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海中的和稀泥,许大茂怒了。
“二大爷,可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证据?还要什么证据?这鸡都在他傻柱家锅里炖得喷香了,这还不是铁证如山吗?
你还想找什么证据?
难道非要我亲眼看见傻柱从我院里把鸡抱出来才算数?
他傻柱说是买的?证据呢?
谁看见了?空口白牙谁不会说?
你要是这样处事不公,一味地和稀泥,那行,咱们也别在院里掰扯了,直接公事公办,报警!!”
一听要报警,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许大茂看着脸色大变的刘海中和其他人,更加得意,阴恻恻地补充道:
“让警察同志来查,看看这鸡到底是买的还是偷的,这偷鸡摸狗可是违法犯罪。
到时候,某些包庇小偷的人,说不定还得落个包庇罪,大家一起进去作伴。”
刘海中一听报警和包庇罪,脸都气白了。
他这二大爷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指着许大茂,气得手指都在发抖:
“你…你许大茂,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二大爷?”
阎埠贵也赶紧打圆场:“大茂,有话好说,报警多伤和气,会影响我们院里被评为优秀文明四合院的。”
许大茂嗤笑,“我家鸡都没了,还讲什么文明四合院,一个住着贼的四合院也好意思评为优秀?你们脸不臊的慌?”
刘海中见压不住许大茂,为了维护自己那点可怜的权威,只能祭出最后的法宝。
他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挺起肚子,用一种决定性的口吻高声宣布:
“行了!都别吵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在这里吵吵嚷嚷解决不了问题。
既然双方各执一词,那我们就在全院老少面前,把这件事掰扯清楚。
我宣布,现在,就在这中院,召开全院大会,处理许大茂家丢鸡和傻柱家炖鸡的事件。
所有人都必须参加,傻柱,把你家那锅鸡也端出来,让大家都看看。”
很快,中院里就拉起了电灯,摆上了八仙桌。
刘海中、阎埠贵居中而坐,院子里黑压压地坐满了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比看戏还热闹。
何雨水也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了人群靠后的位置。
她早就听到了动静,这一幕她可太“熟悉”了,堪称四合院“典中典”。
虽然自己已经登报和傻柱断亲,但在这个注重出身和家庭成分的年代。
如果傻柱真被坐实了“偷鸡贼”的名声,她作为他名义上(至少在别人看来血缘上)的妹妹,难免会被波及。
以后别人提起她,少不了会带一句“她哥是个小偷”。
为了自己的清静和名声,一会儿不得不出面,至少不能让傻柱背这口黑锅。
更何况,她知道真正的贼是谁。
刘海中见人来得差不多了,拿起搪瓷缸子重重一顿,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
他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无非是许大茂家丢了一只母鸡,而傻柱家恰好在炖鸡,双方各执一词。
“……事情就是这样。”
刘海中总结道,目光扫过傻柱,带着威压,“何雨柱,当着全院老少的面,你说实话,许大茂家的鸡,你到底偷了没有?
要是偷了,就老老实实承认,赔钱道歉,知错能改,大家会原谅你的,要是不承认……”
他故意顿了顿,学着许大茂的腔调威胁道:“我们可就只能选择报警,让警察来查个水落石出了。”
傻柱一听,气得脸红脖子粗,梗着脖子大吼道:“报警,报啊,谁怕谁?老子没偷就是没偷。
这鸡是我真金白银买来的,我傻柱对天发誓,要是偷了许大茂的鸡,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许大茂在一旁阴阳怪气:“发誓那都是封建糟粕,发誓要是有用,还要警察干嘛?
傻柱,你就别嘴硬了,鸡都在你锅里了,你还狡辩什么?”
他说着,拿起勺子就在土豆炖鸡的锅里搅和起来“大家看看,这鸡肉,这香味,分明就是我的鸡。”
就在众人目光都聚焦在那锅鸡肉上吞口水时,何雨水清冷平静的声音从人群后方响了起来:
“许大茂,你先别急着下定论,让大家仔细看看,那锅里的鸡……是母鸡吗?”
何雨水站起身,走到了圈子前面。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刘海中和阎埠贵,都下意识地随着她的话,再次投向了那锅被许大茂搅得有些狼藉的炖鸡。
何雨水伸手指着锅里在汤汁中若隐若现的一个部位,清晰地说道:
“大家看,那个鸡头……喙尖且短,冠子大而直立,这分明是个公鸡头。
许大茂同志丢的,不是能下蛋的母鸡吗?难道他家的母鸡,还能长出公鸡的头冠不成?”
经她这么一提醒,所有人都凝神看去。
果然!
锅里的鸡头,特征明显,就是个标准的公鸡头。
“哎哟!真是公鸡头。”
“对啊!许大茂丢的是母鸡,傻柱炖的是公鸡。”
“这明显对不上号啊。”
“看来真不是傻柱偷的……”
一时间,院子里议论纷纷,风向瞬间就变了。
刘海中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出,他凑近看了看,确认无误,立刻直起腰,脸上露出了明察秋毫的得意神情,重重一拍桌子:
“肃静!都肃静!看清楚了吧?许大茂丢的是母鸡,何雨柱锅里炖的是公鸡。
这根本就不是同一只鸡,所以,何雨柱偷鸡这件事,纯属子虚乌有,是许大茂冤枉好人了。”
傻柱原本紧张愤怒的心情,瞬间被这惊喜取代,他猛地一拍大腿:
“对啊!我买的就是公鸡,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他看向何雨水的目光充满了感激和激动,心里热乎乎的:
我就知道,雨水心里还是有我这个哥哥的,她关键时刻还是站出来帮我了。
她断亲肯定是一时生气,以后我好好弥补,肯定还能挽回。
与傻柱的狂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许大茂那张瞬间垮掉的脸。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锅里的公鸡头,一脸的不可置信和懵逼,嘴里喃喃道:
“不……不可能啊,怎么会是公鸡?明明是……这……”
他所有的指控,所有的底气,都建立在傻柱炖的鸡就是他丢的鸡这个基础上。
现在塌了,他瞬间从有理有据的苦主,变成了无理取闹、诬陷邻居的小人。
许大茂猛地抬起头,像输红了眼的赌徒,目光在人群中疯狂扫视,目光落在说的最欢的贾张氏身后。
一定是这个老虔婆!
她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