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宗且示年纪还小,听了蒙不迟的话,虽然知道,这些事情,多半是梁九斤用嗅听异能完成的。
但是,他判断不出,梁九斤是不是,同时也用了读心术。
蒙不迟讲的事情,都和读心术有关,梁九斤可以只用读心术,不用其他异能,来管教自己。
当即,宗且示对蒙不迟的话,多信了几分。
只不过,他在嘴上,依然不服气。
他看着蒙不迟,说道:“我不信!
你说的这些,都是因为九斤叔叔的鼻子和耳朵厉害,他根本不会读心术。
有本事,你让他现在说出来,此时此刻,我在想什么!”
蒙不迟听他这么说,微微一笑,知道他已经进了自己的圈套。
看着宗且示,心想:“我只要读出宗且示的心思,再轻启嘴唇,用一般人听不到的声音,轻轻说出来。
九斤哥哥的听力那么好,听到之后,再由他说出来,且示就以为,九斤哥哥会读心术了!”
想到这儿,他一个眼神看过去,梁九斤见了,马上会意。
只见梁九斤对着宗且示,说道:“且示,我的读心术,虽然没有不迟叔叔的厉害。
但是读你的心思,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不过,我有个条件。
如果,你的心思,被我读出来了。
你就必须,当着大家的面,说出吓唬艾叶奶奶、不迟叔叔的原因。
然后,再向他们道歉。
与此同时,要保证以后,在南京好好学习,不再顽皮了。”
宗且示想知道他到底会不会读心术,被好奇心驱使着,哪里管自己能不能做到。
只见他点着头,随口说道:“还不知道,你会不会读心术呢!
现在让我答应这些,有什么用?”
梁九斤听了,追问道:“也就是说,你一定要亲眼看见我的读心术,才能答应?”
宗且示看着他,再次点头,说道:“当然!”
梁九斤见了,又问道:“如果我不会读心术,你答应的话,自然可以不算数。
如果我会读心术,你却说话不算话。
出现了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宗且示听了,心想:“先答应了再说,做不做在我!”
蒙不迟在一边,读出了他的想法,马上轻启嘴唇,轻轻地说给了梁九斤。
梁九斤听了,笑道:“你在:先答应了再说,做不做在你?”
宗且示听了,暗暗吃惊,一下就觉得,梁九斤可能会读心术。
转念一想,也可能,他是瞎猜的。
于是,说道:“好吧,我王中王答应的话,一定说话算话。
你不要拖时间,什么时候开始?”
蒙不迟在一边听了,心想:“这个且示,脑子转得太快!
看来,还要给他加一把锁。
现在这个时候,不把他拴扎实,以后就更难管教了!”
想到这儿,他指着梁有余,缓缓说道:“开始的时间,由我们这儿最厉害的人指定。
我和九斤叔叔的本事,都是梁前辈教的。”
宗且示听了,扭身看了看梁有余。
见他是一个畏畏缩缩、黑不溜秋的老爷爷,不像是有什么本事。
于是,笑道:“这个老爷爷,看上去就是一块大黑炭。
他能有什么本事?”
蒙不迟听了,把眼一瞪,反问道:“什么本事?
你的祖爷爷叫他哥哥。
你的爸妈叫他爷爷。
九斤叔叔叫他爸爸。
他在《中华门西风云人物排行榜》正榜上,排名第一。
你说他,到底有没有本事?!”
宗且示听了,盯着梁有余看了又看。
见他一会儿,朝着自己傻笑,一会儿,又朝着自己挺挺胸脯。
一会儿昂起头,一会儿又耷拉下脑袋。
只是,他的眼睛里,泛着精光。
宗且示边看边想:“好像,爸妈说过,梁太爷爷是个大科学家,豆豆叔叔就是他发现的顶级人才。
他能排在什么榜的第一名,应该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吧!
遇到他,我可要小心了。
不然,就回不了北京了!”
想到这儿,他从梁有余怀里直起身,生怕他突然对自己不利。
定了定神,宗且示才点了头,说道:“好吧,就听梁太爷爷的!”
梁有余在一旁,早就想炫耀自己的地位,苦于自己没有什么异能。
听梁九斤和蒙不迟,让自己主持大局,心里十分受用。
洋洋得意之际,见宗且示眼神游移不定,他知道这种人,主意变得快,怕他不同意自己主持。
梁有余略略一想,赶忙说:“就用问答的形式,来测试九斤的读心术吧!
且示只准想三个问题,九斤也只准回答三次。
我老人家可没空,看你们玩这些雕虫小技。
开始!”
宗且示没有料到,梁有余说开始就开始,根本没有给自己考虑的时间。
他心中一惊,心想:“看来,梁爷爷应该是高手,行事果然出人意料!
我不能被他小瞧了,也要加快想问题的速度。”
想到这儿,他对梁有余笑了笑,一口气,就想出了三个问题。
蒙不迟读出了宗且示的想法,轻轻一说,梁九斤听了,笑道:“你个臭小子,想得倒美。
你一共想了三个问题。
第一,中华门西的人,到底有没有部队大院里的人厉害?
第二,自己为什么,只能在什么榜里,排第四名?
第三,孩子王里,有王中王,那个什么榜里,有没有榜上榜?”
宗且示听了,挠着头,说道:“原来,九斤叔叔真的会读心术?!”
想了一下,他又说:“不过,想让我心甘情愿留在南京读书,你就必须回答我这三个问题。”
梁九斤听了,摇头说:“既然读出了你的心思,你就应该留下来读书。
回不回答你的问题,要看我的心情了。”
宗且示听了,把嘴一噘,双臂一抱,自顾自地生气。
梁九斤知道他吃软不吃硬,又说道:“你的问题,我可以回答。
但是,你必须当着大家的面,说出吓唬艾叶奶奶、不迟叔叔的原因。
然后,再向他们两人道歉。”
宗且示对梁九斤说的话,没有办法反驳,心里又念着,让他回答自己的三个问题。
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说:“讲就讲!
你劝我来南京,说豆豆爷爷是你的亲爸,艾叶奶奶是你的亲妈,不迟叔叔是你亲的弟弟,把他们说得好上了天。
我被你说烦了,心想:亲爸妈和亲弟弟,不就是爸妈和弟弟吗?
加上了一个亲字,就能变得更亲吗?!
后来,你把我绑上火车,押来南京。
我就想:你让我不开心,我就吓唬你最亲的人,让他们以为豆豆爷爷死了。
他们给我吓个半死,我就出了气!”
说完,他给艾叶和蒙不迟,都鞠了一个躬,道了歉。
梁有余在一旁见了,见他果然顽劣不堪,一时兴起,也想训诫一下他。
同时,也在他面前,摆摆自己的威风,好让他以后,乖乖地听自己的话。
于是,说道:“正榜第二名,副榜第九名、第十名,你们三个人,出来回答且示的问题。”
秦关意听了,乖巧地走了出来。
只见她,先恭恭敬敬地对梁有余鞠了个躬。
然后,对着宗且示,笑道:“我是副榜第十名秦关意。
让我来回答你的第三个问题。”
见宗且示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她又说:“孩子王里面,有王中王。
《中华门西风云人物排行榜》里,没有榜上榜。
只有正榜和副榜,每个榜里有十个人。
不过,这个排行榜会变动。
现在排名高的人,不一定永远排得高。
只有梁爷爷,才有权力重新排榜。
就算你上了榜,将来表现不好,第二次排榜的时候,也会落榜!”
宗且示听了,扑闪着大眼睛,问道:“梁太爷爷就像部队大院里的王中王,我们都要听他的吗?”
秦关意点头,笑道:“差不多吧!”
说完,就退了回去。
接着,冯念初走出来,也对梁有余鞠了躬。
然后,对宗且示说:“我是副榜第九名冯念初。
我来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
你在《中华门西风云人物排行榜》正榜里排第四名。”
接着,她把正副榜中间的二十个人物,以及他们的功绩,详详细细对宗且示说了一遍。
最后,冯念初补充道:“现在,你已经知道,排在你前面的,是梁太爷爷,不迟叔叔和你妈了。”
宗且示听了,心中窃喜,叹道:“我排在第四名,在九斤哥哥之前,还算不错啊!”
冯念初见了,忙说:“你排名高,靠的是你爸妈、你太爷爷的本领。
其他人,都是靠自己的本领排进去的。
你要是不努力,迟早会掉到我后面的!”
宗且示见冯念初长得金发碧眼,玩心又起,笑道:“你是欧美国家的人吧?
你不能参加我们中国人的排行榜。
我再怎么掉,也不会掉到你后面去?”
冯念初听了,微微一笑,说道:“我爸爸是中国人,我妈妈是美国人,我们都是中国户口。
认真算起来,我算是中国的少数民族。”
宗且示听了语塞。
众人见他吃了瘪,都笑出声来。
宗且示见秦关意、冯念初口齿伶俐,思维敏捷,自己和她们说话,也占不了什么上风。
于是,心想:“她们懂得那么多,也只能排在副榜的最后。
看来,如果我不努力,被她们超过,是迟早的事啊!”
想到这儿,他看着蒙不迟不说话,心里在想:“不迟叔叔会读心术。
我心里想的,他早已经读了去,也不怕自己再多想什么了。
反正,只要中华门西的大人们,没有部队大院的大人们厉害,我就不服气,也不想进这个什么榜了!”
蒙不迟读出了宗且示的想法,笑着问道:“且示,部队大院里,两个孩子王的爸爸,能管多少人?”
宗且示想了想,说道:“部队大院最大的官,是团级干部。
标准团,有1500人,独立团,有2500人,加强团,有3000人。
野战部队的团长,管的人多。
政治部和后勤部的团级干部,管的人少。”
蒙不迟听了点头,问冯念初:“你爸爸冯捕蝉,能管多少人?”
冯念初听了,笑道:“我爸爸是副厂长,能管2500人。”
蒙不迟听了点头,又问秦关意:“你舅舅吴九光,管多少人?”
秦关意看着宗且示,笑道:“我舅舅也是副厂长,能管4000人。”
接着,蒙不迟问起芮子幸:“你爸爸管多少人?”
芮子幸边想边说:“我爸爸是南京市教育局副局长,不算管的学生,单是中小学老师,就有多人。”
蒙不迟点头,继续问范思欢:“你爸爸管多少人?”
范思欢才上小班,岁数小,话说不清楚,只是说:“我爸爸在市委宣传部,管全南京人的思想。”
宗且示听了一圈下来,觉得除了范思欢说的不靠谱,这里的大人,个个管的人都不少。
他看着众人,在心里盘算:“看来,9号大院里藏龙卧虎,比起部队大院来,还是强了不少。
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大院外面有大院啊!”
蒙不迟读了他的心思,笑道:“没有‘大院外面有大院’这个说法!
但是,中华门西这儿,还有更厉害的爸爸。”
说完,蒙不迟又拉出卢家桑、金雨蒙,对宗且示说:“她们的爸爸,一个管南京人的桌椅板凳,一个管南京人的肚子。
管的人,都超过了部队大院里的爸爸。”
卢家桑、金雨蒙听了,知道蒙不迟在教育宗且示,都配合着点头。
宗且示被蒙不迟说的歪理,逗得大笑。
他想了想,说道:“管桌椅板凳和管肚子的人,就是部队大院的木匠和炊事员,根本不管人!”
众人听了都笑,夸他聪明,他见众人喜欢听自己说话,也洋洋得意地笑了起来。
艾叶见了,笑道:“你倒是个明白人!
不过,不管是木匠,还是炊事员,他们的工作看起来不管人,其实管的人更多。
因为,所有人都要用桌椅板凳,都要吃饭,用不好,吃不好,就不能打胜仗!”
这个时候,宗且示早已经被排行榜勾了魂。
听了艾叶的话,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说道:“其实,我也不是不想来南京。
我只是怕,没有地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