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道门年轻一辈的绝代天骄,不惜耗费心血,拼命催鼓之下的灵雷剑引,究竟有多厉害?只怕没有人说得上来。
当初,若不是有着汤家祖屋地窖之中的印鉴源源不断地注入阴气,那名邪修早就命丧当场,绝无后续继续作乱的可能性。
五道一人抱合粗细的雷霆,同时降落,湛蓝色的光芒划破夜空,让这片被漆黑侵蚀了的大地有一息时间,重现光明。
浩瀚天威,何其强大!
带着邪恶气息的黑色屏障,仅仅支撑了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就彻底被击溃,黑袍男整个身躯,暴露在天穹之下。
感受到了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黑袍男心里终于有了一丝丝的退意,可一旦被雷灵剑引锁定,又岂会如此轻易逃脱?
来自于天地的威压,牢牢锁定住目标,不达目的,绝不休止。
天雷,毫无保留,全数轰在了黑袍男的身上。
“大人!”
黑衣人首领见势不妙,想要上前,却被另一个首领给拦了下来。
“愚蠢,此时上前,与找死有什么区别?大人洪福齐天,又岂会殒命于此?”
别说是黑衣人首领,就算那一众黑衣人手下加在一起靠近,也只有被五雷劈成齑粉这一个下场,连一具全尸都留不下来。
声势浩大的五雷轰顶,约莫持续了十秒钟左右的时间,便就此打住,烟消云散。
并非是云生刻意留手无以为继,实在是他的实力尚浅,修为不济。
若是换成他们天罚宗的宗主在此,就算是轰上一整天,都不一定会有一丝的疲乏的感觉。
当然,这样的话也只是说说而已。
倘若天罚宗主妙玄道人真个在此,哪用得着劈上一整天?怕是一道微不足道,随手而发的掌心雷,都足够让面前这个黑袍男彻底魂飞魄散了。
大口喘着气,浑身都有些抽搐的云生,握着桃木剑的手随时都有松开的可能性,如非一口硬气强行撑着,怕是都要直接摔倒在地了。
焦黑的浓烟散去,黑袍男的人影,并没有因为五雷轰顶而被劈得灰飞烟灭,而是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原本就身着黑袍的他,身上绝大部分的衣物都消失了,仅剩下部分残片,勉强挂在身上,算是保留最后的一丝尊严。
所有外露的皮肤皆是那种黑红黑红的感觉,就好像有点烤焦,但还没有彻底过头的那种烤肉,正向外不断散发着浓郁的“肉香”味。
眼耳口鼻,七窍的部位,到处布满血痂,正不断向外冒着黑色的烟雾。
明明形势一片大好,不知为何,云生的心里却突然一惊。
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眼前这家伙的生命力,并没有因此消退,相反,似乎更激起了对方的凶性与杀心。
“灵,雷,剑,引,天罚宗的得意弟子啊!”
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目前来说这可能是黑袍男身上唯一白的部位了,黑袍男一字一句,说得有些慢。
随着他的嘴里每吐出一个字,身上烧焦部位便脱落几分,气势也攀升了几分。
就像是一头受了伤的野兽,狂性大发,只会比平日里更可怕数倍。
耗费心血施展完绝技的云生,就连后退和举起桃木剑的力气都欠缺,踉踉跄跄地站在原地。
不等他有所动作,一只焦炭般的手,已经死死遏住了他的咽喉。
五指用力,掐得本就在喘息的云生两眼翻白,只需要再掐多上片刻,就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云师兄!”
不远处的华子群一声大嚎,正要上前,方才受伤的胸口却传来钻心的痛楚,大量猩红色的气息自伤口处渗出来,疼得他连动一下都费劲。
意识,已经越来越淡薄,伤疲交加,体内的法力又抽了个干净,云生,可以说是失去了最后一丝抵抗的能力。
“又要死了么?”
“才刚被人救活,没多久又得死,我这一生,还真的是没用啊!天骄,嘿嘿,天罚宗,应该从来就没有我这么废物的天骄吧。”
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点的念想,也仅仅是这样。
一抹绽放的殷红,占据了他的视野。
“砰!”
一声明亮而响亮的枪声,将云生的意识从虚无之中拉了回来。
这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竟然还能够呼吸,还能够喘气。
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跌坐在地上的云生茫然看着前方,发现黑袍男捂着自己的胳膊,站在不远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嘘,亲爱的施曼德先生,这经过高级圣水洗礼和祝福的特制子弹,配上您专属的毛瑟手枪,还真的是有些厉害啊。”
“喏,还给你。”
街尾的一角,不知何时出现了三个人影,还有一辆豪华轿车,也许是方才五雷轰顶的时候动静太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黑袍男的方位,根本没人注意到第三方的到来。
说话的,也是方才开枪的男人,身着一身长款现代化的风衣,一顶圆形的礼帽戴在头上,遮住了他的大半面容,再配上胸口优雅无比的领结,远远看去,和黑百竟然真有几分相似之处。
男人微笑着,把枪交还给那位施曼德先生,这是一个身高九尺有余的外国壮汉,如同铁塔一样的身躯,仅仅比光头佬小一点点而已,单单是这体型,似乎就有用不尽的力量,可以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一板一眼地伸手接过手枪,施曼德迅速将其放回到腰间枪囊的位置,用有些蹩脚的中文说道:“老板,这几个家伙,要怎么处置?”
捂着手臂的黑袍男强忍着不断放大的痛楚,皱着眉头退后了几步。
几个新来的不速之客,令他心里有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寻常的凡间武器,哪怕是一般的热兵器,也没法对他造成什么损害。
黑袍男怎么都想不通,区区一把手枪,竟然将他的手腕给打了个透心凉。
非但如此,受伤的部位,在他体内磅礴的法力催动之下,没有丝毫的镇痛和恢复作用,反倒越来越疼,疼到他都有些不能忍受的地步。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面前的两个小家伙已经不足为惧,黑袍男十分忌惮地望着远方突如其来的三人,咬牙切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