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月神初醒
晨光穿透云层,照在坍塌的白塔废墟上。
刘云轩抱着昏迷的小七,警惕地环顾四周。皓月宗幸存的弟子们跪拜在远处,不敢靠近却又不敢离去。怀中少女银发渐褪,恢复成原本的灰褐色,但左眼月瞳依旧闪烁着微光。
\"师父...\"小七突然呢喃,\"水...\"
刘云轩急忙取出残月老人给的水囊。小七啜饮几口,睫毛轻颤着睁开双眼——右眼是原本的褐色,左眼却仍是那轮微缩的明月。
\"我这是...\"她困惑地摸向自己左眼,\"怎么了?\"
\"你记不得?\"刘云轩小心试探,\"塔顶发生的事...\"
小七皱眉思索,突然抱头呻吟:\"疼...好多月亮...\"她颤抖着指向天空,\"那里...本来有十个月亮...\"
刘云轩心头一震。看来月神觉醒的记忆并未完全消失。正想细问,地面突然震动!远处残月墟方向,一道银白光柱冲天而起,在苍穹展开成第十轮明月!
\"那是...\"小七的左眼月瞳骤缩,\"我的姐妹...\"
皓月宗弟子们惊恐万状,纷纷叩首:\"双月同天!大劫将至!\"
刘云轩扶起小七:\"能走吗?\"
她试着站起,却双腿发软:\"没力气...\"突然瞪大双眼,\"等等!我的腿...\"
裤管下,原本因常年饥饿而纤细的双腿,此刻莹白如玉,皮肤下隐约有月华流动。更惊人的是,她竟能虚空踏步如履平地!
\"我...会飞了?\"小七自己都吓到了。
刘云轩想起残月老人的话——月神觉醒会重塑躯体。看来即使意识未完全苏醒,身体已开始蜕变。
\"先去残月墟。\"他指向光柱方向,\"那里可能有答案。\"
小七却突然按住太阳穴:\"不行...有声音叫我...去白塔地宫...\"
\"什么声音?\"
\"像是...另一个我...\"她困惑地摇头,\"说那里有'月之记忆'...\"
对视片刻,刘云轩决定相信她的直觉。二人折返废墟,在倾倒的白塔基座找到地宫入口。石阶蜿蜒向下,墙壁上的月长石散发着幽蓝冷光。
\"奇怪...\"小七轻触墙壁,\"我好像...来过这里...\"
第二节:月宫秘辛
地宫深处是座圆形祭坛。
坛中央立着九根玉柱,每根顶端都嵌着月形晶石——其中八颗已碎裂,仅存的赤月晶石也布满裂纹。地面上刻着复杂星图,但多处被利器划毁。
\"九月祭坛...\"小七脱口而出,随即愣住,\"我怎么会知道...\"
刘云轩注意到她左眼月瞳正在缓慢旋转,仿佛在读取环境信息。他小心检查祭坛,在边缘发现块残碑。碑文记载着惊人历史:
\"玄黄历三七九年,皓月宗主斩第十月,分其精魄为九...\"
碑文后半截被毁,但能拼凑出大概:第十月是原始月魄,被皓月宗先祖分解为九月,构建护宗大阵。而残月一脉,实为第十月的守护者!
\"所以...\"刘云轩思索,\"残月老人是...\"
\"月仆。\"小七无意识接话,\"世代守护月髓...\"突然抱头蹲下,\"啊!这些画面...不是我...\"
她左眼月瞳光芒大盛,投射出全息影像:白衣女子被锁在祭坛中央,九根玉柱抽取她体内月华。最震撼的是女子容貌——与小七有七分相似!
\"第一代...月神?\"刘云轩猜测。
小七痛苦摇头:\"不...是月女...第十月的化身...\"
影像突变,女子挣脱束缚,自爆心口月髓。爆炸前,她将核心精魄射向远方——正是垃圾渊方向!难怪小七能在垃圾堆里存活,她本就是被放逐的月女转世!
\"轩哥...\"小七突然正经起来,声音带着神性回响,\"时间不多了...\"
刘云轩警觉:\"你是...月神意识?\"
\"是,也不是。\"她左眼完全月化,\"我是她残留的...记忆体...\"指向祭坛,\"激活它...找回真相...\"
第三节:月髓归位
祭坛中央有个新月凹槽。
小七——或者说暂时主导的月神意识——示意刘云轩站到凹槽中。随后她咬破手指,将血滴在九根玉柱上。
\"以月女之血...\"她声音空灵,\"唤月髓归来...\"
血液渗入玉柱,残存的赤月晶石突然爆亮!光芒如血,映得地宫一片猩红。刘云轩胸口的太阴本源与之共鸣,竟自动离体,悬在凹槽上方!
\"这是...\"
\"物归原主。\"月神意识操控着小七的身体结印,\"第十月...需要载体...\"
太阴本源化作流光,注入凹槽。整个祭坛剧烈震动,地宫顶部如花瓣般打开!露出的不是天空,而是第十月的虚影——它正从残月墟方向投射而来!
虚影与太阴本源融合,逐渐凝实。与此同时,小七左眼的月瞳开始过载,眼角渗出血丝。刘云轩想中断仪式,却被无形力场禁锢。
\"坚持住!\"他朝小七喊道,\"别被吞噬!\"
小七本体意识似乎也在挣扎,右眼不断在清明与迷茫间切换。当第十月完全凝实的刹那,她突然尖叫:
\"不!我不要变成你!\"
月神意识明显没料到这反抗。趁其紊乱,刘云轩强行冲破禁锢,扑向小七:\"醒来!你是垃圾渊的小七!\"
他一把扯下残月指环,按在她眉心。指环与月瞳相斥,爆发出刺目强光!月神意识发出非人尖啸,被迫缩回左眼深处。
\"轩...哥...\"小七虚弱地倒在他怀里,\"好可怕...她要占据我...\"
第十月因失去载体而暴走,虚影疯狂膨胀。地宫开始崩塌,巨石如雨砸落。刘云轩抱起小七狂奔,却在出口被堵——皓月宗残部杀到了!
\"叛徒!\"为首长老厉喝,\"交出月女!\"
前有堵截,后有暴走的第十月。绝境中,小七突然挣扎下地:\"让我...试试...\"
她左眼月瞳再次亮起,但这次带着本体的倔强:\"我是小七...不是谁的容器!\"
双手按地,地宫砖石纷纷浮空,组成临时屏障。更惊人的是,她竟能有限引动第十月力量!虚影分出一缕银光,为她所用。
\"走!\"她拽着刘云轩冲出包围。
长老们想追,却被崩塌的甬道阻隔。二人逃至山腰时,背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整个皓月宗遗址沉入地底!取而代之的是冲天月华,在半空凝结成第十月的实体!
真正的双月同天,开始了。
第四节:月影相争
九轮明月在夜空排列成阵。
新生的第十月悬在中央,与它们对峙。月光如潮汐涌动,时而银白时而赤红。小七跪在崖边,左眼不受控制地追随着第十月轨迹。
\"它在...呼唤我...\"她痛苦地抠着左眼,\"好难受...\"
刘云轩按住她肩膀:\"能切断联系吗?\"
\"不行...就像...另一颗心脏在跳...\"
突然,第十月射下光柱笼罩小七!她身体悬浮离地,银发再次蔓延。刘云轩想拉回她,却被月华弹开。更糟的是,他右眼的星芒开始暴走,与月华激烈冲突!
\"小七!抵抗它!\"
少女在光柱中挣扎,右眼仍保持清明:\"师父...帮我...\"她艰难地指向自己左眼,\"挖掉它...不然我会被吞噬...\"
\"什么?\"
\"月瞳是...锚点...\"她嘴角溢血,\"挖了它...第十月就...\"
话音未落,月神意识再次占据上风:\"愚蠢!\"声音完全神性化,\"没有载体,第十月会暴走!玄黄界将...\"
刘云轩发狠冲入光柱。月华灼烧着皮肤,但他死死抱住小七:\"听着!你是我从垃圾堆捡的徒弟!不是什么月神!\"
残月剑出鞘,剑尖对准她左眼:\"信我吗?\"
小七的右眼流下泪水:\"信...\"
剑尖刺入月瞳的刹那,时间和空间仿佛静止。第十月发出震碎虚空的哀鸣,所有月光集中轰向刘云轩!但他不闪不避,剑势不减——
\"咔嚓。\"
月瞳如水晶碎裂。想象中的鲜血喷溅没出现,而是迸发出银白光雨。光雨中,小七的左眼窝变成黑洞,却有星光从中渗出。
最不可思议的是第十月——它没有暴走,而是开始坍缩!月表浮现无数裂纹,内里透出星芒。刘云轩体内的太阴本源自动飞出,如补天般填向那些裂缝...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母亲给的...不是普通月髓...\"
那是星族调和的太阴精华!能补全残缺的第十月,避免它崩溃。随着本源耗尽,第十月稳定下来,变成轮散发着星芒的奇月。
小七虚弱地睁开右眼:\"成功...了?\"
话音未落,她左眼窝突然自动愈合,形成个星月交辉的奇异印记!与此同时,九轮明月齐齐暗淡,仿佛在畏惧这个新生的存在。
\"这是...\"
\"星月同辉印。\"刘云轩想起母亲的手札,\"平衡的象征。\"
第五节:星月之间
黎明时分,异变再起。
九轮明月突然集体坠落,如流星砸向第十月!刘云轩本能地护住小七,却见坠落过程九月解体,化作九道流光融入第十月。
\"月魄归位...\"小七轻语,\"真正的...第十月...\"
新生的第十月膨胀又收缩,最终稳定成轮银蓝明月。它洒下的光晖不再冰冷,而是带着星光的温暖。最神奇的是,刘云轩右眼的星芒不再与月华冲突,反而开始交融。
\"轩哥...\"小七突然指向他胸口,\"你...\"
太阴本源耗尽处,新生出团星月交织的能量。它如心脏跳动,每次搏动都让刘云轩气息攀升。更关键的是,右眼星芒终于与左眼月华达成平衡!
\"这才是...母亲真正的计划?\"
小七的左眼印记突然发烫:\"等等...有东西来了...\"
天际裂开缝隙,一艘星舟破空而至!舟首站着个熟悉的身影——白发紫眸,左臂空荡,正是白!
\"终于...找到你们了。\"她飘然落地,\"青晷大人派我来...\"
刘云轩警觉地将小七护在身后:\"青晷?\"
\"就是青与星晷的融合体。\"白看向第十月,\"看来你们完成了'星月同辉'...\"突然皱眉,\"但这孩子...\"
她盯着小七的左眼印记:\"月女转世?\"
小七躲到刘云轩身后:\"她是谁?好可怕...\"
白难得地笑了:\"有趣。月神竟怕我?\"转向刘云轩,\"解释下——你消失这三个月...\"
\"三个月?!\"刘云轩震惊,\"明明才...\"
\"九明月界时间流速不同。\"白递来枚星符,\"青晷大人很担心。现在星月平衡已成,该回去了。\"
刘云轩看向小七:\"她...\"
\"当然一起带回去。\"白意味深长,\"月女可是...重要拼图。\"
星舟升空时,小七紧抓刘云轩衣袖:\"师父...我们去哪?\"
\"回家。\"他望向逐渐闭合的界门,\"还有很多谜题要解...\"
第十月的光芒穿透界门,在星舟后方拉出长长的光尾。刘云轩不知道的是,这缕光正悄然改变着航向——不是返回原世界,而是驶向某个更古老的星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