不下,也不会因为黎劲铭一句话就草草了事。
沿着各个城中村的各个转角转悠过一圈后,可都没有发现过那群壮汉的足迹,更别提那辆车门上掉了一大道漆的面包车。
傍晚时分来临,我才带着不甘心离开这条充斥居住着社会上各种三六九等人的城中村,然后前往了花店。
收拾好花店,关掉店门,街道又陷入了以往的冷清中,只有偶尔会有车流经过,杨意将钥匙照常塞进充电宝机器后面,又满是感叹的说道:“江安,你说要是有天这条街道热闹起来了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
“这条街道的建设不差,人流量也能容纳的下小商品城的大部分,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大概市场中央的环形涌泉广场会人多的得站在喷泉口吧。”
“要真是这样,那我花店是不是也不愁没有生意做了?”
我试图想着她的想法,那一番场景还真的变得真实起来了,花店忙碌不停,可依旧只有我跟杨意两个人;她负责介绍花的品种,我则负责搬运去进货。虽然这样hui很累,但我们会在每个傍晚时分都一起去吃碗小馄饨或者这里的招牌酸菜拉面,也不错的,或者说完美。
真会有市场热闹起来的那天吗?
我坚信,会的。
……
说起小馄饨,我还真挺久没吃了,基于这种心态,我又拉着即将离开的她前去了市场另一处不远的小馄饨店。
负责营业这家小馄饨店的是一对中年夫妻,看着他们各自忙碌时而交谈的身影,我忽然想起鑫叔跟赖姐,如果他们的爱情没有这么多挫折的话,就不会分开。不分开不会有后面爱而不得,那么如今他们是否也能一起将“水果烧烤”这个店名发扬光大?
或许会有那么一天。
或许是临近下班的缘故,这次的小碗馄饨却放得特别多,杨意将她不喜欢吃的葱花一点点夹在我碗里,她顺道数了数碗里的小馄饨,竟然足足有十八个……这还只是小份!
跟杨意吃完这顿打烊前最后的小馄饨,我们便各自分开了,望着她踩着路灯的光影离开后,我也前往热闹的小商品城乘坐着106公交车离开了这里。
……
回到家,喂完火腿,我细心地打扫了一遍屋子,接着才关灭了屋内所有的灯,与火腿一起坐在落地窗前的毛毯上,眺望着眼前窗外面霓虹闪烁、光影变幻交织的夜景。
这是南京,虽然是一个含有历史文化极其深厚的六朝古都,但如今每当晚高峰时,却更像是一座永远不会熄灭的不夜城;那些男人女人们沉浸在飞驰而去的汽车上:它将开往酒吧、夜市,城市里的每个角落。
商人们会在这座城里用名利刀刻着一道道只属于自己的辉煌,只求以后人们聊起这座城能够谈起自己两嘴,这是千秋万代的伟绩,这也是无数商人政客所追求渴望的目标。
是的,我喜欢这座城市所包容的一切,啸哥当时说的没错,在这种直面繁华的景象中,没有人会忍得住不心潮澎湃。
该奋斗了,该努力了。
我没有抽烟,而是在心里暗暗叨叨。
……
次日早上,我在收拾好自己之后,便前去了何娴的面包店,这次来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跟她谈谈关于生意上的事。
既然她已经明码标价的将我那百分15%的股份转化为了三十四万,所以在我拿出这笔钱交给她之前,关于店铺的任何收益与亏本都与我无关。
基于这个前提,我才想当面跟她谈谈,不是关于退股……这事商量来、商量去都没个结果、老提起也没意思,所以我是找她一起沟通商量如何才能将这个面包店做的更好。
来到目的地,我向店里员工啊鹏咨询过,才得知何娴她一般都是早上十点多才会过来,我随即看了看自己的表,现在才9:43分,距离何娴来还有一阵时间,于是我又跟啊鹏闲聊了起来:“最近店里生意怎么样?”
“只能用一个差字形容,我没开玩笑啊,自从隔壁咖啡店倒闭以后,连带着这里都受影响了,好歹以前那些喝咖啡的顾客大部分都会顺道来这买点心搭配,这些消费者也算是店里主要收入来源之一了,结果店铺的房东不知是嫉妒咖啡店生意太好,还是因为其他一些什么原因,竟然突然不想再续租了,这简直就是掐断人家活路了嘛,她一定会遭天谴报应的!”
啊鹏依然在喋喋不休地埋冤着,我有点无心去听,点上一支烟深深吸着,同时想着蓝睫突然来这招是否有点太过头了?
我不是替豪杰感到悲哀,而是担心他这随着生活水平下降从而变化的心,要是知道蓝睫是想拿到变卖这处房产的钱抽身离开,该怎么想?会不会去报复她?
毕竟,他是再也找不到这么位置优越且房租便宜的地方开店了;如果一个人没有享受过阳光,他就不会去惧怕黑夜,但要是有人将他从上档次的生活打过以前,他又会怎么去做?
人性,是最不能揣摩透的。
……
在我还在想着的时候,何娴已经不在何时来到了我对面,她将自己手提包放在一旁,入座后面色惊讶地朝我询问:“江老板,我没看错吧,你个大忙人也知道来这啦……说!欠我的三十四万什么时候给,要不是我们是朋友我不好意思催你,我早恨不得一天打十几个电话来催你还钱了!”
“别闹了,我是来找你谈正事的,现在面包店的盈利情况怎么样?”
“能怎么样,就那样呗!”
我依旧沉着脸色,何娴似乎也察觉到我不是好奇的询问,于是收回自己的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不得志,说道:“谈不上多好,只能说生意比以前更差了;一个月虽然盈利额有个二十几万,不过除去食材成本、水电、房租,真正到我手中的只有几万块而已。”
“比起“西铁”咖啡店在的那会呢?”
“肯定比现在好啊,当时一个月得有三十多来万呢……我现在的想法就是再熬熬,等到路冉姐的咖啡店开业,说不定就变好了呢?”
说完,何娴便透过落地窗看向外面,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路冉的这家“路途知安”咖啡店已经装修的大概有个形象了,估计距离完工还得一个多星期。
我摇了摇头,回道:“你这想法就不对, 想让店铺真正起来就不要想着依靠其他店铺所带来的人流,这太随波逐流了;要是有天路冉的咖啡店也倒闭了,那你是不是也想着等下一家咖啡店来?”
“你别光说我啊,你得说说解决方案!”
这次,我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真的思考起解决方案,快速分析了一遍后,可关于烘培糕点这一类的盈利模式实在是太单一了,总不能说卖个面包都能卖出花来吧!
这显然很不现实。
所以最终的解决方案无疑就只剩会员制,比如“共享会员”,或者其他的一些可能让消费者感到实惠的会员制。
想着、想着,我发现何娴突然就以一种非常古怪的眼神盯着我,我只好向她询问:“怎么了?”
“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太为难你了,毕竟江你都游手好闲惯了,一来我就让你解决面包店相对目前来说最大的难题。”稍稍停了停,她又说道:“这样,我们正规一点,给你三天时间去思考怎么做出个解决方案,然后将方案交给我,好吗?”
我想了想,这确实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问题,于是便答应下来,随后,何娴先一步拿上她的手提包抽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