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人大常委会的会议室里,气氛正热烈。王副主任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份 “案件监督申请”,唾沫横飞地说着:“张启山案涉及公职人员违纪,咱们人大必须介入,不然老百姓该说咱们尸位素餐了!”
下面坐着的几个委员互相使着眼色,没人敢接话 —— 谁都知道王副主任最近跟这个案子走得近,现在突然跳出来要 “监督”,明眼人都看得出不对劲。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市纪委监委的张科长带着两个工作人员走进来,手里拿着份留置通知书,声音洪亮:“王副主任,鉴于你涉嫌包庇黑恶势力、收受贿赂、教唆他人伪造证据,现在请你跟我们回纪委监委,配合调查。”
王副主任手里的申请单 “啪” 掉在桌上,脸色瞬间从红变白,又从白变青,他猛地站起来,指着张科长:“你胡说什么!我是市人大副主任,你们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抓我!” 会议室里的委员们也炸开了锅,有人小声议论,有人拿出手机想拍照,被纪委的工作人员拦住了。
“证据我们当然有,” 张科长把留置通知书放在桌上,“你的秘书已经交代,是你指使他让李经理冒名给陈默开户;李经理也指认,十万元好处费是你让秘书转交的;还有老郑提供的录音,里面清楚录着你教唆他删除监控、修改流水,甚至跟张启山串供的内容 —— 这些证据够不够?”
王副主任的腿开始发抖,他想往后退,却被身后的工作人员拦住。“不可能!秘书和李经理是污蔑我!老郑的录音是伪造的!” 他还在嘴硬,却没人再信他 —— 刚才还在慷慨激昂谈 “监督”,转眼就被纪委带走,这反差像极了穿着衣服游泳的人,一被拉上岸,就暴露了没穿裤子的狼狈。
楼下,陈默和老吴坐在警车里,看着王副主任被带上纪委的车,双手虽然没戴手铐,但头低得快埋到胸口,再也没有之前在会议上的嚣张。
“这就是所谓的‘裸泳者’,” 老吴冷笑一声,“平时靠着权力和关系装模作样,以为自己能一直藏在水里,结果水一退,该露的都露了。” 陈默点点头,掏出手机给周若雪发了条加密信息:“王副主任已被带走,准备去他办公室搜保险柜,谢谢你的提示。”
没过多久,周若雪回复了一串数字:“保险柜密码是他的生日 + 上任年份,之前帮他整理文件时看到过。” 陈默心里一动 —— 周若雪居然还帮王副主任整理过文件?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但现在没时间细想,他和老吴赶紧开车去王副主任的办公室。
王副主任的办公室在市人大大楼的三楼,装修得很豪华,红木办公桌,真皮沙发,墙上挂着幅 “清正廉洁” 的字画,看着格外讽刺。纪委的工作人员已经打开了办公室门,陈默一眼就看到办公桌后面的保险柜,黑色的金属外壳,上面有个电子密码锁。
“试试周若雪给的密码,” 老吴说,陈默输入王副主任的生日()加上任年份(2020),按了确认键,“嘀” 的一声,保险柜门弹开了。里面没什么贵重物品,只有几叠文件和一个黑色的笔记本 —— 正是周若雪说的交易账本。
陈默拿起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名字:“2022.3.15,刀疤,码头仓库租金,50 万”“2022.6.20,张启山,工程回扣,200 万”“2023.1.10,某地产商,土地审批,300 万”—— 每一笔都写得清清楚楚,连转账时间和账户都标得明明白白,就像家里的收支本,只不过记的全是黑钱。
“这就是铁证!” 老吴凑过来看,眼睛都亮了,“之前咱们只有录音和流水,现在有了这本账本,王副主任想赖都赖不掉!你看这里,2023.5.8,给秘书的‘辛苦费’10 万,跟秘书银行流水里的匿名转账完全对得上!”
纪委的工作人员赶紧把账本收起来,拍照固定证据,又在保险柜里搜出一个 U 盘,插在电脑上一看,里面全是王副主任跟刀疤、张启山的聊天记录,还有几段他接受贿赂时的隐蔽录像 —— 不知道是哪个行贿的人偷偷录的,现在倒成了送他进监狱的证据。
“难怪他这么急着抢案子管辖权,” 陈默看着聊天记录,“他跟刀疤说,只要把张启山案搅黄,就能帮刀疤减刑,刀疤则每个月给他‘分红’,这哪是包庇,简直是同伙!” 老吴点点头,掏出手机给李局长打电话:“李局,找到账本和 U 盘了,证据链全了!王副主任不仅包庇刀疤,还直接参与黑钱交易,跟张启山的工程回扣也有记录!”
电话那头的李局长很兴奋:“好!太好了!你们赶紧把证据送回纪委,我已经安排人提审张启山,让他跟账本对质,看他还敢不敢嘴硬!”
挂了电话,老吴看着窗外的市人大大楼,感慨地说:“以前总听说‘水至清则无鱼’,但王副主任这是把水搅浑了自己摸鱼,现在水澄清了,他这条大鱼也该现形了。”
陈默没说话,心里还在想周若雪 —— 她怎么知道保险柜密码?怎么知道里面有账本?又怎么会帮王副主任整理文件?这些疑问像一团雾,绕得他心里发慌。
他掏出手机,又给周若雪发了条信息:“账本找到了,里面的记录很详细,谢谢你。但我还是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王副主任的事这么清楚?”
这次,周若雪回复得很快,却只有一句话:“我只是不想看到更多人被他害,等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一切。” 陈默看着这条信息,心里的疑惑更深了,但也知道现在问不出更多,只能先把注意力放回案子上。
回到纪委监委,张科长正在审讯王副主任。陈默和老吴走进去时,王副主任正坐在审讯椅上,头靠着椅背,眼睛通红,之前的嚣张劲儿全没了。
看到账本被放在桌上,他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张科长把账本翻开,指着其中一页:“这上面记的 2022 年 6 月 20 日,你收了张启山 200 万工程回扣,是不是真的?还有 2023 年 1 月 10 日,某地产商给你的 300 万土地审批费,转账记录我们也查到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副主任沉默了很久,突然哭了起来:“我错了…… 我不该贪那笔钱…… 一开始只是收点小好处,后来越收越多,想停都停不下来…… 刀疤和张启山抓住我的把柄,逼我帮他们,我要是不帮,他们就把我的事捅出去……”
“那你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 陈默突然开口,“刀疤之前说有‘更大的老板’,是不是你上面还有人?” 王副主任的哭声停了,他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恐惧:“我…… 我不知道…… 我只跟刀疤和张启山联系,他们说上面有人,但我没见过…… 我要是说了,他们会杀了我的……”
张科长皱了皱眉,对陈默和老吴使了个眼色,三人走出审讯室。“看来王副主任后面确实还有人,” 张科长说,“他现在怕得要死,肯定不敢说,得慢慢审,或者从刀疤和张启山那边突破。” 老吴点点头:“我已经跟提审张启山的人说了,让他们重点问‘更大老板’的事,看看能不能抠出点线索。”
陈默靠在走廊的墙上,看着审讯室的门,心里很清楚 —— 王副主任虽然被抓了,但这只是开始,他背后的 “更大老板” 才是真正的大鱼,就像池塘里的水,虽然捞起了一条鱼,但更深的地方还藏着更多,只有把水彻底抽干,才能让所有 “裸泳者” 都暴露在阳光下。
夕阳透过纪委监委的窗户照进来,把走廊的影子拉得很长。
陈默掏出手机,看着周若雪的信息,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不管周若雪是谁,不管王副主任背后的人有多厉害,他都要查下去,不仅要把这个案子查到底,还要让所有藏在官场上的贪腐分子都付出代价,对得起身上的警服,对得起老百姓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