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既下,行动派苏妩立刻开始着手准备。她拉着顾衡,开始仔细清点系统空间里的物资。食物、水、日用品堆积如山,足够他们用上很久。更重要的是,苏妩之前扫荡商场时,连那些高档家居店、户外用品店也没放过,帐篷、睡袋、野营炉具一应俱全,为野外生存做好了充分准备。
“这些应该够了,”苏妩满意地看着空间里分门别类码放整齐的物资,然后看向顾衡,眼睛亮晶晶的,“我们还需要一张地图,最好是标注了各大科研机构和实验室位置的。”
顾衡点点头,他猩红的眼眸扫过房间,走到书房,从一堆散落的文件中,精准地抽出了一张皱巴巴的市区地图。他修长的手指在上面划过,最终停留在了位于城市东北角的一片区域,那里标记着“高新科技园区”和几个知名的生物制药研究所的图标。
“这里。”他的指尖点了点那个位置,语气肯定。作为曾经的顶尖科学家,即使记忆残缺,对这些科研机构的方位依旧有着本能的认知。
“好!目标锁定!”苏妩凑过去看了看,将地图收入空间,“那我们收拾一下,这就出发?”
顾衡却摇了摇头,他拉住苏妩的手,目光落在卧室的方向。
“休息……明天。”他说话依旧简短,但表达的意思很清楚。现在已是下午,贸然在末世赶夜路并非明智之举,他希望她能得到充分的休息。
苏妩看着他眼中不容置疑的关切,心里一甜,从善如流:“好,听你的,明天一早出发。”
接下来的时间,变得悠闲而温馨。两人一起将公寓里觉得有用的东西,比如那几张舒适的软垫、几本未拆封的书籍,都收进了空间。顾衡甚至学着苏妩的样子,笨拙地试图帮忙折叠毯子,那认真的模样让苏妩忍俊不禁。
傍晚,苏妩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卡式炉和小锅,煮了两包热气腾腾的泡面,甚至还加了火腿肠和卤蛋。浓郁的香气弥漫在客厅里,带着一种久违的、属于人间的烟火气。
她吃着自己的面,顾衡则坐在她对面,慢慢地吸收着几颗苏妩特意挑出来的、能量温和的晶核。灯光下,他俊美的侧脸柔和安详,红眸在暖光下不再显得诡异,反而像两簇安静的火焰。
“顾衡,”苏妩忽然开口,隔着氤氲的热气看着他,“等我们找到了实验室,安顿下来,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虽然你可能尝不出味道,但我们可以试试别的……比如,研究一下怎么用晶核能量给你模拟出味觉体验?”她异想天开地说道,狐狸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顾衡抬起头,看着她充满活力的脸庞,红眸中漾开温柔的笑意。他伸出手,越过小小的餐桌,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好。”他应道,声音低沉而宠溺,“只要……和妩妩一起……都好。”
他所求的,从来不是味觉,不是人类的身份,甚至不是力量的提升。他所求的,自始至终,只是她在他身边,只是这份让他冰冷灵魂得以温暖的陪伴。
晚饭后,两人窝在沙发里,苏妩靠在他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和他描述着以前在其他世界见过的趣事,偶尔夹杂着甜甜在脑海里的吐槽。顾衡安静地听着,虽然很多词汇他无法理解,但他喜欢听她的声音,感受她说话时身体的轻微震动,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宁静和满足。
夜色渐深,苏妩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睡着了。
顾衡低下头,看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睡得更安稳,然后拉过旁边的毯子,轻轻盖在两人身上。
他不需要睡眠,但他愿意就这样,永远守护着她的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