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的唇缓缓离开苏妩的,却仍流连地轻蹭着她的鼻尖。他低沉的笑声在车厢里回荡,温热的手掌抚过她的发丝:\"戏终于拍完了,终于可以好好陪陪我家妩儿了。\"
苏妩脸颊绯红,手指无意识地揪着他的衬衫领口,小声嘟囔:\"谁要你陪......\"
\"不要?\"顾衡挑眉,作势要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那我让司机直接送你回家?\"
\"你敢!\"苏妩立刻收紧环住他脖颈的手臂,反应过来后又羞恼地捶了他一下,\"顾衡!\"
顾衡笑得胸腔震动,将她往怀里又搂紧了几分:\"好了,不逗你了。\"他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对司机道:\"去城西那家私房菜。\"
车子平稳行驶,苏妩靠在他肩头,指尖把玩着他袖口的纽扣:\"接下来是不是能休息几天了?\"
\"嗯。\"顾衡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想去哪里?\"
苏妩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出去玩?\"
\"当然。\"顾衡捏了捏她的鼻尖,\"不过要先喂饱我家小猫。\"
\"我才不是......\"苏妩的抗议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顾衡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皱:\"阿杰?\"
\"衡哥,导演说有个镜头要补拍,明天上午九点。\"阿杰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顾衡明显感觉到怀里的苏妩身体一僵。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不能后天?\"
\"导演说布景明天下午就要拆了......\"
挂断电话,车厢里一时陷入沉默。苏妩强撑着笑了笑:\"没事,工作要紧。\"
顾衡叹了口气,捧起她的脸:\"对不起,说好要陪你的。\"
\"真的没关系。\"苏妩主动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角,\"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顾衡凝视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突然对司机道:\"改道去机场。\"
\"啊?\"苏妩惊讶地睁大眼睛。
\"现在飞海南,明早最早的航班回来。\"顾衡已经拿出手机开始订票,\"够时间带你吃顿海鲜,看个夜景。\"
苏妩急忙按住他的手:\"太折腾了,你明天还要工作......\"
\"值得。\"顾衡坚定地打断她,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我想看你真正开心的样子。\"
苏妩鼻尖一酸,扑进他怀里。顾衡轻笑着搂紧她,对司机重复道:\"机场。\"
夜色中,轿车调转方向,朝着灯火通明的机场疾驰而去。苏妩靠在顾衡肩头,看着窗外流动的霓虹,突然觉得,或许幸福就是这样——不是完美的计划,而是有人愿意为你打破所有计划。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苏妩靠在顾衡肩头,心跳仍因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而微微加速。她仰头看向男人坚毅的下颌线,小声问:\"真的来得及吗?\"
顾衡捏了捏她的掌心,将手机屏幕转向她:\"订好了,两小时后的航班。到三亚刚好能赶上宵夜。\"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还是说...顾太太更想现在回家?\"
\"谁是你顾太太!\"苏妩红着脸掐他手臂,却被他顺势扣住手指,十指相缠。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这对璧人,忍不住笑道:\"顾老师对女朋友真好。\"
顾衡笑而不语,只是将苏妩往怀里带了带。苏妩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忽然想起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带啊...\"
\"到那儿买。\"顾衡低头吻了吻她发顶,\"只要你人在就好。
三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三亚凤凰机场。湿热的海风扑面而来,苏妩深吸一口气,看着远处闪烁的灯塔,眼睛亮晶晶的。顾衡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喜欢吗?\"
\"嗯!\"苏妩重重点头,转身时发梢扫过他的脸颊,\"就是感觉像在做梦...\"
顾衡眸色一深,突然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现在呢?还觉得是梦?\"
苏妩吃痛地瞪他,却被他笑着拉着手往出租车方向跑。夜风扬起她的裙摆,她看着前面男人飞扬的衣角,忽然希望这条路永远跑不到头。
深夜食堂,海鲜大排档里,顾衡正仔细地给苏妩剥着皮皮虾。周围人声鼎沸,没人注意到这个戴着棒球帽的英俊男人是荧幕上那个高冷影帝。
\"张嘴。\"他将虾肉递到她嘴边。苏妩乖乖咬住,舌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顾衡眼神一暗,突然凑近:\"故意的?\"
苏妩鼓着腮帮子摇头,像只偷吃的小仓鼠。顾衡低笑,抽了张纸巾给她擦嘴角的酱汁:\"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邻桌几个女生频频往这边看,小声议论着:\"那个男生好帅啊...是不是明星?\"苏妩下意识往顾衡身边靠了靠。顾衡察觉到她的不安,直接揽过她的肩,在她耳边轻声道:\"怕我被认出来?\"
苏妩戳着碗里的米饭:\"才没有...\"
\"放心。\"他笑着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今晚我只是你一个人的顾衡。\"
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苏妩赤脚踩在微凉的细沙上,身后留下一串脚印。顾衡提着她的凉鞋跟在后面,目光温柔。
\"顾衡!\"她突然转身,海风吹起她的长发,\"我们来比赛吧!看谁先跑到那块礁石!\"
不等他回答,她已经像只欢快的小鹿蹿了出去。顾衡摇头失笑,三两步就追上她,直接把人扛了起来。
\"啊!放我下来!\"苏妩捶着他的背笑闹。顾衡却故意颠了颠她:\"认不认输?\"
\"不认!\"她嘴硬道,却在他作势要把她扔进海里时慌忙搂住他的脖子,\"我认我认!\"
顾衡这才满意地将她放下,却在她站稳的瞬间扣住她的后脑吻了上去。咸湿的海风,远处灯塔的微光,还有唇齿间残留的椰香,一切都美好得不像话。
\"哗——\"一个浪花打来,溅湿了二人的裤脚。苏妩惊叫一声跳开,顾衡却大笑着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跑什么?反正都湿了...\"
回程的飞机上,苏妩靠在顾衡肩头昏昏欲睡。顾衡轻轻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空姐经过时体贴地送来毛毯。
\"顾老师...\"苏妩迷迷糊糊地嘟囔,\"我们下次...什么时候再来...\"
顾衡凝视着她困倦的侧颜,柔声道:\"随时。只要你喜欢。\"
苏妩嘴角扬起一抹甜甜的笑,往他怀里又钻了钻。舷窗外,晨光微熹,云海翻涌。顾衡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心想:这大概就是幸福的模样。
第二天上午,补拍现场。阿杰看着神采奕奕的顾衡,惊讶道:\"衡哥你昨晚没睡?怎么精神这么好?\"
顾衡笑而不语,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在整理道具的苏妩。她今天换了件鹅黄色的连衣裙,在阳光下像朵小向日葵。
\"Action!\"导演喊了开始。
顾衡一秒进入角色,却在转身时看到苏妩偷偷对他比了个心。他差点破功,赶紧背对镜头调整表情。这个小动作却被眼尖的化妆师看到,悄悄对苏妩竖起大拇指。
午休时分,顾衡把苏妩堵在无人的休息室:\"早上撩我?\"
苏妩无辜眨眼:\"有吗?\"
\"有。\"他低头咬她耳朵,\"今晚继续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