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的香槟狂欢终于告一段落,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酒气和极致的喜悦。队员们开始陆续收拾东西,准备参加赛后的新闻发布会, 享受这夺冠后的第一个宁静时刻。林昊用一条干毛巾擦拭着头发和脸,准备去冲个澡,换身干净衣服。
就在这时,更衣室门口又出现了一个身影。这次是克里斯·波什。他已经换上了笔挺的西装,戴着那副标志性的眼镜,看起来斯文而冷静,只是眉宇间还残留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与失落。他没有像韦德那样倚在门口,而是略显拘谨地站在那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进来。
“克里斯?”保罗·加索尔第一个看到了他,有些意外地打了个招呼。两人作为东部和西部的顶级大前锋,在场上是对手,在场下也彼此尊重。
波什对加索尔点了点头,目光却在人群中搜寻着,最终定格在了林昊身上。
林昊也看到了波什,他放下毛巾,走了过去。对于波什,林昊的印象是全面的技术、精准的中远投,以及在防守端被自己一次次“小打大”针对的无奈。
“克里斯,”林昊主动开口,语气平和,“找我有事?”
波什推了推眼镜,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昊,那眼神不像韦德带着欣赏和传承,更像是在研究一个难以理解的科学现象。
“嗯…”波什似乎组织了一下语言,他的声音不像韦德那样带着痞气,也不像詹姆斯那样充满力量,而是带着一种理性的腔调,“我来是想说…你打得很好,恭喜你们夺冠。”
典型的赛后客套话开头。林昊微笑着点头:“谢谢,你们也是很强的对手。”
波什摆了摆手,显然不想停留在客套上。他盯着林昊,表情非常认真,甚至带着点求知欲:“说实话,林。我一直在想,整个系列赛,尤其是当我对位防守你的时候……我完全搞不懂你的节奏。”
他用手比划着,试图描述那种感觉:“你的变向,没有任何征兆,快慢结合得…完全不符合人体力学常识。我看着你运球,明明感觉你要往左,重心刚过去,你就像个弹力球一样‘嗖’地一下弹到右边了。我扑出去防你投篮,你像泥鳅一样钻过去上篮;我缩在内线,你又能在我头顶命中那些该死的抛投,弧线高得离谱……”
波什越说越激动,语速加快,仿佛要把系列赛积压的困惑和郁闷都倒出来:“还有你的传球,明明我已经封住了所有角度,你怎么还能把球从那种缝隙里塞出去?这根本不科学!”
他看着林昊,最后用一种近乎总结陈述的语气,郑重地说道:“所以,经过我严谨的分析和亲身体验……我得出的结论是:你是个怪物。一个篮球场上的,违反物理定律的怪物。”
“噗——”旁边正在喝水的乔丹·希尔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剧烈地咳嗽起来。更衣室里其他听到这句话的队员也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哈!克里斯,你太有才了!”
“怪物!这个评价绝了!”
“林,看来你给克里斯留下心理阴影了!”
林昊也被波什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学术探讨意味的“控诉”给逗乐了。他没想到,一向以冷静、理性着称的“龙王”,会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他的“敬意”。
“克里斯,我…”林昊想解释一下,比如那只是速度和节奏的结合,是大量的训练和一点点…系统帮助?
但波什打断了他,他再次推了推眼镜,恢复了那副冷静的样子,但眼神中的那份“心有余悸”却挥之不去:“不用解释。有些东西解释不了。我只能说,和你对位,是我职业生涯防守端最…‘有趣’也最挫败的经历之一。”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宁愿去防勒布朗的坦克式突破,至少我知道他会从哪里来,有多大力量。而你…你根本无从预测。”
这可能是对林昊【不可预测的运球节奏】被动技能的最高赞誉了——来自对手核心球员的、发自内心的“无法预测”的承认。
“谢谢…你的‘夸奖’?”林昊忍着笑,接受了这个独特的评价。
波什点了点头,似乎完成了此行的“学术交流”任务。他看了一眼林昊,又看了看更衣室内其乐融融的景象,轻轻叹了口气:“享受胜利吧,怪物先生。希望下个赛季…我能找到对付你的办法,如果还有机会在总决赛相遇的话。”
说完,他对着林昊和周围的湖人队员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了,背影依旧挺拔,但那份属于失败者的落寞,却难以完全掩盖。
波什走后,更衣室里的笑声更大了。
“听见没,林!怪物!哈哈哈!”霍华德搂着林昊的脖子,大声嚷嚷,“连克里斯·波什都被你打成‘科学研究者’了!”
“看来你的突破已经上升到玄学境界了。”史蒂夫·纳什也笑着调侃道。
科比在一旁抱着双臂,嘴角带着笑意:“能让克里斯说出这番话,小子,你确实把这个系列赛的对手打服了。”
林昊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但心中也涌起一股自豪。能够让波什这样的全明星内线感到如此困扰和无解,正是他自身能力价值的最好体现。“怪物”这个称呼,在此刻的语境下,更像是一枚另类的勋章。
击败对手容易,让对手从心底感到无奈和费解,甚至用“怪物”来形容,这才是真正打出了统治力。
带着这份来自对手的、带着幽默与无奈的“最高赞誉”,林昊和队友们继续沉浸在冠军的喜悦中,准备迎接接下来的荣耀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