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的行程表被红色马克笔填得满满当当——飞往阿姆斯特丹的航班上，她靠窗坐着，膝头摊着“方舟”平台的性能测试报告，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上面是连夜改好的合作方案，边角贴着张荧光绿便签：“重点讲‘脱离奥米伽后，存储成本降37%’”。机舱外的云层被朝阳染成金粉色，她指尖划过报告里“独立算力模块”的图表，指甲修剪得干净利落，指节因为连轴转的疲惫泛着淡淡的青。
荷兰代尔夫特科技集团的会议室里，橡木长桌上摆着郁金香形状的玻璃杯，里面盛着琥珀色的荷兰国酒，却没人动。对方cEo范德森穿着橙色条纹衬衫，袖口别着金属袖扣，上面刻着公司的齿轮logo，他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体，在看到林曦演示“方舟”离线运行的画面时，慢慢坐直了——屏幕上，没有接入奥米伽云服务的平台，加载速度反而比行业基准快了0.8秒，用户情绪数据的加密进度条一路绿灯。“你们真的能做到不依赖他们的底层芯片？”范德森伸手拿起桌上的测试报告，指腹在“成本对比表”上反复摩挲，荷兰语的疑问里带着明显的惊讶，林曦笑着递过一支定制的金属U盘，外壳刻着“织梦·独立生态”，“这里面是完整的适配方案，您可以让技术团队随时测试，出问题我24小时在线。”
一周后的新加坡，滨海湾金沙酒店的会客室里，空调调低了温度，却压不住窗外湿热的空气里飘来的栀子花香。东南亚电信巨头的负责人陈先生穿着白色亚麻西装，手里捏着杯加了冰的拉茶，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当林曦展示“方舟”在东南亚本土化的内容分发系统——能精准适配当地网络带宽，还支持五种本土语言实时转换时，陈先生放下了茶杯，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翻看用户留存率的数据：“奥米伽给我们的分成压得太低，还强制要求预装他们的应用。”他抬头看向林曦，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如果织梦能保证这个性能，我们愿意把印尼、马来西亚的用户先接入你们的平台试试。”
回到国内的那个周五，织梦集团的大会议室里，气氛热烈得像开了锅。国内硬件厂商“锐科”的老板周明穿着灰色工装夹克，手里拎着个银色的设备箱，一进门就把箱子放在桌上，打开后露出脑机接口的原型机：“我们的芯片能完美适配‘方舟’，比奥米伽的便宜20%，续航还能多两小时！”云服务商“星云”的技术总监则推着白板进来，上面画满了分布式存储的架构图，马克笔的痕迹层层叠叠：“我们的云服务已经做好了防攻击测试，用户数据只存在国内服务器，绝对安全。”
林曦站在白板前，手里拿着支黑色马克笔，在“星海开放技术联盟”几个大字旁边，画了个圈把所有合作方的logo连在一起——锐科的齿轮、星云的云朵、织梦的羽毛，还有欧洲、东南亚合作伙伴的标识，密密麻麻却井然有序。“我们不搞垄断，只做开放的桥梁。”她说话时，会议室里的投影仪正好亮起，屏幕上弹出国际科技媒体的实时报道，标题用加粗的黑体写着“新生力量崛起：‘星海联盟’挑战奥米伽垄断格局”，周明忍不住鼓起了掌，掌声像滚雷一样在会议室里传开，陈先生从新加坡发来的视频连线里，还能看到他举着写有“祝星海顺利”的便签，笑容明亮。
签约仪式那天，林曦和合作方代表们一起握着金色的签字笔，笔尖落在合作协议上时，她特意看了眼窗外——楼下的广场上，阳光正好，几个年轻人举着“支持自主技术”的牌子，远远地朝写字楼挥手。她忽然想起在阿姆斯特丹时，范德森说的那句话：“不是我们想反抗奥米伽，是没人敢先站出来。”而现在，织梦不仅站出来了，还拉起了一群同行者，像点点星光，慢慢连成了一片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