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航线通航的消息传到京城时,正值深秋,雍亲王府的银杏叶落了满院,像铺了层金毯。英台握着刚收到的通商奏报,指尖划过“西洋钟表、玻璃器皿已运抵江南,百姓争相购买,商户盈利翻倍”的字样,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胤禛从身后走近,将一件素色披风轻轻搭在她肩上,目光落在奏报上:“看来,你说的‘盛世锚心’,真的应验了。”
英台回头,看着他眼中熟悉的温柔,伸手抚过腰间的玉佩——如今它已彻底恢复温润,只有在她触碰时,才会泛起极淡的柔光,像是与她的心跳同频。“不是应验,是咱们一起守住了这份安稳。”她拉着胤禛走到院中的银杏树下,远处传来弘历与阿尔泰、噶勒丹的笑声,三个少年正围着一只铜制的西洋钟,研究着指针的转动。
“额娘!阿玛!”弘历举着钟摆跑过来,脸上沾着点银杏叶的碎屑,“这西洋钟真有意思,比咱们的日晷还准!往后咱们规划商路,再也不用担心算错时间了!”阿尔泰也跟着点头,手里还攥着一张西洋地图:“四伯母,西洋那边还有大片的土地,咱们的商队要是能去那里,牧民们的皮毛肯定能卖更好的价钱!”
英台笑着接过地图,指尖在陌生的疆域上轻轻划过,忽然想起初到这个时空时的惶恐——那时她以为自己只是个过客,却没想到,会在这里拥有家人、拥有牵挂,拥有一份与盛世共生的羁绊。胤禛看着她眼中的光彩,轻声道:“若想开拓西洋商路,咱们便一起去。明年开春,我陪你去江南码头,亲自送商队起航。”
入冬后,康熙下旨,命英台与胤禛共同主持“四海通商大典”,邀请漠北、巴林部、南洋诸国及西洋使臣齐聚京城,共庆商路通达。大典当日,紫禁城的午门外摆满了各地贡品——漠北的狐裘、台湾的珊瑚、南洋的香料、西洋的望远镜,琳琅满目。英台身着绣着海水江崖纹的朝服,站在胤禛身侧,看着使臣们相互行礼、畅谈贸易,心中满是安稳。
西洋使臣捧着一架望远镜,递到英台面前,用生硬的汉语说:“福晋娘娘,这是我们国王的礼物,用它能看到很远的地方。愿大清与西洋的友谊,像这望远镜能及的距离一样,长久深远。”英台接过望远镜,望向远处的京城街道——百姓们穿着新衣,提着灯笼,脸上满是笑意,连空气里都飘着糖炒栗子的甜香。
大典结束后,康熙拉着英台与胤禛的手,站在午门的城楼上,望着满城的灯火:“当年朕初见你时,便觉得你与众不同。如今看来,是你带着福气,来到了咱们大清,也帮着胤禛,守住了这盛世。”英台躬身行礼,声音带着真挚:“父皇,不是儿臣带来了福气,是您的远见、胤禛的坚守、兄弟们的同心,还有天下百姓的归心,才撑起了这大清的盛世。儿臣只是幸运,能参与其中。”
夜里,英台坐在梳妆台前,取下头上的凤钗,看着铜镜中映出的自己——眉眼间早已没了初来时的疏离,多了几分烟火气的温柔。胤禛走到她身后,拿起梳子,轻轻为她梳理长发:“今日大典上,我看你望着百姓的模样,便知道,你再也不会离开了。”
英台握住他的手,将玉佩从腰间取下,放在掌心——此刻它的光芒与烛火交融,温暖而安定。“我早就离不开了。”她轻声说,“这里有你,有弘历,有手足兄弟,有安稳生活的百姓,有咱们一起开辟的商路,有这满朝的烟火……这些,就是比任何时空召唤都更牢固的锚,把我牢牢地拴在了这里。”
胤禛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温柔而坚定:“往后,咱们还要一起看着弘历长大,看着阿尔泰、噶勒丹守住边疆,看着西洋商路通得更远,看着大清的百姓,一代比一代过得好。这锚,会永远拴着咱们,拴着这盛世。”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二人相拥的身影上,也洒在掌心的玉佩上。玉佩的光渐渐隐去,只留下温润的触感,像是融入了这满室的温情,融入了这大清的盛世,融入了这段跨越七世时空、永不分离的相守。
虫洞的痕迹早已在时光长河中彻底消散,留下的只有与家国共生的深情,与盛世同辉的幸福。从时空召唤的惶恐,到盛世锚心的笃定,从并肩拓土的坚守,到阖家团圆的温暖,英台与胤禛用爱与责任,将一段意外的时空际遇,写成了永恒的传奇。而这大清的盛世,也因这份跨越时空的相守,更添了几分温润与绵长,在历史的长河中,永远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