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凡上楼的背影，安妮脸上露出些许异样的表情。
转身，她朝着自己的工作室走了过去。
周玉婕跟在身后道：“这小妹妹谁阿，长得挺可爱的？”
“之前没见过？”
陈凡道：“她叫安妮，之前请假没来，刚好就是你来的那几天前。”
周玉婕笑道：“她也是主播？”
陈凡点头。
“当然，咱们公司的三大主播之一。”
周玉婕笑道：“那你叫她去你办公室，不会是想利用身份和她发生点什么吧？”
陈凡嗤笑一声，“我要想发生点什么，还需要玩儿这些手段？”
一扭头，又是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那儿跟人聊天。
“小影！”
听到陈凡的声音，小影扭头，满脸惊喜道：“老板~”
踩着高跟鞋，JK小短裙上下耸动着，黑色的吊带丝袜带着无比诱惑，朝着陈凡就跑了过来。
陈凡也不客气，伸手搂住她的腰道：“刚好，帮个忙！”
小影大大方方的，任由陈凡搂着笑道：“老板的事情怎么能叫帮忙呢，那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周玉婕满脸无语，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两句。
来到办公室，陈凡顺手在小影的翘臀上拍了拍。
“去，找地方坐着！”
小影来到旁边坐下，两条大长腿交叠在一起，掀开裙子，从丝袜束口拿出一包香烟。
“抽烟吗老板？”
陈凡摆手，小影扭头笑呵呵的看着周玉婕。
后者也摆手。
小影笑道：“我能抽吗？”
看陈凡点头，她点燃一支香烟坐在那儿抽了起来。
陈凡道：“小影，周玉婕，你们应该都认识了吧？”
小影笑道：“老板的朋友来体验生活嘛，早就认识了！”
周玉婕满脸尬笑。
陈凡道：“刚好，她有些问题没搞清楚，帮她解答一下？”
吐出一口浓烟，小影笑道：“好呀，没问题！”
“什么问题？”
周玉婕看着陈凡，欲言又止。
陈凡直截了当道：“她一个月涨粉四千，怎么破？”
此话一出，小影直接笑了。
“早就看出来了！”
周玉婕脸色一僵，“什么意思？”
小影看了她一眼，淡然道：“你不是这块料！”
心高气傲的周玉婕顿时皱眉不已。
“我不是这块料？”
“你是看不起我吗？”
“你什么学历？”
小影摁灭香烟，笑道：“姐姐，当主播不是你学历高就有用的！”
“我初中都没上完，你跟我聊学历？”
“也不怕告诉你，我现在连乘法口诀都不一定背的通透，可这并不耽误当主播啊！”
周玉婕皱眉。
陈凡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幕。
小影道：“从一开始我就说了，你根本就不应该做这一行！”
周玉婕诧异道：“为什么？”
小影双腿变换，露出里面的一抹白色。
可她丝毫不在乎这些，反而有点挑逗的看了眼陈凡。
“据我在这一行的经验来看，像你这种身价的，当主播无非就两个目的！”
“第一，玩儿罢了！”
“第二，秀优越感！”
“毕竟嘛，有钱人，谁在乎当主播赚的那仨瓜俩枣的？”
“你们在网上发布那些视频，无非就是享受生活，让我们这些普通人看看你们的优越感而已！”
“但这两种情况，都对涨粉没有太大作用！”
“而真正想当主播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涨粉。”
“因为这样才能赚到钱。”
周玉婕轻笑道：“这个逻辑，我比你清楚！”
小影摇头。
“不，你清楚吗？你不清楚！”
“你根本不知道像我们这种人做主播的最大变现手段是什么！”
周玉婕皱眉道：“变现手段？”
“不就是服务好网络上的粉丝吗？”
小影笑了。
“对啊，你服务好了吗？”
周玉婕理所当然道：“当然，我做了最大努力！”
小影直截了当道：“可你根本不知道你的粉丝要的是什么？”
周玉婕语气一僵。
“他们要知识，我给了，这还不对吗？”
知识？
小影没忍住笑了，笑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你在胡扯什么啊？”
“一百个玩手机的人里，有两个是来学习的吗？”
“人家是来消遣的好吗？”
“我们女人当主播，最大的资本就是美色啊，要不然你要美颜师干嘛？”
“你见过几个素颜出镜的女主播？”
“你又见过几个穿的像我这样的女主播？”
“毫不客气的说，大部分女主播恨不得穿着性感内衣就出镜了，不是她们不愿意，是平台不让你知道吗？”
“我们给观众提供的是什么？”
“知识？屁的知识，我们给观众提供的是视觉盛宴，是给他们视奸和意淫我们的机会！”
“你信不信只要平台现在解除规定，网络马上变成小网站？”
“姐姐，他们想看的是丰满的胸，是翘起的臀，是勾勒出形状的鲍鱼。”
“像你这样，穿着运动装，浑身一点都不舍得露出来的，还一本正经的讲解健身技巧。”
“还不如人家穿着瑜伽裤，垫着胸垫在镜头前蹬自行车的呢！”
“你连屁股都不舍得扭一下，人家凭什么看你？”
周玉婕傻眼了。
“你...”
“我才不像你们那样，把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
小影满脸不在乎的点了一支烟。
“尊严？”
“像你这种大小姐才有尊严！”
“可我们要吃饭的呀姐姐，留着尊严不用，难道能换包，还是能换车，还是能吃能喝？”
“你连人间疾苦都不知道，凭什么跟我们抢饭吃？”
周玉婕愣住了。
“你...你说我跟你们抢饭吃？”
小影点头。
“对啊，不是吗？拿着你的兴趣，来跟我们的生活比。”
“你爱干不干，反正不缺吃不缺穿的，可我们跟你不一样的姐姐，我们要吃饭，不干就没钱，没钱就得饿着，懂了吗？”
周玉婕语塞。
扭头看着陈凡，她急了。
“她，她价值观是扭曲的！”
陈凡摊手。
“残酷的现实更扭曲，而你根本没接触过现实，所以你才认为这是扭曲的！”
周玉婕急忙道：“那你也认为我这样是错误的？我就应该跟她们一样？”
小影笑了。
“姐姐，不管你是卖艺卖色还是卖知识，反正都是出来卖的！”
“既然是卖东西，总得把门面装潢一下吧？”
陈凡点头。
周玉婕脸色难看道：“你认同她的观点？”
陈凡摊手道：“对啊，衣服都不脱，凭什么让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