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且示听了,笑道:“他们的病人才不多呢!
一天到晚,只给一个奶奶治病。”
蒙不迟听了,忙问:“那个奶奶,长得什么样?”
宗且示看着他,把那个病人的模样,仔细说了。
蒙不迟听了,知道宗且示说的,就是自己和艾叶,看到的那个女病人。
于是,马上想到:“一个病人,有什么本事,能让医馆出现了那么多新情况?
除了那个女病人,医馆肯定还有其他陌生人。
正是因为他们的出现,才是产生了重重疑问。”
看着宗且示,他又想:“且示并没有住在医馆里。
他知道的事情,并不全面。
我先不去想其他的,看看且示对这个病人,还知道些什么。”
想到这儿,蒙不迟说道:“这个病人奶奶,我见过。
她病得不轻,连我爷爷,都不太会治。”
宗且示听了,点头说道:“奶奶病得,的确不轻。
但是,她每次见了我,还蛮开心的。
没事就拉着我的手,问东问西。
还给我和且若,送了许多好吃的。
经常嘱咐我们,一定要让要好好学习。
我有时候,喜欢和她说话。
有时候,嫌她烦人!”
蒙不迟听了,大笑道:“给你好吃的,你就喜欢她。
让你好好学习,你就嫌她烦人。”
宗且示被他说中了心思,假装不知道蒙不迟会读心术,故意逗道:“咦,真是怪了!
不迟叔叔,你是怎么知道的?!”
蒙不迟知道,他在装傻充愣,也不以为意。
想了想,继续说:“她让你好好学习,肯定知道,你去棉毛厂,是不务正业。
担心会,影响到你的学习。”
宗且示听了,摇头说:“棉毛厂跟她又没有关系。
她怎么会知道呢?
她只是知道,我和以刚叔叔是好朋友。
有一次,以刚叔叔带端木老师,去医馆里找我玩。
我想带着他们,进医馆的地道里乘凉。
蒙太爷和洪奶奶见了,不让我们进去。
等他们走了以后,病人奶奶就对我说,医馆的地道,是私人领地。
只能让自家人进去。
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往里带。
她还和蒙太爷、洪太奶一起,问了我好多,以刚叔叔和端木老师的事情。
他们把我,当成了犯人来审问。
真的烦人!”
众人听了都笑。
宗且示见众人被自己逗得高兴,又说:“最好玩的是,他们别的事情不问,专门问端木老师。
问她是什么人,以刚叔叔是怎么认得她的。
就好像,他们是以刚叔叔的老爸老妈,在考察未来的儿媳妇。”
众人听了又笑。
宗且示见了,更加高兴,一下就打开了话匣子。
他看了看众人,接着说道:“你们知道吗?
以刚叔叔是通过易十珠爷爷,才认得端木阿姨的。”
冯念初听了吃惊,问道:“就是那个易管家?”
宗且示点头,说道:“是的。
他现在,是南京市城市规划局管线科副科长。
专门负责,南京市的地道、防空洞等地下工程的管线管理工作。”
冯念初听了,边想边问:“他怎么,还没有退休?”
宗且示摇头,看着冯念初说:“念初阿姨,他没到六十岁,还不能退休。
你是因为害怕他,才盼着他早点退休。
你担心他,哪一天再来花露南岗干坏事,对吧?”
冯念初点头,往蒙不迟身边靠了靠,又问:“不迟,你说,易管家真的会来9号大院吗?”
蒙不迟想了想,说道:“这个可说不好。
他现在的工作性质,就是在南京市各个有地下设施的地方,跑来跑去。
我们这一带,有怀仁地道和各家的地下通道,他有可能会来。”
冯念初听了,身子一缩,马上沉默不语。
蒙不迟抱紧冯念初,知道她担心什么,帮她问道:“且示,易伯伯是怎么认得端木老师的?”
宗且示听了,故意不直接说出答案。
只听他,拖慢了叙述的节奏,神神秘秘地笑道:“你们做梦也想不到吧?!
他们认得的原因,居然是因为,端木老师长得,像我们大院里的一个人。”
梁有余听了,急着问道:“乖徒儿,别卖关子了。
赶快说,她到底像谁?”
宗且示看了看他,微微一笑,又看着秦关意,说道:“像关意阿姨!”
秦关意听了,大感意外,把眼一瞪,喝道:“胡说八道!”
蒙不迟听了,觉得奇怪,又问道:“易伯伯认得端木老师,端木老师长得像关意阿姨,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宗且示看了看他,又看了一下秦关意。
见众人早就心痒难耐,希望自己不要磨磨蹭蹭,干干脆脆地说出来。
于是,笑道:“我不能说。
怕说出来,关意阿姨会骄傲!”
话音刚落,他的耳朵就被秦关意拧住。
秦关意手上加劲,边拧边说:“叫你卖关子。
看你到底说不说?”
宗且示听了,一边夸张地叫着疼,一边说道:“啊哟哟!
关意阿姨,我的耳朵,快被你拧掉了!”
秦关意见了,这才放下手,笑道:“拧掉了正好!
再不爽快地说出来,就把你的两只耳朵,全部拧下来。
晚上,凑一盘红烧猪耳朵,分给大家吃。”
众人听了大笑。
宗且示揉着耳朵,假装胆怯,看着她,故意问道:“我说了,你能保证不骄傲吗?!”
秦关意想尽快知道下文,见他还在卖关子,作势又要拧。
宗且示忙躲开了,连珠炮似地说道:“以刚叔叔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了。
那么多年了,他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他一直放不下你。”
秦关意听了,心里一甜。
虽然,她已和梁九斤结婚,对梁九斤的感情,也非常专一。
但是,作为一个女孩子,听到别人对自己痴情,也难免开心。
只是,顾及郭以刚的面子,摇头笑道:“且示,你不要开玩笑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大家才六七岁。
那算什么喜欢?
就是小孩在过家家,不能当真的!”
宗且示听了,把嘴一撇,小声嘀咕道:“饱汉不知饿汉饥!”
秦关意没有听清楚,看着他,笑着问道:“什么?
你再说一遍!”
宗且示看着她,把头一昂,大声说道:“说就说!
饱汉不知饿汉饥!
你一直被九斤叔叔宠着,知道自己,迟早会嫁给九斤叔叔。
所以,不能体谅以刚叔叔的痛苦,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说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秦关意听了,笑道:“说就说了,那么大声干嘛?!
其实,我早就知道以刚喜欢我。
只不过,我和他之间,没这个缘分。”
她想了想,看着宗且示,问道:“易伯伯也知道,以刚喜欢我吗?”
宗且示点头,答道:“易爷爷和以刚叔叔,也很熟悉。
很早之前,他经常在以刚叔叔家打麻将。
后来,又做了一段时间,花露南岗的居委会主任。
和以刚叔叔的关系,就更加好了。
以刚叔叔什么话,都会跟他说。”
秦关意听了,心里生气,问道:“连这种话,以刚都好意思对别人说?”
宗且示未置可否,又说:“有一天,规划局安排易爷爷,去华东工程学院,核查学院附近的地道和防空洞。
那一天,学院的领导,正好有事,忙不过来。
他们就抽调端木老师,去接待易爷爷。
易爷爷见到她第一面,就觉得,她长得像关意阿姨。
他们一起,吃学院招待饭的时候,易爷爷就对她说了,关意阿姨的长相。
还说,还有一个以刚叔叔,苦恋了关意阿姨二十年。
端木老师听了,非常好奇。
问起关意阿姨和以刚叔叔,住在什么地方,说想见见他们。
易爷爷说了你和以刚叔叔的住址,端木老师就说,什么时候,想过来见你们一面。”
秦关意听了,笑着问道:“且示,你也觉得,端木老师长得像我?”
宗且示想了想,看着她,摇头笑道:“形似六分,神去千里!”
秦关意听了,得意地捋了捋头发,对他 笑了笑,骂道:“马屁精!”
接着,又说:“才六分,那也不怎么像啊!”
见宗且示点头,她又连连问道:“易伯伯怎么,只介绍她,去见以刚叔叔,不介绍我呢?
他们才认识了多久?
这么快,就谈上了对象了?”
宗且示听了,笑道:“他们谈对象,又不要你批准!
快和慢,关你什么事?”
秦关意听了,把眼一瞪,一边作势又要动手,一边唬道:“快说!”
宗且示吓得,一缩脖子,躲到了梁有余身后。
然后,探出头来,接着说:“他们已经认识了好几个月。
易爷爷不带端木老师,过来认识你,是因为,他不敢来9号大院。
他害怕,再见到大师傅,再被大师傅的异能羞辱。”
梁有余听了得意,摸着胡子,笑道:“那个家伙,被我吓破了胆!”
宗且示听了,想故意留出机会,让梁有余炫耀。
于是,看着梁有余,问道:“为什么啊?”
果然,梁有余见机不可失,当场说起了自己的光荣事迹。
他口若悬河地说起,自己怎样带着梁九斤、蒙不迟等人,为陆娜母女出面,智斗易十珠的。
又是怎样,让他以为自己的听力、视力、读心术厉害,自认不是对手的。
最后,易十珠是怎样,落荒而逃,被调离了花露南岗居委会的。
梁有余滔滔不绝,刚刚说完,就故意一拍大腿,瞄着宗且示,失声叫道:“坏了坏了!
我怎么能,说这么多呢?
这下,且示就知道,我和九斤都没有读心术的异能了。
以后,我怎么能,再去教他呢?!”
宗且示听了好笑,说道:“大师傅,你根本,就没打算教过我!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德高望重。
连最有本事的人,都在围着你转。
从古至今,你都没把自己真正的本事,拿出来过!”
一开始,梁有余还担心,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异能。
会看不起自己,当众说出实话来,让自己,在其他孩子失了面子。
现在见宗且示机灵,不但没有揭穿自己,反倒拍了自己的马屁。
于是,满意地捋着胡子,点头笑道:“差不多吧!”
宗且示见了,又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几件事。
九斤叔叔,具有天生神力,听力和嗅觉过人。
不迟叔叔,能过目不忘,精通读心术和透视术。
豆豆爷爷,两世为人,在密码通讯方面,本领高强。
我老妈,有一双千里眼,通灵术和障眼法,冠绝天下。
大师母,能预言未来,还初通解梦法术和心灵感应。
他们五个人的好本领,都是在机缘巧合之间,才获得的。
我是万万学不会的!”
梁有余听他说得不错,知道他早就了解到,在他刚来南京的时候,自己和众人,为了纠正他的顽劣脾性,用假异能规劝过他。
于是,他心里发虚,打着哈哈问道:“你知道就好!
刚才,你说到哪儿了?”
宗且示听了,心想:“大师傅怕再说下去,对我们两人都不利,所以在打岔!”
想到这儿,微微一笑,说道:“刚才说到,端木老师想见以刚叔叔和关意阿姨。”
见梁有余点头,他继续说:“后来,易爷爷去南京大学办事,见到了以刚叔叔。
就对以刚叔叔,说了端木老师的事。
以刚叔叔听了,也想见见端木老师。
不久,易爷爷就安排他们见了面。
没想到,他们只见了一次面,就不要易爷爷安排,单独约会了。
然后,他们就谈对象了。
再然后,他们就让我带着,去看医馆里的地道了。
再再然后,又让我去找吴厂长,推销纺织机。
再再再然后,我就等着,吃他们的喜糖了!”
众人听他,说了那么多的“然后”,都笑了起来。
秦关意听了,也来了兴致。
她也想见一见端木小小,便看着宗且示,问道:“易伯伯不敢来我们大院,也就算了。
你为什么,也不把他们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