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小樱才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站在家门口。“小樱,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爸爸……” 小樱换鞋的动作顿了顿,手指无意识绞着书包带,“我们…… 我们在回家路上迷路了。” 她没敢说迷牌制造的循环迷宫,只含糊地补充,“就是…… 绕了好久才找到方向。”
藤隆把最后一道菜盛进盘子,语气里带着无奈的温柔:“住在这附近这么久还会迷路?快洗手吃饭吧,菜要凉了。”
小樱松了口气,匆匆扒了几口饭就溜回房间。刚关上门,抽屉里的小可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绒毛坐起来:“小樱!你总算回来了!
“对不起嘛小可,” 小樱扑到床边,把脸埋进枕头,“是库洛牌搞的鬼,迷牌把神社那里变成了迷宫,我们出不来~
后来…… 后来王明轩同学帮忙解决了。”
她没细说王明轩是怎么用卡牌破解迷宫的,只觉得今天的经历很糟糕本来想去神社求一个爱情符的,小可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又倒回抽屉里的小床:“算啦算啦,下次遇到这种事记得叫我!我要继续睡了,梦里的草莓蛋糕还没吃完呢……”
小樱看着它嘟囔梦话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简单冲了个澡,换上睡衣躺进被窝时,窗外的月亮已经爬上夜空。她闭上眼睛,白天的疲惫像潮水般涌来,意识很快沉入黑暗 —— 梦境来得猝不及防。
小樱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栋高楼的天台上。晚风卷起她的裙摆,满天樱花花瓣像雪片般飘落,远处的东京铁塔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塔尖直插墨蓝色的夜空。
身边小可正在旁边飞着。却瞥见铁塔最高的平台上站着个人影。
那是个穿着长裙的女人,长发在夜风中飘动,月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却始终看不清脸。小樱握紧了手中的法杖,杖尖的宝石发出柔和的光芒:“谁?你是谁?”
没有人回答。花瓣落在她的发间,带着微凉的触感。这时,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小樱猛地回头 —— 王明轩不知何时站在了天台边缘,侧身对着她。他穿着那件自己的魔法战袍,黑色披风被风吹开,腰间的羽毛弓箭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小轩同学?你怎么也在这里?”
王明轩没有说话,却见王明轩缓缓低下头,帽檐压得更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他伸出手,从腰间解下那把造型奇特的羽毛弓箭,左手拉开弓弦,右手搭上箭矢 —— 箭头直指小樱的胸口。
月光在箭头上流转,那些雕刻的花纹像活过来一样闪烁着。小樱的心脏骤然缩紧,法杖差点从手中滑落:“小轩…… 同学?
王明轩依旧沉默。帽檐下的阴影里,她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他握着弓弦的手指关节泛白。箭矢的锋芒像冰锥一样刺进小樱的心里,她甚至能闻到箭身上淡淡的松木香。就在她以为箭会射出的瞬间,王明轩却缓缓松开了手,箭矢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他抬起头,帽檐微微抬起,月光照亮了他的下巴,却依旧藏着他的眼神。
小樱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的景象突然像打碎的玻璃般裂开 —— 花瓣、铁塔、王明轩的身影,全都化作无数光点消散了。
同一时间,王明轩躺在自家卧室的床上,眉头微微蹙着。
睡前王叔的声音还在耳边:“少爷,小樱小姐找到了?” 他当时正脱着外套,随口应道:“嗯,被她哥哥接回去了。” 思雅从楼梯上探出头,抱着枕头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还以为你们住了这么久的地方,总不能迷路吧?”
“是库洛牌,迷牌。” 王明轩揉了揉眉心,把神社变成循环迷宫简单说了说,“后来解开了。”
“难怪!” 思雅拍了下手,“我还以为有拐卖小孩的呢……”
“别瞎想。” 王明轩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赶紧上楼睡。”
此刻他躺在床上,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树影。最近总觉得累,连系统空间都懒得进了 —— 那些卡牌暂时够用,实力也不想急着提升,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意识沉入黑暗的瞬间,熟悉的场景又出现了 —— 梦中神社的鸟居在月光下泛着陈旧的木色,石阶蜿蜒向上,顶端站着个穿黑色道袍的人影。帽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你到底是谁?”
王明轩走上石阶,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为什么总出现在我梦里?”黑影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沙哑的声音:“你可以上来。”
王明轩加快脚步,可走了没几步,就像被无形的墙挡住了一样,无论怎么用力都迈不开腿。他抬头看向黑影,距离似乎比上次近了些 —— 月光下,能看到那人穿着长袍遮住了体型,身高约莫一米六左右,道袍的袖子很长,垂到膝盖。
“为什么不让我过去?” 他又问。
黑影沉默了更久,久到王明轩以为不会得到回答时,才听到一句:“快来不及了…… 我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帮助?说清楚!” 王明轩追问。
黑影却不再说话。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围着他打着旋。过了不知多久,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轻得像叹息:“‘记忆’…… 保存好。” 顿了顿,又吐出两个字,“‘容器’。”
“记忆?容器?” 王明轩刚想再问,黑影突然像烟雾一样散开了。他猛地睁开眼,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另一边小樱是被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阳光晃醒的,她猛地坐起身,额头上还带着薄汗。梦里王明轩拉弓的样子太真实了,那箭头的寒光仿佛还在眼前闪烁。
“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喃喃自语,想起塔顶那个长发黑影,总觉得那双藏在阴影里的眼睛很熟悉,“还有小轩同学…… 他为什么要拿箭对着我?”
她晃了晃脑袋,试图把混乱的思绪甩开,却在看到床头柜时笑了 —— 小可四仰八叉地躺在抽屉里,爪子抱着个空的草莓蛋糕盒子,嘴里嘟囔着:“面条什锦烧…… 再加个蛋……”
“真是的,梦里都在吃。” 小樱伸手戳了戳它的肚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闹钟显示才六点,今天难得没睡过头。她打开衣柜拿出校服,扎好两个标志性的小辫子,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还有点肿,大概是梦里哭了?
与此同时,王明轩站在窗边,拉开了厚重的窗帘。清晨的阳光涌进房间,照亮了书桌上摊开的笔记本 —— 上面写着两个字:“记忆?容器?”
昨晚的梦太奇怪了。那个黑影的声音、一米六左右的身高、道袍的样式…… 还有那两个没头没尾的词。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背后推动着一切,像一张看不见的网,而他,被困在网中央。
“算了。” 王明轩合上笔记本,转身拿起校服外套。不管是什么,总会有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