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梅对着化妆镜补了补口红,指尖微微颤抖。水晶宫会所VIp包厢的灯光总是调得恰到好处的昏暗,既不会让客人看清小姐们妆容的瑕疵,又能营造出暧昧的氛围。但今晚,她总觉得这灯光比往常更加阴森。
\"晓梅,你好了没?\"陈雪推门进来,她今天穿了一件深V领的黑色蕾丝裙,衬得皮肤更加白皙,\"莫先生已经到了,在'紫罗兰'包厢等我们。\"
周晓梅的手指顿了一下,\"又是他?这周第三次了。\"
\"有什么不好?\"陈雪撇撇嘴,\"他给的小费抵得上别人三倍,又不怎么动手动脚。\"她凑近周晓梅耳边,压低声音,\"就是有点怪怪的,不过有钱赚就行。\"
周晓梅点点头,却想起上周服务完莫先生后,自己连续做了三天噩梦。梦里总有一双冰冷的手在她身上游走,醒来时床单湿漉漉的,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腥味。她以为是空调太冷导致的盗汗,但空调明明关着。
两人穿过铺着厚实地毯的走廊,水晶宫会所的隔音做得极好,走廊里几乎听不到任何包厢内的声音。但经过\"紫罗兰\"包厢时,周晓梅分明听到里面传来一种奇怪的、像是液体滴落的声音。
\"你听到了吗?\"她拉住陈雪。
陈雪皱眉,\"什么?\"
\"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水声?\"
陈雪侧耳听了听,摇头,\"你幻听了吧?快进去,别让客人等。\"
推开\"紫罗兰\"包厢的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周晓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包厢内只开了一盏暗红色的壁灯,莫先生坐在最角落的沙发上,整个人几乎融入了阴影中。
\"莫先生,晚上好。\"陈雪甜笑着走过去,熟练地坐在他身边。
周晓梅慢了一步,她注意到莫先生今天穿了一件高领黑色毛衣,即使在暖气充足的包厢里也不肯脱下。他的手指修长苍白,指甲修剪得异常整齐,几乎不像男人的手。
\"晓梅小姐。\"莫先生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话,\"过来坐。\"
周晓梅强迫自己露出职业微笑,坐到了莫先生另一侧。近距离下,她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像是海鲜市场里那种混合了海水的腥气,但更...原始,更令人不适。
\"莫先生今天想喝点什么?\"陈雪问道,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
\"不用酒。\"莫先生回答,从西装内袋掏出两叠厚厚的钞票,分别放在两个女孩腿上,\"今天,我只想和两位小姐...深入交流。\"
钞票的厚度让周晓梅暂时忘记了不适,她粗略估计至少有两万。但当她抬头对上莫先生的眼睛时,心脏猛地一缩——在昏暗的灯光下,莫先生的眼睛似乎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绿光,就像猫眼在黑暗中反射的光。
\"莫先生的眼睛...\"她下意识脱口而出。
\"隐形眼镜。\"莫先生迅速回答,嘴角勾起一个微笑,却让周晓梅感到一阵寒意,\"特殊材质的,在光线下会有不同颜色。\"
陈雪已经靠在了莫先生身上,\"晓梅,别大惊小怪的。莫先生,我们开始吧?\"
莫先生点点头,伸手关掉了包厢内唯一的光源。黑暗中,周晓梅感到一只冰冷的手抚上她的大腿,那温度低得不像是活人。
接下来的事情周晓梅记忆有些模糊。她记得莫先生要求她们脱掉衣服,记得陈雪发出愉悦的呻吟,记得自己身体逐渐发热...但中间似乎有一段记忆空白。等她回过神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她躺在会所的休息室里,浑身酸痛,特别是下体传来阵阵刺痛。
\"你醒了?\"陈雪坐在旁边,脸色苍白,\"感觉怎么样?\"
周晓梅试图坐起来,一阵剧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怎么回事?我...我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
陈雪的表情变得古怪,\"我也不太记得了。只记得...莫先生给了我们更多钱,然后我们就...就那样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周晓梅注意到她的指甲缝里有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你受伤了?\"周晓梅抓住陈雪的手。
陈雪猛地抽回手,\"不是我的血。\"她的声音颤抖,\"晓梅,我觉得...莫先生不太对劲。\"
周晓梅想追问,但一阵眩晕袭来,她又昏睡过去。
接下来的一周,莫先生每晚都来,指名要她们两人服务。每次服务后,两人都会出现短暂的记忆缺失,身体也越发虚弱。周晓梅开始做更可怕的梦,梦里她被无数冰冷滑腻的触手缠绕,无法呼吸。
第七天晚上,会所经理李姐把她们叫到办公室。
\"你们两个最近怎么回事?\"李姐皱眉看着她们苍白的脸色,\"客人投诉你们服务时心不在焉,还有...\"她压低声音,\"小张说打扫'紫罗兰'包厢时,发现沙发上有奇怪的黏液,闻起来像腐烂的海鲜。\"
周晓梅和陈雪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
\"李姐,\"陈雪鼓起勇气问,\"那个莫先生...他是什么人?\"
李姐的表情变得警惕,\"VIp客户资料保密,你们知道的。不过...\"她犹豫了一下,\"他是一年前开始来的,每次都用现金,从不留联系方式。财务说他给的钞票...有时候会有点潮湿,像是从水里刚拿出来一样。\"
离开办公室后,周晓梅拉住陈雪,\"我们必须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今晚...我们偷偷带手机进去,拍点什么。\"
陈雪惊恐地摇头,\"你疯了?被发现的话...\"
\"不然怎么办?继续这样下去?你看看自己的样子!\"周晓梅指着化妆镜,镜中的陈雪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嘴唇失去了血色,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
当晚,两人如约来到\"紫罗兰\"包厢。周晓梅在胸罩里藏了一部小型摄像机,陈雪则把手机调成录音模式塞在内裤边缘。
莫先生今天看起来比往常更加...兴奋。他的眼睛在昏暗灯光下闪烁着不自然的光泽,呼吸也比平时急促。
\"今晚,\"他沙哑地说,\"我们玩点特别的。\"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个小瓶子,里面装着深蓝色的液体,\"喝下去,会让我们更...亲密。\"
周晓梅本能地感到危险,\"莫先生,会所规定我们不能...\"
\"每人再加五万。\"莫先生打断她,又拿出两叠钞票。
陈雪犹豫地接过瓶子,周晓梅注意到她的手在发抖。就在陈雪即将喝下那诡异液体时,周晓梅突然假装打喷嚏,把瓶子\"不小心\"碰掉了。
蓝色液体洒在地毯上,立刻发出嘶嘶声,冒出一缕白烟。地毯被腐蚀出一个黑洞。
\"你!\"莫先生猛地站起,面容扭曲。在那一刻,周晓梅确信自己看到了他脸上闪过一层鳞片般的反光。
陈雪尖叫一声,把手中的瓶子扔向墙壁。莫先生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嘶吼,扑向两人。
接下来的场景如同噩梦。在挣扎中,莫先生的皮肤开始蠕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他的嘴巴不可思议地张大,远超人类极限,露出里面两排细密的尖牙。
\"拍下来!拍下来!\"周晓梅尖叫,同时感到下体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她低头,惊恐地看到自己的裙子被鲜血浸透。
陈雪颤抖着掏出手机,但莫先生——或者说那东西——一把打掉了手机,同时他的手臂突然伸长,像橡皮一样缠住了陈雪的脖子。
周晓梅拼命按下了藏在胸罩里的摄像机开关,闪光灯在黑暗中亮起。那东西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松开了陈雪,身体开始扭曲变形。
\"光...讨厌光...\"它嘶吼着,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周晓梅抓住机会,拉着半昏迷的陈雪冲出包厢,一路尖叫着呼救。会所保安闻声赶来,但当他们打开\"紫罗兰\"包厢门时,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地毯上残留的蓝色液体和一大滩散发着腥臭味的黏液。
两人被紧急送往医院。医生检查后脸色变得异常严肃。
\"这...这不像是正常性行为造成的创伤,\"医生低声对护士说,\"更像是...某种动物的伤害。需要立即手术修复。\"
手术后的恢复期漫长而痛苦。周晓梅和陈雪躺在相邻的病床上,谁都不敢提起那晚的细节。但她们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永远改变了。
\"我们不能再回去了,\"陈雪虚弱地说,眼泪无声滑落,\"那不是人...那绝对不是人。\"
周晓梅点点头,下体的疼痛让她每动一下都像受刑。她想起摄像机还在胸罩里,但当她检查时,发现里面的存储卡不见了,只留下一滩蓝色的痕迹,像是被什么溶解了。
一个月后,两人勉强康复,但医生警告她们可能永远无法生育。她们悄悄离开了城市,回到各自的家乡农村。
周晓梅的家乡在南方一个小村庄。凭借会所工作积累的存款和依旧美丽的外表,她很快找到了愿意娶她的男人,尽管要的彩礼是村里其他女孩的三倍。
婚礼那天,阳光明媚,周晓梅穿着红色嫁衣,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但当夜幕降临,新郎靠近时,她突然尖叫起来,因为一瞬间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双在黑暗中闪着绿光的眼睛。
\"怎么了?\"老实巴交的新郎困惑地问。
\"没...没什么,\"周晓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是...有点紧张。\"
她从此再也不敢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中亲做,也永远不敢告诉任何人她在水晶宫会所\"紫罗兰\"包厢里真正服务过的是什么。有些秘密,最好永远埋藏在记忆最黑暗的角落,就像深海中的某些生物,永远不该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