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尽杯中的酒,似乎想起了什么。
崔阳扫视一眼营帐中的人,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儿子,崔志。
开口问道:“严知府,犬子没有跟着一起来吗?”
听到崔阳的问话,严知府的笑脸瞬间便僵硬了。
崔明见此,也知道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
“严知府,犬子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崔阳眼睛微眯,双眸中不断得有精光射出。
严知府只觉一阵寒意升腾。
“崔大人,令郎自然不会出什么事情,不过令郎现在不在安阳府中。”
严知府起身,对着崔阳说道。
听到崔志没什么事情,崔阳也放松了下来。
“那他现在在哪?我不是吩咐过,崔志不得离开安阳府吗?”
说着举起被侍女倒满的酒杯,一饮而尽。
严知府面露为难之色。
“崔大人,你也知道令郎的性格,除了您,谁敢拦他啊,这不孙护卫也不敢吗,跟着令郎一起离开的。”
听到是跟着孙余一起离开的,崔阳也算是放下心来。
不过还是问道:“他们去哪了?”
“庆阳府。”
“庆阳府?他们去那干吗?”
“自然是为崔大人分忧啊。”杜矿监哈哈大笑,插嘴道。
“崔大人之前,不是吩咐严知府,去庆阳府通知一下,有金陵的官员到来,及时来报吗。”
“定然是被令公子听到了,自告奋勇的前往,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崔大人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真是让我等羡慕啊。”
“大伙说是不是,是的话,就一起给崔大人敬一杯酒。”
“是。”
“是。”
……
众人纷纷起身给崔阳敬酒。
见到这一幕,严知府也是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暗道:“这一劫算是逃过了,还真得多谢杜矿监。”
严知府感激的看了一眼杜矿监。
“哪里,哪里,犬子的性格我还是知道,定然是我把他约束得太紧了,所以才跑出去,哪有如你们所说的那样。”
虽然手上挥手,表示不是,不过嘴角都已经快咧到耳朵处了。
有谁不愿意听赞赏自己儿子的话呢?
饮尽杯中的酒水,众人再次纷纷入座。
不过崔阳赞赏的看了一眼杜矿监。
众人都羡慕的看向杜矿监。
怎么自己就没有这面容粗犷之人的反应呢,让这家伙抢先了,还白白得了一个严知府的人情。
毕竟是他替严知府解了围,这件事情,要不是杜矿监这无比响亮的马屁。
严知府这一顿责骂是省不了的。
杜矿监工露出得意的神色。
在座的几人,再次喝了几杯酒。
崔阳开口:“好了,今日就到这吧,明日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呢 。”
说着摇摇晃晃的起身。
杜矿监眼疾手快。
“崔大人,我来扶你回营帐休息。”
崔阳笑着指了指杜矿监。
“好。”
等杜矿监扶着崔阳离开营帐。
众人这才纷纷抱怨。
“又让老杜抢先了。”说着挥了挥拳头。
一人叉腰道:“谁说不是呢,又让老杜在崔大人面前露脸了。”
“嗨,老杜还是一点机会不留啊。”
“老杜看着五大三粗的,心眼这么那么多。”
“要不是别才是矿监呢。”
几人唉声叹气的纷纷离开营帐。
严知府也是叹了一口气,随着众人一起离开营帐。
他还得连夜赶回安阳府的府衙,脸上带着疲惫。
看着皎洁的月光,喃喃道:“希望这次也没事吧!”
说着也走入黑暗中,那里有辆马车早已候着,马车上挂着一盏灯笼,为他指引着路。
……
庆阳府。
刘青从聚贤楼和石不平分开之后,便回到刘府。
坐在书房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咚咚咚。”
他的身后,书架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
刘青蹙眉。
喃喃道:“这个点,她来干嘛,不是叫他没有事情,不要来着吗?”
不过刘青还是转动书案上的砚台。
“嘎嘎嘎……”
只见身后的书架分成两半,分别向两方移动。
只见一女子身形的人,手中拿着团扇,笼罩在黑袍中,从暗道中走出。
书架又自行合拢。
“知云啊,我不是和你说过,没事别来找我吗?要是被人发现了……”
刘青语气中带着不满。
“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有事才来找你吗?再说了,你是翠玉楼的靠山,真当别人不知道,别人都是傻子?”
名叫知云的女子,摘下帽兜,露出面庞,赫然是翠玉楼的老鸨。
“起码现在从金陵的玄麟卫不知道,还有石不平还不知道 ,你有什么事情啊?”刘青也是无奈。
知云翻了一个白眼。
“还不是今日在翠玉楼的事情,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已经让小厮通知了吗?叫你别管了。”
“是不是崔家要出事了?”知云好奇的问道。
刘青看见,知云夸张的扭着腰,还在向自己走来。
他慌忙起身,伸出手,开口道:“哎哎哎,你别过来了,这个距离正好,我们也好谈话。”
知云听到刘青的话,翻了一个白眼。
喃喃道:“还真是怕夫人。”
知云也不再靠近刘青,坐在了刘青的对面。
刘青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见过一个男人那么怕夫人的。”知云调侃道。
“怕夫人怎么了,我就不能怕吗,自从上次看到我们在一起,我夫人好一段时间都不让进屋睡。”
“我看,刘大人叫我没事别来找你,也有你夫人的原因吧。”
知云用团扇掩着嘴。
刘青好似被知云猜到了内心的想法,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
“不说这个了,你今日来就是来问我,崔家的事情?”
知云微微颔首。
“今日让玄麟卫从翠玉楼带走崔志,不会有事情吧?”
知云虽然想到了其中的一些关节,不过毕竟是大胤八大世家之一的崔家,想着没有那么容易倒。
万一他们秋后算账,他们翠玉楼也要遭殃,连带着刘青也跟着倒霉。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刘青手指有节奏的敲击桌面,久久不语。
“你倒是说话啊,让小厮说让我不用管了,现在你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知云心中有些烦躁,不知道刘青到底在想什么。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这次只能说是赌一把。”
“赌一把?”
知云惊呼起身。
“你小点声,小点声,别被我夫人听到了。”
说着,看着门外久久没有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赌一把,把翠玉楼也包括进去,你知道我在其中投了多少心血吗,好不容易有这样的规模。”
“我知道,我知道,你小声些行不行,难道翠玉楼就没有我的心血。”
刘青忙摆摆手让其小声一些,双眸瞟向书房门口。
深怕他夫人突然出现在书房门外,要是被听见知云在书房。
还是两人单独相处,刘青有些不敢想。
“你有个屁的心血,你只有在最初的时候,投一笔银票,之后你参与过翠玉楼的事情吗?”
“每年都躲在身后分成,还把所有分成给你夫人,这都叫什么事情啊。”
知云没好气道。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年,你辛苦了。”
刘青安慰知云。
“不过,要不是我在你身后站着,翠玉楼能发展得那么顺利,能如此安稳,不被别人找麻烦?”
“你也知道我辛苦,还把翠玉楼牵扯其中。”
刘青无奈。
“我哪知道,他们如此得雷厉风行,但是就直接派人去抓了崔志了,我还能不说崔志在哪?”
刘青顿了顿。
接着说道:“不过,这次和前几次来查安阳府的人不一样。”
知云摆摆手:“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一双眼睛 ,一张嘴,难道还能多出一张嘴?”
“这才带队的是玄麟卫的指挥使,玄武指挥使。”
知云听到刘青的话,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
见到知云凑近,刘青的上半身战术性后仰。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来人是谁,还是石不平接到玄武丢的令牌,这才认出来人带头的是玄武。”
“石不平?”知云眼睛微眯。
知云似乎想到了什么。
“今日,你又拉着石不平,去城门口等人了?”
“额~”
刘青有些心虚。
“刘大人啊 ,刘大人,我是不是和你也说过,不要再去管石不平,那家伙就是个不开窍的,我这么说你怎么就不懂呢?”
“当初,翠玉楼,你也想拉着他一起,你旁敲侧击,刘大人,你还知道他说的 什么吗?”
听到这件事情还有石不平的事情,怒火就更甚了。
“自然记得,他说开青楼的都是一些……罢了罢了,过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
“既然如此,他那么清高,那他自己的事情就自己解决,还拉上你干嘛?”
“不是他拉我,是我拉着他去城门就等着的。”
“刘大人,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他不就是在你刚来庆阳府任职的时候,帮了你一把吗?这些年,你也早就还清了吧。”
“况且,就他那样的,要不是你在背后帮忙,他能当上玄麟卫千户。”
知云气呼呼地在书房中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