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像头猪一样拱来拱去。
“别乱动。”霍承渊按住她,嗓音又低又沉,“再动我不介意和你发生点什么。”
宋安澜立马老实了。
问不出陆晚汐和霍城延的情况,她只能先作罢,等有机会再去找陆晚询问情况。
*
离新年越来越近,各大火车站成了深城最热闹的地方。
深城外地人多,临近年关,都赶着买票回家过年。
车站人山人海,乘客多为年轻小伙子,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拿到过年工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
而宋安澜依旧在家里刷题,每天两眼一睁就是做试卷。
在书桌前从早上坐到下午,就没怎么离开过,一直不停的动着笔。
书房很安静,只有她笔尖划过试卷的沙沙声。
自律,是个很简单的词汇。
但就是这个简单的词却很少有人能做到极致。
在高考规定时间内做完全科的试卷,宋安澜终于放下笔,起身伸了个懒腰放松自己。
已经下午六点钟了,外面的天色早就暗下来。
霍承渊还没回来。
早上出门的时候他说要回霍家,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走出书房,宋安澜翻出新买的动画录像带,坐到客厅看电影。
也许她自己都没注意到,每隔几分钟她就会有意无意往玄关看一眼。
却一直没等到自己想看到的。
窗外的天完全黑透,伸手不见五指。
客厅除了动画片的声音,再没有其他。
宋安澜放的带有喜剧色彩的动画片,画面清晰,动画人物也很滑稽好笑。
可她却一点想笑的念头也没有。
后天就是除夕。
家家户户喜气洋洋,门内贴着各种福字,门外粘着门神,屋檐上方再挂两盏灯笼,屋内时不时传出几声欢声笑语。
新年氛围好不浓烈。
宋安澜抬头望了眼天花板和墙壁,是干净的白色,不染一丝灰尘,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可此刻看着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冷清,惨白,孤独。
一个多小时的电影放完,晚上八点了。
霍承渊还是没回来,宋安澜平静的关掉电视,又去了书房。
晚上她要巩固早上背的英语单词和古诗,另外再写几道数学和物理的压轴大题。
她坐在书桌前,手中的笔画出一个圆形思维导图,那圆画得有些模糊,再定睛去看时,不算标准的圆变成了墙上的挂钟。
时针已经来到十点半。
霍承渊还是没回来。
宋安澜合上笔记,关了书房的灯。
没再等男人,自己洗漱完上了床。
八五年一月份,深城已经有了许多不同种类的烟花。
宋安澜躺在床上,没合上窗帘的玻璃窗忽然映出几道白光,接着是一阵阵须须的声响。
那是烟花冲上天空的信号。
灿烂的烟火照亮半边天空,三桥院外有一处空地,那里正在放烟花。
宋安澜侧头,看见了绚烂的烟火。
夺目照人。
今天还不是除夕,但深城作为改革前沿城市,已然热闹非凡。
宋安澜侧目欣赏着外面的风景。
她以前跟着人群去看过烟花秀,只是她周围站着的都是一个个家庭和和美美围在一起的画面。
唯独她孤零零站在人群中,很是突兀。
那样阖家团圆的场面和她实在不搭,她只去了一次就再没去过。
过年,霍家老三霍远征应该也回来了,霍承渊平时再忙,再混账肯定也要回去过年,说不定这几天都不会再过来。
早上他出门时没说过要回来,说不定就没打算回来,才敷衍她。
昨天还抱着她不肯撒手,今天就变得这么冷漠无情。
呵,男人。
她拽过被子把头蒙住,在床里烦躁的滚了几圈。
“狗男人,最好一辈子都别回来了!”
她在被子闷闷骂出声,声音透过厚重的被子被烟花声盖过,听不真切。
冬天天亮的暗,六点半的闹钟铃响,宋安澜揉着眼睛醒来。
屋里的空调开了一整晚,一点也感觉不到冷。
宋安澜麻溜起床,昨晚她一边听窗外的烟花声一边骂霍承渊,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穿好衣服,她经过霍承渊的房间,房门开着,里面没人。
他一晚上都没回来。
她面无表情转身,回房间洗脸刷牙。
除夕前一天,霍承渊依旧没回来。
转眼除夕到来。
宋安澜从厨房拿了两颗鸡蛋,又拿了几只冰冻的大虾,早餐她打算煮面。
面条刚煮好,玄关门传来动静。
消失了两天的男人再次出现。
霍承渊一身黑色大衣,是港城那边流行的款式,衬得他身材颀长,气质矜贵。
宋安澜站在餐桌前呆了两秒,随后把面放下,无视男人坐下专心吃面。
霍承渊从外面进来,披了一层寒风,把外套脱下才稍微好点。
他径直朝餐厅走去,走到宋安澜旁边。
“吃的什么?”
他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单手搭在她椅子边缘,很强势的动作。
宋安澜没说话,当他不存在。
霍承渊眉梢上挑,察觉出她的生气。
“怎么不说话?”他抬手伸向她。
宋安澜跟应激一般,一下挡住他的手。
“我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要你管。”说完,她把椅子和面挪远,对男人视而不见。
一下子消失两天,还要管她说不说话,哪有这么霸道的人。
霍承渊手僵在半空,看她发脾气的小动作觉得好笑,自然把手收回,站起身。
“行,等我洗个澡我们再聊。”他不等她的反应,踩着拖鞋往楼上走。
宋安澜手指微顿,没理会,继续吃面。
吃完早餐,她快速把碗洗干净放回橱柜。
霍承渊还没出来。
今天是除夕,是个喜庆日子,宋安澜决定小小放松一下,只写两张卷子。
她也不管霍承渊什么时候出来,直奔书房。
霍承渊洗完澡时,宋安澜正在安心做题。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他放下手中的书,才掐着时间去书房。
宋安澜刚写完一张数学试卷,霍承渊便推门而入。
“写完了?”男人走到她身后。
宋安澜还是没说话,拿出答案准备批改。
霍承渊宽大的身体笼罩住她,单手压在答案上,抽走她手里的笔。
“明天再改,我先哄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