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权影脸色平静恭敬的应道。
所有人驰骋疆场的启程离开了边境。
……
温商玉回府看望家人,他们信上说父亲病重,他便什么也没想的赶了回来。
直到替父亲把了脉象,是风寒入侵导致咳嗽不断,才有些放心。
温商玉从父亲床榻边沿站了起来,一身月白常服,透着气质高雅。
眉目淡然处之,“爹,没什么大碍,注意多休息。”
温父微微颔首,眼里全是叹息,“回来还走吗!”
温商玉眼底划过一丝暗淡的神色,有几分闪躲,连忙转移话题。
再三叮嘱他要注意身体后,便拿煎药为借口的离开了他寝室。
温商玉心里放心不下柳溪镇的那些淳朴善良的百姓和那些认真想学好医术的孩子。
所以在温府待了一炷香,确认父亲没什么事后,他还是决定启程回柳溪镇。
……
“娘亲,我们去哪!”沈江幸稚嫩的童声透着一股纯净的好奇。
一大一小在柳溪城的街上游荡着,街道上的人脚步匆匆,却异常安静。
店铺里往日里招摇的颜色此刻也黯淡无光,湿热的风裹着土腥味扑面而来。
明明和往常一样,可沈晚君心头却有股莫名的不安席卷着她。
仿佛有股狂风骤雨悄然降临的压抑感,像一块巨石在她胸口重重捶击。
沈晚君深吸一口气,将不安压抑在心底,刚想回应小江幸。
可这时,刚好在自家店铺不远处停驻的他们,却被一道急切焦虑的嗓音给打断。
“老板,丝绸店有人闹事!”
原来是聘请的小厮应付不过,匆匆来求助。
“江幸,你先去舅舅的店铺待着,不可以乱跑。”
沈晚君蹲下身叮嘱圆润白皙的儿子,眼里充斥着温柔的光芒。
“好。”沈江幸乖巧懂事的点头回应。
沈晚君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随后看着他走进沈南俊的店铺才和小厮一起离开。
“你看看,你卖的什么布料,穿在身上都起疹子,又痒又难受。”
“还难看死了。”
一开口便咄咄逼人的是柳溪城一方地主的千金,杜雨恬。
只见她双手不断揉搓着瘙痒难忍的手臂,脸上泛起阵阵红痕。
看起来像是过敏的症状。
可她来店里采购过很多次丝绸。
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沈晚君心里闪过一丝疑惑,眉头紧皱着,抿了抿朱唇,陷入沉思。
“杜千金,能否带我去看看你购买的丝绸面料。”
杜雨恬一身绿色罗衫裙,透着典雅气质,衣袂飘逸,眉目灵动间又有点傲慢。
她的头发精心盘馆,插着精致的头饰,长发柔顺垂下,搭配着古典耳饰,尽显优雅。
从她衣着可以看出家境优渥,从她骄纵的性子同样可以看出,是个被宠坏了女子。
庆幸的是,她骨子里的那股娇蛮并没有恶意。
“我扔了,本姑娘只在你店里买过衣裙,你说要怎么处理吧。”
杜雨恬眼中尽是骄纵任性的锋芒,昂首挺胸的瞪着眼前俊朗挺拔的少年。
沈晚君眉头紧锁,想到她这两年隔三差五的光顾她的店铺,确实是大客户。
她也不想得罪,看她说的煞有其事,难道真是店里的面料出了问题?
不,不可能,一定有猫腻!
“杜千金想怎么解决呢!”沈晚君扬起豪迈爽朗的笑意,一身翩翩公子的俊朗容颜。
特意压低了嗓音沙哑问她。
那双仿佛会沾花惹草的桃花眼看的杜雨恬浑身一阵春心荡漾。
杜雨恬此刻露出情窦初开的娇羞表情,泛红的脸蛋,目光如水。
为什么这两年她会不停的接近他,其实就是喜欢上他。
如今爹爹逼她选夫嫁人,她要为自己争取幸福。
所以她才想出这个办法。
让他对她负责,以免她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无趣过一生。
沈晚君被她炽热的眼神盯的浑身不自在,如今她在所有人眼里是男子。
这样被一个女子看的目不转睛,这样误会大了吧。
“杜千金…”
杜雨恬露出羞怯的笑容打断沈晚君,“沈大哥,你叫我雨恬吧。”
“我如今脸上那么多红点,和毁容没什么两样了。”
“你娶我吧。”
率直又任性的杜雨恬说出让沈晚君惊掉下巴的宣誓。
她的瞳孔仿佛地震了一般,直瞪着她说不出话来。
看杜雨恬一副女子娇羞还迎的模样,她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思。
她这是想利用这个事向她逼婚?
可她是女人啊!
怎么可能娶她!
沈晚君呵呵笑了两声,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雨恬,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我…”
她吓得磕磕巴巴的说不出完整的话。
不知该怎么和她解释身份。
最后,她只能逃避似的离开丝绸店,“我店里有上好的药膏,我先去拿点给你涂涂。”
“沈少君…”
杜雨恬气的在原地猛跺脚,朝她的背影怒吼着。
沈晚君佯装没听到,她叫的沈少君是她来到柳溪城给自己取的。
这样才符合她男子的身份。
可她真没想到会招来杜雨恬这朵桃花。
她吓得脸色发白,步伐匆匆的跑到兄长的店铺。
气喘吁吁的抚着颠覆难受的胸口。
沈南俊露齿一笑,目光宠溺的看着她,“怎么了?见鬼了。”
比鬼还可怕!
沈晚君娇俏的撇了撇嘴唇,嘟囔着。
“哥,你去帮我拿个药膏去给杜雨恬。”
“江幸,我们快离开这里。”
沈晚君逃命似的带着小江幸便从后门离开了城街上。
将这段插曲抛之脑后,一心只想远离。
……
夜幕中,天空被大片厚重的乌云完全笼罩着,黑漆漆的雾霾穿过云层。
如巨兽般盘踞在天际,仿佛随时都会倾泻而下。
充满压迫感的沉静,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与肃穆。
突如其来的变天让温商玉心里暗涌不好的预感。
他刚回到柳溪镇的村口,便被御林军所包围住。
只见萧肆锦那强大的气场闯了进来,自带的压迫感弥漫开来。
他周围的御林军一手持着剑,一手拿着火把,将这黑暗的角落照亮着。
他那张阴沉狠戾的五官在烛火下若隐若现的流露出冰冷气息。
温商玉瞬间明白这一路上的顺畅,原来一切都是为他做的局。
萧肆锦鬼魅般的笑容在嘴角微微扬起,“看来温太医这三年,过的很好。”
明明很平静的话语,却透着浓浓的嗜血杀意。
温商玉身体微微一震,可还是佯装从容平静的行礼,“参见陛下。”
萧肆锦眸色一沉,攥紧拳头的指节泛白到隐忍颤抖着。
他的嗓音带着一丝失控的疯狂逼问他,“她在哪?”
温商玉身影挺拔如松,面色沉稳冷静的回应,“臣不明白。”
“来人,将柳溪镇所有人都绑起来。”
萧肆锦流露出杀疯了的气势,将所有人都绑在了木质的十字架上。
其中妇孺都被控制在村口的角落。
温商玉眉心惊跳,眉头紧皱着,“陛下,他们都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