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的王顶天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狗屁的感知能力。
他信个鬼。
这糟老头子看小天的眼神，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还装什么正经。
王顶天正要开口，眼前突然一花。
一张老脸直接怼到面前。
苦读双手重重拍在他肩膀上，语重心长：“我的乖徒儿，是师傅冤枉你了。想不到你出去一趟，还知道给师傅带这么大的礼，师傅受之有愧啊。”
说完，那双眼睛又飘向小天那边。
眼神里的贪婪，简直不加掩饰。
王顶天脸一黑，郑重其事地说：“师傅，把你那受之有愧收回去。小天不是给你的，他是我朋友。”
苦读愣住了。
他来回打量王顶天好几眼，然后伸手贴在王顶天额头，又贴到自己额头。
“没发烧啊。”苦读嘀咕，“怎么开始说胡话了？跟灵药做朋友，这比老夫炼制的丹药没副作用稀奇。”
王顶天一把拍开他的手。
苦读看他这态度，心里明白多半是没戏了。
但他还是忍不住看了小天一眼，试探着问：“那个……能不能借用一点点？就一点点。”
“不能。”
王顶天直接拒绝，从储物戒里掏出另一个储物袋，在苦读眼前晃了晃。
“师傅，小天的事你就别想了。你还是来点实际的吧。”
苦读接过储物袋，满脸不情愿。
他漫不经心地用神识扫了一眼。
刚开始没什么反应。
过了片刻，他整个人僵住了。
储物袋里，整整齐齐码放着一千枚上品灵石。
苦读瞪大眼睛，脸上的表情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刚才那副颓废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堆笑。
王顶天趁机开口：“把混沌丹和雄风丹的丹方拿出来，这些灵石就是买丹方的钱。”
苦读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欢了：“没问题，没问题！”
他心里盘算着。
扣掉两张丹方的成本，剩下的灵石还是大赚。
这徒弟，懂事啊。
王顶天也懒得解释天兽宗那档子事。
反正朱三胖没给师傅传讯，那就说明人家不想多嘴。
既然如此，自己也没必要主动暴露。
现在这一千上品灵石，足够堵住师傅的嘴了。
而且有了这两张丹方，以后他就能自己炼制混沌丹。
学会了配方，就不用担心丹药断货的问题。
苦读捏着储物袋，眉开眼笑：“我就知道，我这徒弟最孝顺了。”
吴慧卿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抽搐。
师傅这变脸速度，吴慧卿这辈子都学不会。
看着师傅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子，王顶天问道：“师傅，我刚来的时候，在外面碰到好几波巡逻的长老和弟子。宗门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苦读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露出一脸晦气的表情。
“还不是那个发了疯的吴长老。”
王顶天一愣：“吴长老？”
吴慧卿在旁边补充道：“斗剑峰的吴长老。就是你出门那天，那人莫名其妙就疯了。”
听到这话，王顶天心里咯噔一下。
他隐约有点印象。
仔细一想那个时间点，一道灵光划过脑海。
是那个被他“热心帮助”，帮忙泄火的老家伙！
王顶天记得自己走的时候，那人也没疯到哪去，顶多算是气破防了。
“吴长老疯了，和外人袭杀宗门弟子有什么关系？”
苦读冷笑一声：“就是因为吴长老疯了，有个路过的金丹初期愣头青，以为能占便宜，上去偷袭了吴长老。”
“结果呢？”王顶天问。
“结果那小子没看黄历，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苦读摇摇头，“反而被发了狂的吴长老直接打得魂飞魄散。”
王顶天撇撇嘴。
活该。
“要是正常情况，这事也就到这了。”苦读顿了顿，“谁知道这小子后面是恶人谷的人。”
吴慧卿接过话：“一个人，七名师傅。其中两名元婴期，另外五名全是金丹期。”
“这小子从小被他们精心教导长大。”苦读冷笑，“这是他结丹以来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想占便宜，第一次瞎了眼，也是第一次死。”
“死了也就算了。”他啧了一声，“偏偏捅了个马蜂窝。”
王顶天听到这里，大概猜到后面的发展了。
“恶人谷那七个人，本来就是散修出身，做事从无顾忌。”苦读的语气透着不屑，“自己精心教导的弟子死在吴长老手里，他们当然要来报复。就算知道我们宗门的实力，也毫不顾忌直接出手了。”
“结果呢？”
“刚开始宗门没在意，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苦读脸色阴沉下来，“好多外门弟子，不明不白就死了。就连金丹长老，都死了六位。”
王顶天眉头一皱。
六位金丹长老，这损失可不小。
“后来斗剑峰的峰主、副峰主直接出手，才和他们打了个平手。”吴慧卿说道，“各个山峰在宗主的命令下准备一起出手，这时大长老叫停了。”
“叫停？”王顶天愣了一下，“为什么？”
“大长老说缺材料。”苦读翻了个白眼，“他让手底下那群怪物出来狩猎，准备把这些人抓回去当材料。”
王顶天嘴角抽了一下。
这大长老的脑回路，果然清奇，不过想到那天那些恐怖异常的怪物，王顶天的后背都起了一层的冷汗。
“结果可想而知。”苦读嘿嘿一笑，“五个金丹全部暴毙。恶人谷的老大直接被斗剑峰峰主击伤，逃窜而去。”
“那现在呢？”
“只剩下恶人谷的老二。”吴慧卿说道，“那人在某个秘境遗迹里学会了一门神通，仗着这门神通，一直在和我们周旋。”
王顶天点点头。
难怪宗门戒严，还到处都是巡逻的人。
其实仔细想来，这事跟他王顶天还真脱不了关系。
要不是那天他来那么一手，也不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王顶天嘴角抽了抽。
这锅，他背定了。
吴慧卿从储物戒里拿出两个卷轴，递给王顶天。
“师弟，你以后要出门还是防着一点。”
他顿了顿，又说：“这两张图，是那两位恶人谷的元婴期画像。以后看到他们，传讯给宗门的话，会有奖励。”
王顶天翻了个白眼。
“我就一小小练气期，小虾米。”他没好气地说，“师兄你是真看得起我。”
话虽如此，手里的动作可不慢。
他打开第一幅画。
画面上，一个长相消瘦的中年人映入眼帘。脸上有一道疤，从额头斜着划到下巴，眼神凶狠得吓人。
“他就是恶人谷的老二，鬼见愁。”吴慧卿说道。
王顶天点点头，把这张脸记在脑中。
然后打开第二幅画。
画面一展开的瞬间，王顶天愣住了。
他眨了眨眼睛。
又眨了一次。
“这是恶人谷的老大，神妄之……”吴慧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但王顶天根本没听进去后面的话。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画上的人。
这张脸，老熟人了。
不就是天兽宗遇到的那个和神丹宗在一起黑袍人吗？
那个见到他就满是杀气，恨不得活剐了他的黑袍人。
王顶天脑子嗡嗡作响。
好家伙！!
他刚开始还以为这黑袍人是师傅的仇人呢。
第一次见面就要死要活的，杀气腾腾。
原来真的是仇人啊。
而且是自己亲手制造出来的仇人。
王顶天突然想起那天在天兽宗，这人那副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的架势。
当时他还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号人物。
现在倒好，答案揭晓了。
这他妈就是传说中的因果？
王顶天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
吴慧卿看他盯着画像发呆，开口提醒：“师弟，看清楚就收起来吧。这两人修为高深，你要是真碰上，别想着硬刚，直接跑。”
“哦，知道了。”王顶天机械地点头，把两幅画收进储物戒。
表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已经无语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