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立在人皇殿露台,听着下方百姓的欢呼仍未停歇,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对殿内候命的内侍高声吩咐:
“再传孤一道旨意!”
正在整理圣旨的内侍连忙上前,躬身应道:
“奴才遵旨,请大王示下!”
帝辛抬手拂过袖上的龙纹,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字字都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你让人将旨意递到玉虚宫、八景宫、娲皇宫、灵山,还有那昊天的凌霄宝殿——
就说孤七日后大婚,邀元始、老子、女娲、接引、准提这五圣前来观礼,人来不来无所谓,该送的贺礼一定要到。”
他顿了顿,特意加重了语气,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另外,务必跟五圣说清楚,来送贺礼的,孤或许转头就忘了谁送了什么;
但要是敢空手装傻,或是连贺礼都不肯送的,孤这辈子都记着,往后洪荒再遇,可别怨孤不给情面!”
“奴才谨记大王的话,这便去传旨!”
内侍虽惊于帝辛竟敢直接向五圣索贺礼,却也不敢多问,连忙躬身捧着新拟的圣旨,快步离去——
这次传旨的人,皆是帝辛亲自挑选的飞虎军精锐,还带着九鼎残片护身,生怕中途被五圣麾下的人阻拦。
旨意一出,朝歌城内的百姓先是愣了愣,随即笑得更欢了:
“人皇威武!连圣人都敢要贺礼,这才是咱们的人皇!”
比干刚指挥工匠搭好礼台的盘龙柱,听闻这道旨意,也忍不住摇头失笑:
“大王此举,倒是直白得很,只是这五圣素来高高在上,怕是要被气得不轻。”
杨蛟扛着刚运来的喜案路过,闻言哈哈大笑:
“气着才好!先前五圣联手对付大王,如今大王索份贺礼,算不得什么!他们若敢不给,往后有他们好受的!”
而此时,传旨的精锐已分头前往五圣的圣地,最先抵达的,便是离朝歌最近的玉虚宫。
玉虚宫内,元始刚用仙力稳住伤势,正坐在蒲团上听十一金仙禀报阐教残余弟子的安置情况,听闻帝辛的旨意,手中的拂尘“啪”地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好一个帝辛!当年毁我封神算计,逼得我负伤闭关,如今大婚竟还敢指名道姓要贺礼,还说‘没来的一定记得住’,这是明摆着威胁老夫!”
一旁的太乙真人也跟着怒声道:“师尊息怒!这帝辛太欺负人了!哪有人皇敢这般对圣人索礼的?分明是没把咱们阐教放在眼里!”
元始重重哼了一声,周身的仙韵都翻涌起来:
“他就是仗着人道兴盛,敢这般嚣张!老夫偏不给,看他能奈我何!”可话虽如此,他却忍不住想起当年五圣联手都被帝辛打得负伤而逃的场景,语气又软了几分,“只是……
他既放话‘记着没来的’,若是真不给,往后他寻阐教的麻烦,倒是棘手。”
几乎是同一时间,八景宫内的老子也接到了旨意。
他正捻着胡须打坐,听闻旨意内容,缓缓睁开眼,眉头皱成一团:
“这帝辛,行事愈发肆无忌惮了。索要贺礼倒也罢了,还敢用‘记仇’相威胁,真是个暴君!”
身旁的玄都大法师轻声道:
“师尊,帝辛如今手握人道气运,又有九鼎残片护身,咱们若是不给贺礼,怕是真会被他记恨。不如备一份薄礼送去,既不丢圣人颜面,也免得与他结怨过深。”
老子沉默半晌,终究是叹了口气:
“罢了,便按你说的做,备一份不算贵重也不算寒酸的贺礼,派人送去便是。”
娲皇宫内,女娲看着传旨官递来的旨意,指尖捏着圣旨边缘,指节都泛了白。
她想起当年派苏妲己等人搅乱商汤,却被帝辛破局,还解了三妖的禁制,如今帝辛竟还敢向她索贺礼,气得声音都发颤:
“太欺负人了!这暴君太欺负人了!当年他坏我谋划,如今又这般羞辱于我,我岂能忍?”
身旁的侍女连忙劝道:“娘娘息怒,帝辛如今势力正盛,人道又与天道平起平坐,若是与他硬抗,怕是得不偿失。不如也备份贺礼,免得被他记恨,日后寻娘娘的麻烦。”
女娲咬着牙,终究是没了往日的从容:“罢了,便备一份贺礼送去,待日后有机会,再讨回今日的羞辱!”
灵山之上,接引与准提刚听完传旨官的话,准提便猛地一拍案几,怒道:
“岂有此理!这帝辛分明是欺人太甚!咱们西方教本就因封神量劫折损惨重,如今还在疗伤,他竟还敢来索贺礼,简直是个无礼暴君!”
接引也皱着眉,语气凝重:
“他这是故意试探咱们的虚实,若是不给,他便有理由对付西方教;若是给了,又落了圣人的颜面。左右都是为难。”
准提气得来回踱步:
“可他那句‘没来的一定记得住’,哪是邀请,分明是威胁!这暴君,比当年的蚩尤还要嚣张!”
凌霄宝殿内,昊天看到旨意时,正对着空荡荡的殿宇发愁——
天庭神将大多在封神量劫中折损,如今连个像样的仪仗都凑不齐,听闻帝辛要他送贺礼,当即苦着脸道:
“太欺负人了!吾乃天庭之主,虽如今势力弱了些,却也是道主亲点,天地共主的存在,他一个人皇,竟也敢向吾索贺礼,这暴君真是欺人太甚!”
王母娘娘从后殿走出,手中捏着一串玉珠,无奈道:
“陛下,如今天庭不如往日,帝辛又手握人道气运,若是不给贺礼,他真记恨上天庭,往后天庭的日子更不好过。不如寻些天庭珍藏的灵玉,备份贺礼送去,先稳住他再说。”
昊天叹了口气,终究是点了点头:
“也只能如此了,这帝辛,真是吾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