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丽不认识侯佳佳,听她一下就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马上联想到,她就是那个有异能的同学,忙跑了过去,童俊在后面跟着。
跑到侯佳佳面前,童丽仔细看着她问:“你就是侯佳佳吧,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会算卦吗?”
侯佳佳听了,摇头笑道:“不是算卦,是通灵。”童俊不以为然,笑道:“两个差不多,都是变魔术!”
侯佳佳听了大笑,打了他一下说:“童俊你再乱说,小心我施展通灵术,把你变成个大马猴!”童丽听了让她快变,童俊半信半疑,吓得不敢乱说了。
侯佳佳转身,对童丽说:“班里排座位的时候,我们两个坐前后排,好不好?”童丽见她干净整洁,性格开朗,说话风趣,本事奇特,点头答应。然后,拉起童俊,跟着童达理走了。
周娴香见客人走了,立即招呼众人吃晚饭。
饭后,蒙自然、商首夫和林允娇躲进房间,安排了三件班务:第一,商首夫负责体育、英语、手工、动物、植物和文具销售,蒙自然负责数学、国语、美术、音乐、书法和教务协调;第二,十个学科的教材和课表,明天上午做最后一次完善,商首夫销售文具的时候,顺便带去印制十五份;第三,十个科目的课外辅导员,要逐一落实,体育是温习或者宗怀仁,英语是冷双显或者冷心裁,手工是付家欢或者宋软仪,动物是王梦瑞爸爸或者垃圾车夫管叔平,植物是蔡榕桂或者周娴香,数学是梁有余或者温故,国语是张指柔或者童达理,美术是艾叶或者沈晚娘妈妈叶双枝,音乐是林允娇或者曾慕云女儿曹茹芳,书法是温可可或者付家欢。
安排结束,林允娇想起卖文具的事,说道:“今天,一共销售了六十五套文具,收入七块四角一分,赚了四块七角一分。”商首夫听了,笑道:“利润提高的原因,除了数量增加,还有付家欢和沈晚娘联手的原因,他们降低了原材料的进价,毛笔的成本降到了两分钱。”
蒙自然点头笑道:“产量增加,成本降低,这件事大有可为。不过,我们要注意三个分寸:第一,放手让付爷爷经营,我们要慢慢退出,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予支持就可以;第二,学前班四个贫困生的学费,一共只有十六块大洋,应该可以解决,不过,我们还要有危机感,等他们到了一年级,每人每年还需要二十块大洋的学杂费,我们要持续关心贫困生的经济状况,不能让他们因贫辍学;第三,要引导同学,树立学习为主,手工为辅的观念,不能过于重视挣钱,耽误了学习。”
商首夫听了,点头说:“针对你说的三点,结合这两天积累的经验,我建议:第一,林允娇带着沈晚娘去销售、采购,一个星期去一次就可以;第二,在分工、定价、工时和分配上,我们不再参与;第三,按目前的贫困生人数,只要不再增加,他们一年的学杂费,完全可以解决;第四,每个星期天,除了沈晚娘需要花半天时间销售、采购,等孩子们手工做熟了,每天只要用一个半小时制做文具,对学习的影响就有限了。”
蒙自然见林允娇没有异议,也点头同意,三人说了一些细节,各自休息去了。
第二天,是大年初四,全国统一的春节假期已经结束,不过,花露南岗学校还有两天假期。
后院里的人比较悠闲,肖白露背着英语单词,刘心雨、刘心扬跟着刘斛梗在收拾房间,周娴香在厨房摘菜,郝白萍、方青怡帮着冷心裁带温欣然。
梁有余、温故和冷心裁出去拜年前,把挖地道需要用的工具,开了个清单,交给刘斛梗去采购,蒙自然让他顺便买些艾柱回来。
上午九点,电话局来了两个师傅,给学校安装电话。
两人刚进门,他们就抱怨,为了给学校安装电话,昨天加了一夜的班。他们说有个姓宗的大官,逼着电话局长今天早上十点之前装好。局长被逼无奈,昨天临时调了十几个人加班,连夜在中华门附近增加了一条电话线路。
周娴香听了,忙拿出好茶好烟招待,等电话机装好,又塞给他们一些年货,送到学校门口,两人才高兴地走了。
侯佳佳明明知道电话已经接通,偏要再试打。她打电话给了宗渝虎,让宗渝虎早点过来报到,并说了电话机安装的位置,让他通知宗爷爷,听电话那头,宗渝虎说保证完成任务,才满意地去写信。
她一共写了两封信,一封给爷爷、奶奶和妈妈,说她已经会做文具,能挣钱养活自己,还能帮助同学交学费;另一封写给张指柔,埋怨她光知道在苏州做新娘子,不想回学校了。
下午,按照温故的安排,周娴香在后院的一楼,准备了一间小房间,留给付家欢爷孙住。
周娴香怕付家欢不肯入住,让蒙自然去说服。蒙自然点头,让周娴香先去准备两片生姜,再在小房间里点上一个火盆,自己去刘斛梗那里拿来艾柱,最后,才到棚子里里找付家欢。
下午,没有出太阳,刮着西北风,付家欢和孩子们躲在背风处做文具。见他们手脚冻得僵硬,鼻涕连连,时不时,还有人站起身来,哈气搓手,捂耳跺脚,等身子热了一点,马上坐下干活。
付家欢正在砚台上描金,见蒙自然来了,停下了手里的活计,说道:“蒙老师,这几天,产量和成本都……”
蒙自然听了,打断他说:“付爷爷,这些情况不用和我说了,相信有你主持,文具的制作销售,都能安排好,也相信学前班的贫困生,能够安心上学。”
看了看棚子里外,他又说:“这个地方太冷,我们准备把这里扩建一下,改造成文具制作棚,让同学们在棚子里劳动,既避风又保暖。”付家欢听了,以为扩建好的文具制作棚,也是自己和范竹毫住的家,白天制作文具,晚上生活休息,点头答应。
蒙自然见了,让大家停下手里的活,一起去后院,看自己给付家欢做艾灸,同学们听了,纷纷叫好。
众人正要起身,见商首夫、林允娇、吴九光和沈晚娘销售回来,他们今天结束得更早,不但销售了七十六套文具,还不少花时间,去印制了教材、课程表。
大家听了高兴,一欢呼起来,拥着付家欢进了后院,周娴香拿了生姜片,引着众人进了小房间。
房间里点了火盆,非常暖和,迎门放了个柜子,柜子边上,是一张双层床,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
蒙自然让付家欢躺下,脱去棉裤、秋裤和厚厚的护膝,露出浮肿僵紫的膝盖,然后,取过两片生姜,用房间钥匙在上面戳了几个小洞,放在膝盖上,最后,点燃两壮艾柱,在生姜片上放稳。
看着袅袅升起的艾烟,蒙自然说:“付爷爷,你要是觉得烫,就挪一下艾柱。”付家欢听了点头。
接着,蒙自然对大家介绍了艾灸知识,然后,坐在椅子上,露出自己的膝盖,又讲解起推拿的手法。
讲解完毕,他让大孩子先动手练习,王梦瑶、宋佳妮、吴九光和刘心雨先试。接着,范竹毫也抢着去试。蒙自然被他捏疼,笑道:“你的劲儿,比我都大。”范竹毫听了,忙放松了力道。
等付家欢做好了艾灸,商首夫给他推拿,王梦瑶、范竹毫看了一会儿,上手试了试。蒙自然见了,点头说:“还不错!”
商首夫清理着艾灰、姜片,问道:“付爷爷,觉得怎么样?”付家欢揉揉膝盖,笑道:“的确舒服了不少!”
蒙自然见了说:“付爷爷,艾灸推拿,贵在坚持,疗效没有那么快。等我爷爷过来给你会诊,定下了治疗方案,你一定要按照医嘱,配合治疗啊!”付家欢听了点头。
蒙自然见了,又说:“不过,再好的治疗方案,也经不住露天里吹一天风。所以,温校长安排了这间房给你们住,不要再去棚子了。”
付家欢听了摇头,正要说话,蒙自然摆手止住,接着说:“现在棚子,要扩建成文具制作工坊,你们在工坊里干活,在房间里生活。这样安排,既能空出独立的手工工坊,又能免得同学们挨冻,一举两得。”
说完,又看着众人问:“大家说,这样安排好不好?”除了付家欢和范竹毫,余下的人都拍手叫好。
付家欢见了,知道推辞不过,便说:“恭敬不如从命,谢谢温校长,谢谢蒙老师!不过,按照这样安排,我们是要付房租的。”蒙自然听了点头,马上指挥众人,去棚子里收拾东西。
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大家就帮付家欢、范竹毫搬好了家。接着,又把棚子布置成工坊,开窗采光,生火取暖,多搭出一间堆场来。
王梦瑶、宋佳妮和刘心雨把两人的衣服、床单、被褥拿去洗了换上,其余的人,接着制作文具。
一天忙下来,经沈晚娘统计,一共做了八十三套文具,众人听了,想加把劲,做到九十套。蒙自然见时间已经不早,让各自回家,明天接着干。
一夜无话,初五早上,温故和梁有余接着去拜年。他们刚走,艾叶领着蒙回春、董熙岸来到了学校。林允娇带着蒙回春,先去给郝白萍看病。
蒙自然一手拉着艾叶,一手拉着董熙岸,去了自己和商首夫住的房间。进了房间,商首夫给了董熙岸一套教材,让他回去预习。
董熙岸接了,拿出一幅画,递给商首夫说:“商老师,这是我画的简笔画,送给学前班。”
商首夫接了展开,和蒙自然一起去看,只见画名是《我们的学校》,上面画了花露南岗学校的大门和校牌,门口站着高矮两个人,一眼就能看出,高个子是商首夫,矮个子是蒙自然。
见画面栩栩如生,两人都夸,董熙岸摇头笑道:“其实,我画的《热爱大自然》更好,大舅妈不让我拿过来。”艾叶听了,抢话道:“谁说的?就这张好。”董熙岸听了,对着蒙自然做了个鬼脸,笑着摇头。
蒙自然马上反应过来,暗自欢喜:“热爱大自然,可以理解成热爱万事万物组成的大自然,也可以理解成热爱我这个名叫蒙自然的人。艾叶不想让我往这方面想,才说这一张好的。她越是这样做,越说明心里有我!”
想到这儿,蒙自然忍不住去看艾叶,见她故意不看自己,也不介意,介绍起报到须知、以及课程表来。
结束完毕,他笑道:“艾老师,学前班想请你美术课外辅导员,要是不答应,我们就不让你走。”
艾叶被他逗笑,说道:“请我帮忙,还要用强,天下哪有这样的强盗逻辑!”不等蒙自然说话,她叹了口气,又说:“说吧,要我做什么?”
蒙自然见她答应,微微一笑,忙把学前班的教学安排说了一遍,又让她和董熙岸带着画具,下午再来学校一趟,帮忙布置学前班教室。
艾叶听了,点头答应,顺手收拾起房间来。见他们的衣服、床单和被褥干净,夸奖了几句,蒙自然说是林允娇帮的忙,艾叶听了,笑着对商首夫说:“你和林小姐有缘分,要把握住机会喔!”商首夫红着脸点头。
蒙回春给郝白萍诊断完,认她是寒症哮喘,边开药方边说:“第一,用西药控制缓解,用中医辨证施治;第二,西药,用吸入性糖皮质激素,中药,用小青龙汤,中西医结合,来纠正体虚、增强体质、祛除病因;第三,一个月后复诊。”
开了药方,他又说:“根据我以往的经验,通过中西医结合的治疗,很多病人的哮喘症状能够减轻,甚至能杜绝哮喘的反复发作。”林允娇听了非常高兴,答应过一会儿,就去蒙家药铺买药。
接着,蒙回春去看付家欢,检查了一下说:“付先生的运气不错,关节里,还没有生成积水,应该是劳累过度、长期受寒引起的关节炎。疼痛发作的时候,需要用一些止痛药物,西药可以用吗啡,中药可以用马栗种子,建议你平时用中药,急痛用西药,这样相对安全;平时,要坚持做艾灸推拿等辅助治疗,治疗效果会更加显着,一个月后复诊。”
说完,蒙回春打开随身的医药箱,用了两个小时时间,给付家欢做了针灸、艾灸、推拿以及拔火罐,蒙自然、商首夫、范竹毫和王梦瑶跟着学。
一直忙到中午,周娴香来叫大家吃饭,蒙回春摇头说:“谢谢周妈妈!出诊不吃病家饭,这是我的规矩。”说完,让商首夫提醒自己,一个月以后过来复诊,然后带着艾叶、董熙岸回去了。
他们走后,蒙自然想起学校给的免费生名额,问商首夫、林允娇:“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