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者周身的空间纹路轻轻流转,每一步落下都似踏在无形的台阶上,虚空中漂浮的破碎碎片竟自动避开他周身三尺范围——那是远超普通墟空行者的威压,王潇凝神感知,隐约察觉老者的魂力波动至少在17阶合道境,比之前的15阶毒尊强了不止一个层次,连魂核都忍不住跟着微微震颤。
“族老在‘墟心殿’等你,灵汐姑娘与这位墨纹师可在据点暂歇,会有人招待。”老者目光扫过灵汐与墨纹师,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灵汐下意识握紧了王潇的衣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传音说道:“古墟族向来孤僻寡言,从不主动与人结交,族老突然找你,恐怕是为了逆道魂晶的秘密,你务必小心,别轻易透露青禾姑娘的事。”
王潇点头,将腰间的储物纹器递给墨纹师,同时塞给他一枚刻着复杂纹路的符纸:“若我半个时辰未归,你就用这枚‘传讯纹符’联系灵汐的古灵族族人,他们应该能找到这里。”说完,他不再犹豫,跟着白发老者转身踏入虚空。脚下的空间碎片像是受到无形力量牵引,自动拼接成一条银色小径,眨眼间就穿过了之前令人却步的碎星带,速度快得让王潇连周围的景象都看不清。
墟心殿藏在墟空最深处的一片稳定空间里,殿身由泛着冷光的“墟空石”筑成,石面上流转着细碎的空间纹路,殿顶悬挂着无数拳头大的发光空间结晶,像缀在暗紫色夜空中的星辰,将殿内照得明亮。殿内正中的石座上,坐着一位闭目老者,他身着绣满星轨的黑色长袍,周身没有明显的魂力波动,可王潇刚踏入殿门,就感觉自己的魂核、魂力乃至体内的逆道魂晶碎片,都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这便是古墟族的族老,一位真正触摸到空间本源的顶尖强者。
“坐。”族老缓缓睁开眼,眸中似有破碎的空间在流转,目光落在王潇身上,没有丝毫波澜,“你体内的逆道魂晶碎片,是从古神祭坛的古神残躯胸口得来的吧?”
王潇心头一震,刚想开口确认,族老已继续说道:“当年逆道者与古神、古冥两族大战,我古墟族曾暗中出手相助——不是帮逆道者,是为了保住那半枚元初本源,不让它落入野心家手中。”他抬手轻轻一挥,殿顶悬挂的空间结晶突然亮起,映出一幅幅模糊却清晰的画面:身着黑袍的逆道者手持逆道魂晶,与周身环绕法则光晕的古神在虚空中激战,而远处的墟空里,无数身着银色长袍的古墟族人正悄悄收集散落的元初之力碎片,将其封存在空间结晶中。
“逆道者想重融元初本源,错不在‘融’,而在‘急’。”族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惋惜,像是在回忆遥远的过往,“他没等各族做好准备,就强行拆分古神守护的元初分支,打乱了天地规则的平衡,才引来古神、古冥两族的围剿。可他死后,那枚魂晶里的元初本源并未消散,反而在大战的冲击下分成数片,落在十二种族的领地——你们找到的,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片。”
王潇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疑惑:“族老找我,是想拿回这枚魂晶碎片,归还给古墟族吗?”
“我若想要,你拦不住,甚至不用我亲自出手。”族老淡淡一笑,指尖凝出一缕银色的空间之力,轻轻落在王潇眉心,那力量温和却强大,瞬间包裹住逆道魂晶碎片,让它暂时停止了震颤,“我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古泽族的毒尊只是个开始。十二种族里,想夺取元初本源、掌控逆道魂晶的大有人在,尤其是古冥族——他们早就想利用逆道魂晶的力量,打开幽冥界与凡界的通道,让幽冥阴魂涌入凡界,吞噬生灵的魂核。”
话音刚落,王潇眉心的逆道魂晶碎片突然剧烈震颤起来,苏青禾的魂息竟突破了空间之力的包裹,清晰地向他传递出一段画面:漆黑的幽冥界里,无数扭曲的阴魂围绕着一枚残破的逆道魂晶碎片,而魂晶旁,一位身着黑色冥袍的强者正用浓郁的幽冥之力炼化碎片,那冥袍上的骷髅纹路,正是古冥族的标志——苏青禾的魂息,竟能感知到其他碎片的危险!
“这缕逆道守护之魂,是逆道者当年在陨落前,用最后一丝魂力留下的意识,专门用来守护魂晶碎片。”族老看着王潇眉心闪烁的金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不仅能感知到其他魂晶碎片的位置,还能预警古冥族的靠近。你若想保护她,也想找到完整的逆道魂晶,阻止古冥族的阴谋,就得尽快突破到16阶道主境——只有掌控了属于自己的道则,才能真正运用元初之力,对抗古冥族的幽冥法则。”
王潇握紧拳头,心中满是紧迫感——他现在才12阶控纹境,距离16阶道主境还有整整四个大境界,这条路漫长而艰难。族老似看穿了他的心思,抬手从袖中取出一枚鸽子蛋大的银色晶石,递给王潇:“这是‘墟空道晶’,里面蕴含着纯粹的空间法则之力,既能帮你感悟空间法则、加速突破,也能在你遇到古冥族时,暂时隐匿逆道魂晶的气息,不让他们察觉。”
“族老为何要帮我?古墟族不是向来只管墟空的事吗?”王潇接过墟空道晶,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他不解地问道,实在想不通孤僻的古墟族为何会突然伸出援手。
族老重新闭上眼,声音渐渐变得遥远,像是从虚空中传来:“古墟族守护墟空,本就是为了平衡天地规则,不让任何一方力量打破界限。逆道魂晶若落入古冥族手中,幽冥界与凡界的通道打开,最先崩塌的就是墟空——我们不是帮你,是在自保。你走吧,据点里有通往‘星海港’的空间通道,那里有你突破13阶五行化境需要的‘星核石’,去那里寻找突破的契机吧。”
王潇起身,对着族老郑重地拱手行礼,刚走到殿门,就听到族老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带着一丝提醒:“记住,下次再见到其他古墟族人,别让他们看到你手中的墟空道晶——族里不是所有人,都同意帮你这个‘外人’,还有不少人觉得,应该将魂晶碎片收归古墟族保管。”
王潇脚步一顿,转身深深看了一眼石座上的族老,才快步走向据点。他知道,族老的话不仅揭示了逆道魂晶的秘密,也为他指明了接下来的路——星海港的星核石,或许就是他突破13阶五行化境的关键,而古冥族的威胁,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逼近,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