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云深不知处,魏无羡将熟睡的江念卿交给侍女安顿好,转身便见蓝忘机正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神色凝重。
“在想戾气的事?”魏无羡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
蓝忘机转过身,握住他的手:“那戾气并非自然形成,倒像是人为引导。”
“人为引导?”魏无羡挑眉,“谁会这么做?如今江湖安稳,难道还有人想搅起风波不成?”
“不好说。”蓝忘机摇头,“或许与过去的恩怨有关。”
正说着,门外传来弟子的通报声:“含光君,魏前辈,聂宗主和江宗主求见。”
两人对视一眼,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聂怀桑和江澄已在客厅等候,神色皆是凝重。见了魏无羡和蓝忘机,聂怀桑连忙起身:“魏兄,蓝二兄,我们查到些线索,特意来跟你们说一声。”
“坐下说。”蓝忘机示意他们入座,侍女奉上茶水。
江澄开门见山:“我们在那片林子深处发现了一个山洞,里面有不少残留的符咒,像是用来聚集戾气的。”
“符咒?”魏无羡追问,“什么样的符咒?”
聂怀桑从袖中取出一张拓印下来的符咒,递给魏无羡:“就是这个,你看看认不认识。”
魏无羡接过拓印,仔细看了看,眉头渐渐皱起:“这符咒……像是温氏当年用过的禁术符咒,但又有些不同,似乎被人改良过。”
“温氏?”江澄脸色一沉,“温氏余部不是都在云深不知处附近安居吗?难道是他们?”
“应该不是。”蓝忘机摇头,“温情和温宁这些年一直安分守己,况且他们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魏无羡点头附和:“忘机说得对,温情不是那种会惹是生非的人。而且这符咒虽然源自温氏禁术,但手法却更阴邪,不像是温情兄妹会用的。”
聂怀桑叹了口气:“那会是谁呢?总不能是温氏当年漏网的余孽吧?”
这话一出,客厅里顿时陷入沉默。若是温氏余孽,那事情就麻烦了,当年的恩怨本就错综复杂,若是再起波澜,不知又会掀起多少腥风血雨。
过了会儿,魏无羡才开口:“不管是谁,总得查清楚。这样,我明天去一趟温氏余部的住处,问问温情他们有没有什么线索。忘机,你和聂宗主再去猎场的山洞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江澄,你就留在这儿,以防万一。”
“我跟你一起去。”江澄立刻道。
魏无羡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也好,有你在,我也能安心些。”
次日一早,魏无羡和江澄便动身前往温氏余部的住处。那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小村庄,村民们大多是当年温氏的老弱妇孺,这些年在蓝氏的照拂下,过着平静的生活。
温情正在村口的药圃里采药,看到魏无羡和江澄,有些惊讶:“魏公子,江宗主,你们怎么来了?”
“有事想问问你。”魏无羡开门见山,将那张拓印的符咒递给她,“你看看这个,认不认识?”
温情接过拓印,仔细看了看,脸色微变:“这是……温氏的禁术符咒?你们在哪儿发现的?”
“清河猎场。”江澄沉声道,“那里有一头黑熊被戾气所侵,伤了几个弟子,我们在附近的山洞里发现了这个。”
温情连忙摇头:“这不是我们做的!我们这些年一直安分守己,从未用过禁术!”
“我们知道不是你。”魏无羡安抚道,“只是想问问你,除了你们,当年温氏还有没有其他人精通这种禁术符咒?”
温情皱着眉想了想,迟疑道:“当年精通禁术的,除了温晁和温逐流,还有一个人……”
“谁?”魏无羡和江澄异口同声地追问。
“是我叔父的一个弟子,名叫温玄。”温情缓缓道,“他当年痴迷禁术,被我叔父逐出了温氏,后来就再也没有消息了,我还以为他早就死了。”
“温玄?”魏无羡和江澄对视一眼,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他的符咒手法,是不是比一般的禁术符咒更阴邪?”魏无羡追问。
温情点头:“是,他总喜欢研究一些旁门左道,把禁术符咒改得面目全非,当年我叔父就是因为这个才把他赶走的。”
看来这个温玄嫌疑很大。魏无羡谢过温情,和江澄起身告辞。
回程的路上,江澄沉着脸道:“看来就是这个温玄了,得尽快找到他,不然不知道他还会闹出什么事来。”
“嗯。”魏无羡点头,“先回去跟忘机他们汇合,看看他们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
回到云深不知处,蓝忘机和聂怀桑也刚回来。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魏无羡连忙问。
蓝忘机取出一枚玉佩,递给魏无羡:“在山洞深处发现的,上面刻着一个‘玄’字。”
“玄字?”魏无羡眼睛一亮,“温情说那个温氏弟子名叫温玄,这玉佩很可能就是他的!”
聂怀桑也来了精神:“这么说,真的是这个温玄搞的鬼?那我们现在就派人去查他的下落!”
“事不宜迟,现在就派人分头去查。”蓝忘机沉声道,“温玄能改良温氏禁术符咒,定然不简单,大家务必小心。”
众人纷纷点头。一场新的风波,似乎正在悄然酝酿。魏无羡看着窗外依旧平静的云深不知处,心里却隐隐有种预感,这次的事情,恐怕不会那么容易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