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想干啊!
可惜的是,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撑,再好的计划也只是空谈。东大这边,资金确实是个问题。
俗话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真的寸步难行。
祁同伟提出的这个方案,已经刺激了不少人的心。
没有看到计划也就罢了,一旦看到,那种冲击感,根本藏不住。
钟小艾说这计划是“通天”的,一点都没夸张。
“师兄,这个计划真能落地吗?”钟小艾有些忐忑地问。
祁同伟显得很豁达:“这份计划是临时制定的,大胜当然最好,小胜也不赖。”
“赢的多,咱们就大干一场。”
“赢的少,也没关系,慢慢来,无非是坐车还是走路的区别。”
钟小艾无奈一笑:“这区别可不小。”
祁同伟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得对我有信心。”
“我可是在这个计划上花了不少心思,我觉得它是能成功的。”
钟小艾认真地说:“师兄,我相信你。”
祁同伟开怀大笑:“那我们就别想那么多,先把眼前的事情忙完。”
“咱们的好日子,就在眼前了。”
钟小艾连连点头,眼里闪着光。
虽然两人已经得到了双方家长的认可,也住在一起,但那终究只是私下的认可,远不如法律上的婚姻更有分量。
今后,祁同伟介绍她的时候,可以光明正大地说:“这是我妻子。”而不是“这是我爱人”。
钟小艾每次想到这里,心里都像开了一朵花。
没错,就是这样!
她手上的工作也因此变得更轻松愉快。
祁同伟看着钟小艾头顶不断冒出的字泡泡,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前世,他从没体会过这种温馨的家庭气氛;今生,他要好好珍惜。
就像高小琴,无论如何,他都想改变她前世的命运。
也许这一世,她不会再成为自己的情人,但那又如何?
她本就不该过上上一世那种生活。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大半个月过去了。
大会也圆满结束。
松江知府虽然还是知府,却已经成了新闻联播里的“最佳男主角”。
赶来参加祁同伟和钟小艾婚礼的赵立春,感慨万分——祁同伟身上,果然有气运加身。
他的眼光,真是准到不行。
多亏祁同伟提醒,赵立春在与松江知府接触时格外注意分寸,言谈举止稳重得体,丝毫没有张扬,给对方留下了颇为正面的印象。
这段时间,祁同伟在新闻联播中的表现也引起了不少议论,尤其是他那番沉稳老练的发言,很快就在京城圈子里传开了。
可以说,在一定范围内,他已经有些名声了。
但这种名声,也只是初露锋芒罢了。
毕竟,他太年轻了。
在别的领域,年轻意味着潜力和冲劲,但在政坛上,年轻反而成了一种劣势。即便有才气、有名气,也往往让人觉得“火候未到”。
东大自古以来就是老成持重的体系,讲究的是经验和资历。
祁同伟若想走到更高位置,少说也得再熬上三四十年。
而三十年,在世事更迭中足以完成两代人的交替。
不仅赵立春来了,连上官校长也亲自到场。他一边打量着祁同伟的新居,一边笑着对钟声等人说:“同伟这房子不错,格局挺好。”
“就是空了些。”
钟声笑了笑:“他们喜欢热闹,以前就跟我说过,以后家属来探亲,他哥一家可以直接住进来。”
“小两口也有计划,准备多要几个孩子。”
上官校长轻轻摇头:“多要孩子……这事可不容易。”
不是他们养不起,也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而是政策上有限制。
对于普通人来说,最多罚点款也就算了,但对体制内的人来说,这可就是大事了。
钟声淡淡一笑:“儿孙自有儿孙福,现在操这个心干嘛?”
上官校长点点头:“说得有道理。”
高育良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似乎是到场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今天是他们的大喜日子,就我们几个来,会不会太冷清了?”
钟声解释道:“其实他们本来是打算在汉东办证的。”
“那时我们家里也不会特别操办。”
“不是我们不重视,而是现在祁同伟风头正劲,如果我们高调出场,反而可能影响他们今后的发展。”
大家纷纷点头。
舆论就像一把双刃剑,用得好是助力,用不好就是麻烦。
东大百姓对官员的道德标准向来苛刻,一点小事就容易被放大解读。
在场几位都是体制内的中高层,对舆论的力量心存敬畏。
“所以我们一开始的想法,就是办个家家宴。”
“正好趁着开会的机会,请几位作为同伟的前辈,一起吃顿便饭。”
说是前辈,一点不假。
高育良当年是祁同伟的历史学导师,授过课。
上官校长更是祁同伟的硕博导师,还曾担任汉大校长。
赵立春就更不用说了,据赵公子自己讲,“老爷子对祁同伟比亲儿子还上心。”
这几人,可以说是祁同伟人生中最重要的几位长辈了。
钟声话锋一转:“不过今天还有一个人没到,咱们等等。”
上官校长和高育良交换了一下眼神,发现钟声和赵立春神色轻松、笑意盈盈,似乎这人没来反而是件好事。
那就等吧。
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钟卫国带着新人满头大汗地走进来。
他一边擦汗一边感叹:“今天人真是多,我们一早去了,本以为去得早,结果前面排了五十米,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
“这年头,想登记结婚还真不容易。”
那会儿还没普及信息化系统,所有手续都是人工办理,一个小时能处理二十多对新人,已经算效率很高的了。
就算后来技术进步了,流程也差不多是这个节奏。
祁同伟笑着招呼:“好事多磨,各位长辈吃块喜糖。”
赵立春乐呵呵地说:“光吃糖可不行,烟酒也不能少。”
祁同伟连连点头:“都有都有!”
“赵伯,我跟您说,龙哥听说我结婚了,还专门发信息祝贺。”
钟声和赵立春一听,眼神微动,随即问道:“那他送了什么贺礼?”
祁同伟拍拍手:“成了!”
两位老者不约而同地端起茶杯,轻轻一碰,一口饮尽。
齐声道:“好!”
上官校长与高育良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讶。
这种打哑谜的场面,他们经历得不少。
但此刻,两人心里都有些发怵。
最让人头疼的就是猜心思!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是上层人物,不愿意透露,他们也不好开口问。
毕竟,规矩在这里摆着。
正当大家各怀心事时,四合院门口传来一阵响动,一辆车稳稳停下。一位戴着圆框眼镜、头发花白的老者跨步走了进来,笑声朗朗:“我这来得不算太迟吧?”
钟声立刻迎上前去,其他人也都纷纷起身。
上官校长和高育良张了张嘴,总算明白钟声两人为什么能这么沉得住气了——来的居然是那位在荧幕上经常露脸的重量级人物。
钟声笑着说:“不迟不迟,他们刚进门。”
祁同伟也笑着搭话:“老先生,您来得正是时候。您看看我这汗都湿透了,小艾刚回屋补了点妆。今天这人多,天也热。”
松江知府一边走一边乐呵呵地说:“我这是不请自来,来讨杯喜酒喝。”
“当然,我也不是空手来的。”
他手中拿着一幅卷轴,大家赶紧把他让到客厅,祁同伟在得到许可后小心地展开卷轴,只见上面写着几个遒劲有力的大字:“赠祁同伟、钟小艾两位同志,愿两位百年好合、白首偕老。”
下面还有亲笔签名和日期。
祁同伟立刻把卷轴卷好,递给刚补完妆的钟小艾:“这可是宝贝,得好好收着。”
人到齐了,家宴正式开始。从这一刻起,祁同伟与钟小艾正式成为合法夫妻。
他们的婚礼很简单,就是一顿家常饭,菜色也不讲究。住在这个院子里的人,大多都不讲究吃喝,这一桌饭菜,跟平时过节差不了多少。
松江知府看着桌上的饭菜,略带感慨地摇头:“真是委屈你们了。”
祁同伟笑了笑:“这有什么委屈的?只要能堂堂正正地在一起,吃得饱、喝得足,就知足了。”
“我们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钟小艾也接话:“刚去二王村那会儿,我们就跟着老乡吃什么就吃什么。”
“大半个月都没见过几片肉,日子照样过。”
祁同伟耸耸肩:“那时候我们就在想,无论如何,也得让老乡们吃上点荤。”
“半个月后,村里人终于吃上肉了。”
“不过,那些肉不是他们自己买的,是村里和我们单位食堂提供的。”
“我们的目标还没实现,还得继续努力。”
“直到三个月后,村民们开始主动买肉,每星期都吃上几回,我们才算真正吃上了肉。”
松江知府听后,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你们做得很好。”
“组织青年活动,不求人人做出多大成绩,但能让他们真正了解老百姓的生活,这才是最有意义的。”
“这些愿意参与的年轻人,都是有志于基层工作的。这一课,教会他们的是对土地和人民的尊重。”
祁同伟想起一件事,笑着补充:“我们那位易书记,可是对百姓格外尊重。”
松江知府好奇地问:“怎么个尊重法?”
祁同伟摊了摊手:“他连衙门都被老乡们给冲了。”
松江知府一愣,随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事我好像听说过。”
祁同伟解释道:“说起来,这事还是我引起的。”
他将当时的情况简要说了一遍,松江知府听后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