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总,出什么事了?”
“没事,估计老婆快生了,我得去趟医院。”
郑局长一听林晓将临盆的喜讯,立马改变了话题。
“赶紧去!这可是你的头等大事,协助案件的事情先放放,回去把家里和公司的事情处理好。有需要给郑叔说。”
从公安局出来后,我立马打车去了医院。
没想到病房里已堆了黑压压一群人。
“晓晓!晓晓!”
挤过人群,我急切的伸出手攥紧了林晓。
然而,现场的气氛却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丈母娘黑着个脸,母亲愁容满面。
苏宁站在母亲身边一声不吭。
甚至刚离开公安局的安思瑶和叶婉晴两条小灵蛇,也不知道咋得到的消息,居然也出现在现场。
“晓晓!你感觉怎么样?”
手指搭在林晓的脉搏上,我的心情瞬间沉到了谷底。
林晓的脉象紊乱,气息虚弱,情况十分不妙。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回答我的疑问。
门口传来主治医生的声音。
“考虑好了没有?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我,等待着答案。
“保大人!”不加思索,我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
“小五!”母亲的心里五味杂陈,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孙子就这样还没有降临就夭折腹中。
这晴天霹雳的噩耗让母亲没法面对。老人家用手紧紧箍住我准备签字的手,带着哭腔再次央告道:
“医生,求求你,大人孩子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求您救救她们母子。”
一开始还对母亲的态度有所腹诽的丈母娘老两口,听到母亲几乎要跪地祈求的哭声。心里才长舒了一口气,错怪亲家了。
于是,两位老人也把期盼的目光投向主治医生。
见惯了了人间生离死别的主治医生波澜不惊,平淡而坚定地回答:
“我们已经尽力了。”
随后转头看向我说道:
“你就是病人丈夫?跟我来!”
在众人失落的目光中,我跟随着医生的脚步,走出了病房。
而身后,鬼灵精怪的安思瑶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
而此时的我,心乱如麻,全然没有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
关上医生办公室的门,主治医生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妻子这是第几胎,前面是否流产过?”
医生的一席话,让我想起在省城与王宇最后决战的那一幕。
“第二胎,头一胎意外流产。”
“流产原因?”
“我~”
支吾半天,我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回顾不堪回首的往事。
医生看我不愿回答,也不再追问,而是打开了反射上了灯箱上的b超照片。
“你妻子胎位不正,子宫后倒,还有……”
从医生的专业分析中,我慢慢明白了其中原因。
王宇造成的伤害只是暂时被血灵压制,深层次的精神创伤又在孕期被放大。
想想从去京城向她坦白开始,林晓的心态就有了微妙变化。
好几次想在回家的时候给她做巩固治疗,都被林晓怀有身孕而拒绝。
唯一的一次肌肤相亲,还是我去深城的前夜,而那一次,林晓的状态并不好。
只是我急于去深城出差,忽略了她的表现。
“怎么样,再问你一次保大人还是孩子?”
看着我半天默不作声,主治医的指关节叩着病历扉页的家属告知书,再次征求意见
“保大人!”我咬着牙重复道。
看着情绪低落的我走出医生办公室,主治医生合上病历,叹息一声。
当我签下姜海洋三个字的时候,相当于宣布了林晓今生再无做母亲的权利。
懊悔的我,转角出了医院大门,双手狠狠地砸在了墙上。
晓晓,对不起,哥最终还是没有保护好你!
“你有病吧,有力气没处使了?看把我们~”
一层门诊室的窗户口口,探出来的护士帽话未说完,下巴就已经无法收回了。
我的整个拳头深深地嵌入墙里,地上撒满瓷砖碎片。
“你~,你没受,受伤吧?!”
本想好好呵斥我一顿的小护士看着眼前的场景,话锋立马转变。
剧烈的疼痛感让我清醒了许多,把手从凹陷的墙洞拔出,我赶忙给小护士道歉。
“对不起,损坏的建筑我来修复。”
这时候,一直尾随的安思瑶也冒了出来解围。
“哥,找你半天了,嫂子要做手术,你咋跑这了?”
说着话,安思瑶一边给窗口的护士赔着笑脸,一边把我拽向住院部。
“等等,我打个电话。”
这边给张强打电话安排人过来维修,那边的叶婉晴领着病房里家人赶了过来。
“哥,你这是闹啥了?你和嫂子还年轻,今后有的是机会。”
最先跑过来的苏宁挽住我的胳膊劝解道。
我苦笑一声,没有回答。
或许这就是师父生前所说的孽缘吧。
这时候,还未挂断的大哥大里传来张强的声音。
“海洋,瞎激动个啥,去拆医院的房子?不对,是不是弟妹要生了?我带沫沫和孩子一起去。”
电话里同步传出婴儿的哭声和张沫沫久违的问候声。
听到孩子的哭声,我的心情略微好了一点。
毕竟,那也是自己种的果。
“别添乱!最近我很忙,派几个工人过来修复一下墙体就行。有时间了我去看你们。”
不让张强过来,就是不想再见到沫沫和孩子,会加深我对林晓的愧疚感。
眼不见心不烦,等熬过了这段时间,再去看他们也不迟。”
“那成,听你的,我现在就派工人过去。还有一件事……”
我刚想挂电话,张强喋喋不休地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边往病房走,我边耐着性子接听着电话。
“今天下午开始,从玄女洞到了青云观的旅游公路上突然暴增了许多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