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筠剑的青光刚稳住结界,云庭目光扫过众人,见玄月攥着灵狐枕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沈墨卿心口血纹虽停却气息虚浮,突然想起一事,眉头微蹙开口:“诸位既与暗源相抗,想来师门长辈必留有护身玉牌——方才危急之际,为何不催动玉牌之力?”
这话让玄月动作一顿,她抬手摸向颈间——那里挂着一枚淡粉玉牌,玉面刻着半朵桃花,是玄曦残魂未散时留给她的“护魂玉”。“道长有所不知,”她指尖轻触玉牌,声音带着一丝苦涩,“这玉牌是我姐姐玄曦所留,专司护住她的残魂与我的先天道体,若催动它,残魂会与暗源核心产生更强共鸣,反而会让主使的解封加速——之前暗文使就是想借这点引我用玉牌。”
沈墨卿也缓缓抬手,从衣襟内取出一枚玄黑玉牌,玉面刻着扭曲的魔纹,正是魔渊少主临行前给的“逆魔玉”:“我的玉牌早被暗文使动了手脚。”他指尖划过玉牌上一道细微的裂痕,“之前暗文使改写逆魔纹为噬魂纹时,已在玉牌里藏了暗文,若我催动,不仅护不住众人,反而会引暗源之力噬我本源,连带着月儿的护魂玉都会被干扰。”
子墨抱着阿尘的遗体,也从袖中取出一枚青铜玉牌,玉面刻着文道古籍的纹样:“这是文渊阁师长给的‘镇文玉’,需与文魂呼应才能催动。”他看向真文渊客透明的身影,声音低沉,“之前真文渊客前辈的文魂被锁在核心,玉牌只能勉强护住阿尘的遗体,根本无法发挥全力——若强行催动,反而会被暗文吸走玉牌灵力。”
云庭听完,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从怀中取出一枚青白玉牌,玉面刻着三清观的太极纹样,正是玄清子给的“三清镇邪玉”:“原来如此,是贫道失察了。”他将镇邪玉递到玄月面前,青白玉光与她颈间的粉玉牌微微呼应,“不过现在不同——真文渊客前辈的文魂已醒,阿尘小友的凡念还在棋子上,加上贫道的镇邪玉,三枚玉牌若能共鸣,不仅能护住诸位,还能彻底压制青铜面具的邪锚。”
真文渊客的文魂突然飘近,淡金光晕触碰到青铜玉牌,玉面的古籍纹样瞬间亮起:“云庭道长说得对!我的文魂能引动镇文玉,玄月姑娘的护魂玉能稳住先天道体,再加上三清镇邪玉的浩然气,三玉共鸣的力量,足以破了主使的封印锚点!”
暗文使在结界外听得真切,气得黑袍翻飞,疯了般催动暗文化作巨锤,狠狠砸向结界:“休想!我绝不让你们用玉牌破锚!”巨锤撞在青光上,结界剧烈摇晃,云庭的青筠剑剑身竟泛起一丝裂纹——他刚结束历练,灵力本就有损耗,此刻维持结界已耗了三成力。
“道长撑住!”玄月立刻将护魂玉从颈间取下,粉玉牌与青铜玉牌、镇邪玉并排悬浮在空中,“真文渊客前辈,子墨哥,我们一起催动玉牌!”
真文渊客的文魂化作一道淡金流光,钻进青铜玉牌;子墨将阿尘的青铜棋子放在玉牌旁,少年残留的凡念顺着棋子渗入玉面;云庭则掐动三清诀,将自身灵力注入镇邪玉——三枚玉牌突然同时爆发出强光,粉、金、青三色光芒交织成一道巨网,瞬间冲破结界,直扑青铜面具的邪锚!
“不——!”暗文使想扑过去阻拦,却被光芒扫中,黑袍瞬间燃起青色火焰,他惨叫着在地上翻滚,心口的血纹开始崩裂,“主使大人!救我!”
核心深处传来主使暴怒的嘶吼,紫黑光芒疯狂往外涌,却被三玉共鸣的光网死死压住。青铜面具上的暗纹开始剥落,邪锚的力量越来越弱,殿内的暗源触手也开始变得透明,似要消散。
云庭望着光网中的三枚玉牌,朗声道:“松风入袖携清露,剑指云深破暗尘!今日便以三玉之力,断你暗源邪锚!”青筠剑再次出鞘,青光融入光网,光网瞬间收紧,狠狠砸在青铜面具上——“咔嚓”一声脆响,面具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邪锚的力量彻底溃散,核心的紫黑光芒也开始黯淡。
玄月望着逐渐平静的核心,指尖轻触护魂玉,突然感受到一丝玄曦残魂的暖意——玉牌没让残魂共鸣,反而护住了它。沈墨卿心口的血纹开始消退,气息也顺畅了些;子墨抱着阿尘的遗体,见青铜玉牌的光芒护住了少年的遗体,眼眶微微发红,却终于松了口气。
唯有暗文使瘫在地上,黑袍被烧得残破,暗金色的眼睛里满是绝望——他精心布下的局,终究败在了三枚玉牌的共鸣之下,败在了众人藏于玉牌中的“护友之心”里。而核心深处,主使的怒啸渐渐微弱,却仍藏着一丝不甘,似在酝酿着更可怕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