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班就把我给吓坏了，发现自己被骗了，然而里面的人不让我退出，还把我的身份证给扣下了。庆幸的是，陈国华真的是你的好兄弟，他知道我是你介绍进来的，就交待了一下里面的人，没有谁敢为难我。那段时间，我趁机赚了不少钱。”
林宽——
他跟陈国华真的是好兄弟吗？
想不起来了。
季明慧继续说：“我在天海人间，是没有见过陈国华的，但我们私底下是见过面的，他给人的印象就是英俊帅气，财大势雄，就像现在的你。我当时是很喜欢他的，但我也知道，你其实是喜欢我的。”
林宽冷笑一声：“我的品味一向都不高。”
季明慧针锋相对：“也不必为了骂我，否定你自己。我难道不值得你喜欢吗？”
林宽摸了摸下巴，算了，要是单论颜值，季明慧绝对是很能打的，谁也否定不了。
“有一段时间，我跟陈国华就快要走到一起了，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对我的态度就恶化了。当然了，他也没有表现得很明白，可是女孩子天生就是很敏感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宽当然明白。
少男少女，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反过来也是一样。
季明慧怎么说也是985毕业的学霸，当然能体察到别人对她的态度。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性高傲的我没有多问。后面我们就没有走到一起。小妹的事情，也是那个时候发生的。事发之后，你的反应跟陈国华形成鲜明的对比。女生都是慕强的，我更喜欢他了。没过多久，天海人间的意外就来了，我也吓坏了。担心自己被抓去坐牢。”
林宽在听。
说他没有陈国华优秀，这没有什么好反驳的，那个时候，他就是一个刚从三流学院毕业的脆皮大学生，能有什么本事？
陈国华就不同了，人家可是亿万大亨，父亲是桦城四海帮的老大。
不同的出身，决定了他们即便是同龄人，起跑线也是不同的。
季明慧接着说：“好在我只是一个服务员，不是什么核心人物，没有人找我麻烦。”
林宽听她讲到这里，心里还是有些疑问的：“我呢，跟天海人间没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啊，首先你和陈国华有些私交，就是因为音乐吧，他常常去听你唱歌，就这样两人成了朋友，小妹的事情，他还帮了你的忙。我前面说过，天海人间有代理老板，就是你。”
“这——”
林宽说不下去了。
前面季明慧把他说成是警方的卧底，还说他是代理老板，不是已经推翻了吗？又拿出来说。
“把你说成是警方的卧底，这不是真的，但你确实是天海人间的代理老板。这是陈国华想出来的，有一天他看电影，里面有一个演员一人分饰两角，这让他得到了灵感，就这样搞出一个代理老板来，算是他的替身吧。”
林宽能理解，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真的【演】过这样一个角色。
“但是你很少去天海人间，可能是清高吧，看不起这种地方。一个月过去三五天。就这样，还把我给拉进去了。”
季明慧也没有责怪谁，事情都发生了，就只能接受，用老一辈人的说法就是，这是命中注定，改变不了的。
“陈国华出事之后，你说要替他报仇，我起初以为你在开玩笑，就凭咱们俩，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报仇？可你却说这个仇一定要报的，我要是不同意，就是不讲义气——唉，我也不太清楚，你哪里来的底气？没过两天，你也出事了。报仇这件事情，就没有人再提了。”
季明慧简单说了说，这些话前面已经说过了。
林宽听了有些无语，以前的他，简直就是一个——
不知天高地厚吗？
但要是陈国华真的是他的好朋友，而且还在妹妹出事后，帮了他大忙的人，他有报仇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
“那个时候，我们都不知道，陈国华有一个这么厉害的老爹，干爹在没出事之前就出现过，但是没有跟你见面，倒是有一次，把我叫进车里面，问了一些跟老板有关的事情，就是这一次，被霍金艳看见了，成了她胡说八道的理由。”
季明慧记得很清楚，林宽说过的话，她就会记在心里，此时又拿出来说了。
林宽觉得她还是有所隐瞒的，说来说去都是这些现成的话，就不能说些没有说过的吗？
“小妹的事情，跟天海人间出事，间隔了多久？”
“一个月左右吧。”
一个月。
林宽琢磨着，问了一句：“你觉得这两件事情之间，有没有联系呢？”
季明慧摇了摇头。
林宽见她反应有些快，就问了：“这么肯定？”
季明慧说：“你非要有所怀疑，那也没办法。反正我是看不出来有什么联系。”
“我们是什么时候，正式开始的？”
林宽接着问。
季明慧像是有些委屈，小声应道：“陈国华出事两个月之后吧。”
“我都失忆了，你还看得上我？”
“不回答重复的问题。”
说到这里，季明慧眼波里闪过一丝柔情。
但很快右手的疼痛提醒她，林宽已经不值得她任何的留恋了。
“后来没发生什么事吗？”
“我们在一起接近两年，这期间倒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我也渐渐地——，就这样两人把婚给结了。”
季明慧说起这些往事，心潮仍会澎湃。
“你跟陈国华真的没什么？”
“没有，你太不了解女孩子了，越是喜欢一个人，越是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他既然改变了心意，我难道还要倒贴上去吗？我们没有真正开始，就结束了，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猜想可能是你在搞破坏。”
林宽嘿嘿笑了两声：“你是想做他的女人，没做成是吧？”
季明慧一听这话，就来气了：“非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做你的女人不也挺好的吗？除非你觉得自己比不了陈国华。”
“切。”
林宽摆了摆手。
问得差不多了。
林宽用心区分着季明慧说的话。
这回她的表现有些不同，像是狠了心，以后大概是不想再理他了，所以这次说的话，应该是真的吧。
目光扫过季明慧的右手，那紧裹的纱布，林宽伸手过去握住。
“还痛吗？”
季明慧一听，气得险些原地爆炸：“要不你试试？”
她有一种直觉，现在的林宽，像极了以前那个没有失忆的林宽，冷漠无情，没有同情心，就是少了他这一身的本事。
不知道，还以为他已经恢复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