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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霄虹再回来时,那座承载着他们十年婚姻的房子已经烧得不成样子。

黑色的残骸像一具巨兽的骨架,在惨白的月光下冒着缕缕青烟。烧焦的木梁横七竖八地塌陷着,依稀还能辨认出这里曾经是客厅,那里曾经是卧室。风一吹过,带着刺鼻的焦糊味和飞扬的灰烬,仿佛整座房子都在发出最后的叹息。

消防员还在现场做着最后的检查,邻居们远远地围成一圈,窃窃私语。杨霄虹的车猛地停在路边,他甚至没等引擎完全熄火就推门冲出,踉跄地穿过人群,被一位消防员伸手拦住。

“先生,不能过去,结构还不稳定,危险。”

“我妻子...”杨霄虹的声音嘶哑,眼睛死死盯着那片废墟,“林微在哪里?”

消防员沉默了一瞬,侧身让一位年纪稍长的同事走过来。年长的消防员摘下面罩,脸上满是烟灰和疲惫。

“杨先生?”他确认道,在看到杨霄虹僵硬地点头后,深吸了一口气,“很遗憾,我们在主卧找到了尊夫人的遗体。初步判断是电路老化引发的火灾,当时火势蔓延得太快...”

后面的话杨霄虹一个字也没听清。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地面上那具被白布覆盖的形体上,那么小,那么安静,完全不像一个成年人应有的尺寸。白布边缘露出一只苍白的手,中指上还戴着他母亲当年硬塞给他们的婚戒。

那是林微,又不是林微。他记忆中的林微,总是温婉的,安静的,像春日里一缕微风,存在却不张扬。而现在,这缕风消散了,只留下这具蜷缩的躯壳。

“她...痛苦吗?”杨霄虹听见自己问,声音陌生得不像他自己的。

消防员垂下眼睛:“根据遗体位置判断,夫人当时应该在睡觉。烟雾报警器响了,但等邻居发现时已经太晚...她应该是在睡梦中吸入过量烟雾,没有承受太多痛苦。”

这是谎言,杨霄虹直觉判断。主卧的窗户是开着的,说明林微醒着,甚至可能试图呼救。但她最终选择了蜷缩在床边,静静地等待结局。

为什么?

他向前迈了一步,脚下踩到了什么硬物。低头看去,是一块烧得变形的金属片,依稀能辨认出是相框的残骸。照片已经炭化,只能勉强看出两个人的轮廓——那是他们结婚当天被迫拍摄的合影。照片上的林微笑靥如花,而他站在她身边,面无表情。

十年婚姻,原来只剩这一捧灰烬。

林微第一次见到杨霄虹,是在她八岁那年的春天。

父亲带着她去杨家拜访,大人们在书房里谈事,她便被安置在花园里自己玩耍。春日融融,杨家的花园里开满了海棠花,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像一场温柔的雪。

她蹲在池塘边看锦鲤,一不小心,最喜欢的发卡掉进了水里。那是一只浅蓝色的蝴蝶发卡,母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水不深,但对她一个八岁孩子来说,已经足够危险。

“别动,我帮你。”

她闻声回头,看见一个少年从海棠树后走出来。他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整洁的白衬衫和背带裤,眉眼清秀,神情却老成。

没等林微回应,他已经卷起裤腿,踏进池塘。春日的池水还很凉,他打了个寒颤,但依然小心翼翼地走向发卡落水的地方,弯腰将它捞了起来。

“给你。”少年走上岸,湿透的裤腿滴着水,掌心躺着那枚蓝色的蝴蝶发卡,“下次小心点。”

林微接过发卡,眼睛亮晶晶的:“谢谢你!我叫林微,你呢?”

“杨霄虹。”少年简短地回答,然后补充道,“我爸爸和你爸爸是朋友。”

“我知道。”林微甜甜地笑了,小心地将发卡重新别在头发上,“我会记住你的,杨霄虹。”

少年愣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样直白的感谢,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那天林微一直记得,记得海棠花雨,记得池水的清凉气息,记得少年湿透的裤腿和掌心里那枚失而复得的发卡。

后来,父亲生意遇上困难,是杨家出手相助,条件是两家联姻。

“杨家那孩子,你小时候见过的。”父亲小心翼翼地对她说,“叫杨霄虹,比你大五岁。如果你不愿意,爸爸再想别的办法...”

“我愿意。”林微平静地说,手指不自觉地抚过头发上的蓝色蝴蝶发卡。

她一直留着它,即使它已经褪色,即使她早已长大,不再适合戴这样稚气的饰品。

她记得他,从八岁那年的春天开始。

婚礼那天,林微凌晨四点就起床梳妆。母亲红着眼眶为她戴上头纱,一遍遍整理婚纱的裙摆。

“杨家势大,我们高攀了。”母亲轻声叮嘱,“嫁过去后,要懂事,不要太任性,知道吗?”

林微乖巧地点头,心里却漾着隐秘的欢喜。她将要嫁给那个海棠花雨中的少年,尽管他可能早已忘记那个春天的午后。

婚礼盛大而奢华,来了许多商界名流。杨霄虹穿着黑色礼服,挺拔英俊,却始终面无表情。当司仪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时,他蜻蜓点水般地碰了碰她的唇,眼神疏离。

当晚,他们的新婚之夜,杨霄虹很晚才回到婚房。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但眼神清明。

林微穿着红色的睡衣,坐在床边,紧张得手指发白。

“我们不必假装这是正常的婚姻。”杨霄虹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我不爱你,我早已心悦她人,奈何利益关系才迫使我们在一起。”

林微感到一阵眩晕,仿佛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她张了张嘴,想说“可我从小就喜欢你”,却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她轻声说,声音细小得几乎听不见。

杨霄虹似乎松了口气,从衣柜里拿出另一床被子铺在沙发上。

“你睡床,我睡这里。在外人面前,我们维持夫妻的样子,私下里,互不干涉。”

那一夜,林微睁着眼睛直到天亮。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照在沙发上那个背对着她的身影上。她爱的少年,在他们的新婚之夜,告诉她他爱着别人。

多么讽刺。

婚后的生活,正如杨霄虹承诺的那样,相敬如宾,形同陌路。

他在家族企业担任要职,经常忙到深夜才回家,有时甚至彻夜不归。林微则扮演着完美的杨家媳妇,操持家务,陪伴公婆,出席各种社交场合,举止得体,无可挑剔。

只有回到那个冷清的大宅,卸下所有伪装后,她才允许自己流露出一点点真实的情绪。

杨霄虹的书房和卧室是家中的禁地,她从不踏入。但有一次,保姆请假回老家,她不得不去书房帮他取一份忘带的文件。

书桌上放着一个相框,照片中的女孩笑得灿烂明媚。林微小心翼翼地拿起相框,手指轻轻拂过女孩的脸庞。

这就是“岁岁”吗?他心上的姑娘。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岁岁与虹,永不离分。”

林微像被烫到一般迅速放下相框,心脏一阵抽痛。原来他也可以这样深情,只是对象不是她。

那天晚上,杨霄虹回家比平时早一些。他径直走进书房,不一会儿又走出来,脸色阴沉。

“你动了我书桌上的照片?”他质问。

林微正在插花的手一顿:“我只是帮你拿文件时不小心碰到了。”

“以后请不要进我的书房,也不要碰我的东西。”他的声音冰冷。

“好的,对不起。”她轻声回答,继续修剪花枝,仿佛不在意,只是剪刀稍稍偏了一点,划破了指尖。

鲜红的血珠渗出来,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婚后第三年的一个雨夜,杨霄虹醉醺醺地回家,罕见地失态了。

他浑身湿透,眼眶通红,一进门就瘫坐在玄关处。林微赶忙上前扶他,他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力道大得让她皱眉。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他喃喃自语,然后抬头看着她,眼神涣散,“岁岁...”

林微身体一僵,试图挣脱他的手,却被他抱得更紧。他的头靠在她的肩上,温热的泪水混着雨水沾湿了她的衣襟。

这是他们结婚以来最亲密的接触,而他却喊着别人的名字。

最终,杨霄虹醉得厉害,趴在她肩上不再动弹。林微费力地将他扶到沙发上,为他脱下湿透的外套和鞋子,用温热的毛巾擦干他的脸和手。

煮好醒酒汤,一勺勺喂他喝下。整个过程,他都异常温顺,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像个无助的孩子。

“岁岁...”在沉睡前的最后一刻,他再次低唤那个名字。

林微准备扶他的手顿在半空,最终缓缓收回。

那一夜,她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看着他的睡颜,直到天明。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像是为她破碎的心伴奏。

自那以后,杨霄虹回家的次数更少了。即使回来,也总是匆匆换件衣服就又离开。他们像两条平行线,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却从未有过交集。

林微开始学着不再期待,不再心痛。她报名参加了插花班、茶道班,用各种活动填满自己的时间,让自己没有空隙去想那个不爱她的丈夫。

她以为自己成功了,直到那天在街头,她亲眼看见杨霄虹和那个女孩在一起。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林微刚结束插花班的课程,抱着自己精心制作的花篮准备回家。在穿过市中心广场时,她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杨霄虹站在喷泉旁,背对着她。他对面站着一个年轻女孩,长发披肩,眉眼弯弯,正是照片上的那个人。

林微从没见过杨霄虹那样的表情——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眼睛里的笑意真实而温暖。他伸手为女孩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动作轻柔,充满爱怜。

女孩说了句什么,他便笑起来,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画面美好得像电影镜头。

林微愣在原地,手中的花篮“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粉色的康乃馨和白色的满天星散落一地,像她碎了一地的心。

杨霄虹似乎听到了动静,转头望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林微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转身快步离开。她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起来,不顾路人不解的目光。

回到家,关上房门,她终于支撑不住,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泪水无声地滑落,一开始只是几滴,接着便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她以为自己早已对他没了感情,可当亲眼见证他的温柔属于别人时,心还是会痛得无法呼吸。

那一晚,杨霄虹没有回家。

第二天清晨,林微坐在客厅里,等他回来。当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响起时,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杨霄虹走进门,看上去有些疲惫,眼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

“我们离婚吧。”林微平静地说。

杨霄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声,仿佛听到什么荒谬的事:“我是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她问,声音微微发抖,“你不爱我,为什么不放我自由?”

“杨家和林家的合作关系才刚刚稳定,这个时候离婚,对两家都没有好处。”他公事公办地说,仿佛在谈论一桩生意,“我以为我们早有共识。”

说完,他便转身出了门。

林微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看着那些光影,忽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杨霄虹出门后,林微开始整理屋子。

她擦拭每一件家具,整理每一本书,将杨霄虹的衬衫熨烫平整挂回衣柜。然后,她走进自己的卧室,从首饰盒最底层取出那枚褪色的蓝色蝴蝶发卡。

十多年过去了,发卡上的蓝色已经泛白,水钻也掉了几颗,但她一直珍藏着。那是她和杨霄虹初遇的见证,是她漫长暗恋的开端。

现在,是时候结束了。

她坐在窗前,看着夕阳西下,天空从橙红渐变成深蓝。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上,她站起身,走向厨房。

煤气阀门转动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她走回客厅,点燃了一支蜡烛,放在窗台上。

然后,她平静地走进卧室,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在意识模糊的前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八岁那年的春天。海棠花开得正好,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少年踏进池塘,水花溅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回头看她,掌心里躺着那枚蓝色的蝴蝶发卡。

“给你。”他说,眉眼温柔。

“我会记住你的,杨霄虹。”小女孩甜甜地笑着。

可是啊,记住一个人的,只有她而已。

烛火摇曳,终于引燃了窗帘。火势迅速蔓延,吞噬着屋子里的一切。浓烟滚滚,但林微始终闭着眼睛,嘴角带着一丝释然的微笑。

这一次,她终于要自由了。

杨霄虹站在废墟前,手里紧紧攥着那块烧变形的相框残骸。消防员已经离开,只留下警戒线在夜风中飘动。

“杨先生。”一位年长的邻居走上前,递给他一个烧焦的笔记本,“这是在院子里的树下发现的,可能是爆炸时被气流抛出来的。”

杨霄虹接过笔记本,封皮已经炭化,但内页还依稀可辨。他道谢后,抱着这本残破的笔记本回到车上。

他没有立刻发动引擎,而是就着车内的灯光,翻开了第一页。

“今天是我和霄虹结婚的日子。他告诉我,他不爱我,早已心悦她人。我的心好痛,但至少,我能以妻子的名义,陪在他身边...”

杨霄虹的手指颤抖起来,继续翻页。

“霄虹很少回家,即使回来,也总是很晚。我今天特意学了他爱吃的糖醋排骨,但他没有回来。菜凉了,我的心也凉了。”

“他喝醉了,抱着我喊‘岁岁’。原来他心爱的姑娘叫岁岁。那一夜,我看着他熟睡的脸,哭了笑,笑了哭。我爱了他这么多年,他却爱着别人。”

“今天在街上看见他和岁岁在一起。他笑得好温柔,是我从未见过的样子。回家后,我提出了离婚,他拒绝了。为什么?既然不爱,为什么不放我自由?”

杨霄虹猛地合上笔记本,胸口剧烈起伏。那些平静的、工整的字迹,像一把把钝刀,慢慢割开他的心脏。

他一直以为林微对这场婚姻的接受,是出于对家族利益的顺从。他从未想过,她爱他。

那个安静的、总是低着头的女孩,那个为他准备好一切却从不邀功的妻子,那个在他醉酒时悉心照料他的女人——她爱他。

而他,甚至没有给过她一个真心的微笑。

杨霄虹发动汽车,驶向酒店。那一夜,他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城市的灯火通明,一遍遍翻看那本烧焦的日记,直到天明。

林微的死,在社交圈里引起了一阵涟漪。人们议论纷纷,有的同情杨霄虹新婚丧妻,有的猜测这场火灾背后的隐情。

杨霄虹配合警方和保险公司完成了所有调查,确认为意外事故。他为林微举办了体面的葬礼,以未亡人的身份接待前来吊唁的宾客。

他表现得体而平静,仿佛只是经历了一场不幸的意外,而不是失去了结婚十年的妻子。

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个无法入睡的深夜,他都会开车来到那片废墟前,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

林微下葬后的第二周,杨霄虹去了她生前常去的花店。花店老板是一位和蔼的中年妇女,看到杨霄虹,微微一愣。

“杨先生,节哀顺变。”她轻声说,“林小姐上周预订的鲜花,还没有来取...是白海棠,她说那是您最喜欢的花。”

杨霄虹怔在原地。白海棠,他童年家里种过的花,连他自己都几乎忘记了这点。

“她...经常来吗?”他听见自己问。

花店老板点点头:“每周都来,买一束白海棠。她说您喜欢。”

杨霄虹接过那束含苞待放的白海棠,手指轻轻拂过娇嫩的花瓣。他一直以为林微对他的喜好一无所知,原来不了解的人,是他。

离开花店,他鬼使神差地开车来到岁岁工作的画廊。岁岁看到他,惊喜地迎上来。

“虹,你还好吗?”她关切地问,伸手想触摸他的手臂。

杨霄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

岁岁愣住了,手僵在半空。

“对不起,”他说,“我妻子去世了。”

岁岁的眼神复杂:“我知道,但你们...你不是不爱她吗?”

杨霄虹看着岁岁熟悉的脸庞,突然意识到,这些年来,他执着的或许不是岁岁本人,而是那段自由叛逆的青春回忆。而林微,那个安静得像背景一样的妻子,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一点一点渗入他的生命。

“我不配你的爱,岁岁。”他轻声说,转身离开。

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岁岁。

林微死后第二年,杨霄虹几乎变了一个人。

他辞去了家族企业的高管职位,成立了自己的设计工作室。他不再流连于各种社交场合,而是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工作和慈善上。

他以林微的名义成立了基金会,资助贫困儿童的教育。在基金会的宣传册上,他用了林微少女时期的照片——那是他从林家要来的,照片上的她约莫十六七岁,站在一棵海棠树下,笑得羞涩而明媚。

他搬回了那片废墟,在原来的地基上重建了一座小房子。房子不大,但他在院子里种满了白海棠。春天来时,粉白的花瓣飘落,像极了他们初遇那天的场景。

所有人都说他是因为丧妻而变了性子,只有他知道,他是在赎罪。

在一个寻常的午后,杨霄虹步行去附近的咖啡馆。阳光很好,街上人来人往。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时,他看见对面人群中一个熟悉的侧影。

纤细的身材,及肩的黑发,低头时脖颈弯曲的弧度——那是林微。

他的心跳骤然加速,不顾红灯,冲过马路,引起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和司机的怒骂。

“微微!”他追上那个身影,抓住她的手,“是你吗?”

女孩转过头,露出一张陌生的脸。她看上去二十出头,眉眼间有几分林微的神韵,但不是她。

“先生,你认错人了。”女孩皱眉,挣脱他的手。

杨霄虹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忽然想起林微日记中的那句话:“先生怕是认错人了,我不过是您人生中一位过客。”

原来,她早已预见了他们的结局。

“对不起。”他喃喃道,后退一步,看着女孩转身离去,消失在人群中。

海棠花又开了,纷纷扬扬,像一场永不停歇的雪。杨霄虹站在花雨中,突然明白了林微最后的选择。

她用自己的方式,终于从他生命中解脱。

而他,将永远活在那场从未开始过的爱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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