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地笑了笑,方向盘一转,再次驶向那座灯火辉煌的会所。
顶层的套房内,苏清月已经沐浴过,穿着一件从没见过的,超短款的睡裙。
长发微湿地披散在肩头,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手中晃着一杯红酒。
看到我进来,她放下酒杯,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径直向我走来,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带着一种强烈的占有欲。
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她直接勾住我的脖子,滚烫的唇便覆了上来。
这个吻激烈而霸道,带着一种近乎惩罚的力度,像是要将顾晚舟的气息彻底从我身上驱逐。
“唔……”我被动地回应着。
一路跌跌撞撞,衣物在纠缠中散落。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主动和疯狂,像一团灼烧的烈焰,引领着我一次次冲上顶峰。
当激烈的喘息终于平复,汗水浸湿了床单。苏清月伏在我胸前,指尖无意识地在我汗湿的胸膛上划着圈,沉默了很久。
“林枫……”她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打破了寂静,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脆弱。
“嗯?”我揽着她,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
“有时候……我会嫉妒。”她抬起头,在昏暗的光线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清晰地映着挣扎和一丝痛苦,“嫉妒晚舟看你的眼神……那么纯粹,那么年轻……嫉妒你们之间那种……简单干净的感情。”
我的心猛地一紧。
“我嫉妒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喜欢你,可以憧憬未来……而我……”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重的自嘲,“我却只能躲在阴影里,一边亲手把你推向她,一边又卑劣地想把你牢牢拴在身边……用这种……身体的关系。”
“不过,我知道我的位置……我知道我不该有这种奢望。我比你大那么多,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我的身份……还有苏家……我们之间,隔着太多东西……”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将脸深深埋进我的胸膛,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颤抖:“但我只有这个了……林枫。只有在这种时候,在你怀里,我才感觉你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哪怕只是片刻的假象……这是我唯一能抓住的、和你之间的羁绊……”
她抬起头,泪光在她眼中闪烁,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所以……答应我……无论以后你和晚舟走到哪一步……在你需要女人的时候……第一个……必须是我!你要首先满足我!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她的泪水终于滑落,滚烫地滴在我的胸膛上,仿佛也灼伤了我的心脏。
我紧紧抱住她颤抖的身体,心中充满了复杂的酸楚和怜惜。
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为我遮风挡雨的女人,在情感的泥沼里,竟也如此卑微和绝望。
“我答应你。”我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声音低沉而郑重,“清月,你对我而言,永远都是最特殊、最重要的存在。这份羁绊,不会断。”
她似乎得到了某种确认,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像耗尽所有力气般软倒在我怀里,沉沉睡去。
一周的时间,在恒月商贸高速运转的节奏中飞逝。叶蓁蓁果然没有食言。在约定的截止日期当天上午,一份装帧精美、内容详实的《恒月商贸欧洲市场(德、荷)拓展三年行动计划书》准时摆在了我的办公桌上,同时也发给了苏清月和顾晚舟。
下午,恒月的小会议室里,气氛严肃而专注。我、苏清月、顾晚舟三人组成了临时的“评审团”,叶蓁蓁则站在投影屏前,准备进行最终汇报。顾晚舟特意带来了她的笔记本电脑和计算器,显得格外认真。
“林总,苏主任,顾总监。”叶蓁蓁的声音沉稳自信,“计划书已发送给各位,现在我将进行核心内容的阐述和答疑。”
她打开投影,清晰的图表和数据跃然屏上,然后就开始了充满自信的讲解。
在我的角度来看,叶蓁蓁的计划书在业务层面的设计堪称精妙。她将三年目标拆解为清晰的阶段性里程碑。
整个计划逻辑严密,节奏把控精准,既有大胆的野心,又有务实的步骤,几乎无可挑剔。
并且叶蓁蓁对苏清月提出的管理问题的思考深度和解决方案,让苏清月眼中也流露出赞许,微微颔首。
而顾晚舟的问题则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切入财务细节:
叶蓁蓁立刻调出附录中的详细压力测试表,展示了在最悲观情况下,通过动用备用授信额度及暂缓部分非核心投入,公司现金流仍能支撑18个月。
顾晚舟一边听,一边飞快地在电脑上敲打,进行着心算和模型验证。最终,她抬起头,看向我和苏清月,认真地点了点头:“林总,苏主任,从财务角度看,预算结构合理,风险边界清晰,压力测试结果在可控范围内。计划可行。”
经过近三个小时的深度质询和讨论,这份计划书经受住了从业务、管理到财务的三重严苛考验。其专业性、前瞻性和可行性,都远超我们最初的预期。
“非常好!”我合上计划书,难掩激动,“叶总监,这份计划书非常出色!辛苦了!”
苏清月也露出满意的笑容:“细节完善,考虑周全。具备很强的执行指导价值。叶总监,你的能力再次让我刮目相看。”
叶蓁蓁谦逊地微微鞠躬:“谢谢林总、苏主任、顾总监的肯定。我会根据今天的讨论,完善几个细节,明天提交最终版。”
会议结束,叶蓁蓁离开后,会议室里只剩下我们三人。一种对未来的强烈期待和信心在空气中弥漫。
“清月,”我看向苏清月,“可以约杨总了。这份计划书,有足够的底气!”
苏清月优雅地拿起手机:“放心,我亲自约。时间……就定在三天后吧,地点我来安排,确保私密性和足够的沟通时间。”
正当我们沉浸在计划书带来的振奋和对未来的憧憬中时,市场部经理王闯脸色凝重地敲响了会议室的门。
“林总,苏主任,顾总监,抱歉打扰。有紧急情况!”王闯的声音带着急切。
“进来,说。”我心头一紧。
“今天上午,东南、西南几个区域的甲方采购经理突然通知我们,说有一家供应商给出了比我们低30%的报价!而且对方承诺的供货速度和付款条件都极其优厚!”
“低30%?”顾晚舟失声道,“这不可能!我们的成本核算过,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利润已经很薄了!这个价格,除非对方偷工减料或者亏本倾销!”
“对方是哪家公司?”苏清月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托关系打听了一下,”王闯的脸色更难看了,“是一家新成立没多久的公司,叫‘迅捷国际’。注册地就在我们这里,但运作手法……非常老道。更关键的是,”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我打听到,迅捷国际背后站着的,是环宇资本的徐曼!而这家迅捷国际的实际控制人……似乎就是您之前公司的老板!”
“徐曼?!”苏清月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还有那个废物?!”
我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前老板!徐曼!这对组合出手了!而且手段如此下作——恶意压价,亏本倾销!目的再明显不过:就是要搅黄恒月的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打击我们的士气,阻挠我们进军欧美的步伐!
“他们这是狗急跳墙了!”我握紧了拳头,怒火在胸中翻涌,“知道正面竞争不过,就玩这种阴招!”
“不仅仅是搅局这么简单。”苏清月的声音冰冷,带着洞悉一切的寒意,“徐曼一直觊觎我的位置和资源,那个废物更是对我恨之入骨。他们是想通过打击恒月,来打击我!同时,也是在向杨振华和外界传递一个信号:恒月不行,连国内的小单子都保不住,更别说开拓海外!”
会议室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刚刚计划书带来的喜悦被这突如其来的恶意狙击冲散,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危机感和愤怒。
“林总,苏主任,我们怎么办?”王闯焦急地问,“那几家的采购经理要我们三天内给出答复,要么接受他们的低价,要么就要么就出局!”
我看着苏清月,她的眼神冷静而坚定,对我点了点头,示意这个时候应该由我向下属做出合适的指示。
“先别慌。”我沉声道,经历了这段时间的成长,这种情况已经很难让我惊慌失措,“王闯,你做得很好,信息很关键。现在,按我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