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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营地的晨雾还没散,沈砚借着查哨的名义钻进僻静小帐,心念一动便踏入现代公寓。储物间里,货架从地面堆到天花板,全是提前囤好的速食,他大手一挥,将4万份当日口粮搬进空间——香菇滑鸡自热饭、鲜肉小笼包、冻干虾仁粥各4万份,再搬上10箱冰镇酸梅汤,转身就带着这些物资回到营地。

两名亲兵早已牵着三辆马车等候,看到沈砚“凭空”变出堆积如山的粗布包裹,默契地上前装车。马车轮子碾过草地,很快抵达火头军营地——这里早已升起十几口大铁锅,二十几名火头军围着灶台忙碌,李伯搓着手迎上来:“世子,今天的货又到了!4万人的份,刚好够分!”

火头军们立刻分工:自热饭盒在空地上摆得密密麻麻,像一片白色的方阵,加水激活后,白雾齐刷刷冒起,滋滋声此起彼伏,很快就把营地笼罩在热气里;小笼包分装进八个大蒸笼,柴火熊熊燃烧,蒸汽顺着笼缝溢出,鲜肉的香气飘得老远;冻干虾仁粥用大木桶冲调,沸水一倒,原本干瘪的料包迅速膨胀,粥体变得浓稠,虾仁粒在木桶里清晰可见。

“开饭咯——4万人份,逐队来领!”李伯的嗓门震得树叶发颤。士兵们排着整齐的队伍,从各个营帐涌向火头军营地,队伍像长龙一样绕了营地两圈。王小二捧着自热饭盒,戳开盖子的瞬间,鲜香扑面而来,忍不住对身旁的战友道:“咱4万人马,每天都能吃上刚‘弄来’的热乎饭,也就世子有这本事!”

正午休整时,沈砚再回公寓,搬回4万份红烧牛肉自热面、4万个卤鸡腿和20箱酸梅汤。火头军们手脚麻利地处理:自热面用沸水冲开,面条筋道爽滑,牛肉块软烂入味;卤鸡腿分装进大盆,用炭火回温后油亮诱人;酸梅汤倒进十几个大陶罐,打开盖子的瞬间,酸甜的凉意驱散了正午的燥热。

周凯牵着马走过,看着士兵们排着长队领餐,对身旁的周霆感叹:“4万人的口粮,每天都能新鲜热乎、不重样,世子这秘法,真是千古未有!将士们吃得舒坦,赶路都有劲了。”周霆望着远处——蒸汽弥漫的营地中,士兵们边吃边说笑,队伍整齐有序,士气肉眼可见地高涨,点头道:“兵者,食为天。4万人顿顿吃饱吃好,这才是破敌的底气!”

夕阳西斜扎营时,沈砚又从公寓取出4万份猪肉白菜自热饺子、4万份酱牛肉和10桶银耳羹。火头军把饺子倒进大铁锅,沸水翻滚间,一个个白胖的饺子浮了起来;酱牛肉切得厚薄均匀,码在竹盘里;银耳羹加热后,胶质满满地盛进粗瓷碗。

士兵们捧着碗围坐在一起,咬着烫嘴的饺子,喝着温润的银耳羹,4万人的营地中,说笑声、碗筷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没人知晓沈砚的空间秘密,只知道这位世子总能供应上4万人马的新鲜口粮,让他们在行军路上顿顿热乎、从不短缺,而这份安稳的保障,正是他们奔赴战场的最大底气。

就这样,沈砚成了靖安军里最“操心伙食”的统帅。每天天不亮,他就躲进小帐钻回现代公寓,对着满满一储物间的速食清单绞尽脑汁——今天换什么花样才能让4万张嘴吃满意?

周一清晨,他搬来豆浆、油条和鲜肉馄饨,豆浆用大铁锅加热得冒着热气,油条用炭火复脆,咬着咔嚓响。19岁的周凯穿着玄色铠甲,迈着沉稳的步子帮火头军分餐,双手稳稳拎起两桶热豆浆,先送到周霆老将军的营帐前,轻声道:“周伯父,刚热好的豆浆,您趁热喝。”周霆接过粗瓷碗,笑着点头:“有心了,这豆浆比当年守边境时的米浆香多了。”周凯没多言,转身回到分餐队伍,动作利落却不急躁,给士兵递油条时还会叮嘱:“小心烫,慢慢吃。”

周二换成芝士焗饭自热盒、烤肠和玉米浓汤,拉丝的芝士让年轻士兵们惊呼声不断。周凯捧着自己的饭盒,看着芝士拉丝只是嘴角微扬,没有半点少年人的张扬,反而先走到周霆身边,轻轻掀开盖子:“周伯父,您尝尝这个,世子说叫芝士焗饭,口感软糯。”周霆凑过去尝了一口,眉头舒展:“倒是新奇,比御膳房的花样还多。”旁边有小兵好奇地凑过来,周凯大方地分了一口,语气平和:“慢着点,别烫着。”

周三又换成羊肉泡馍、卤豆干和酸梅汤,暖身又解腻。周凯帮着火头军给值哨的士兵分餐,把羊肉细心盛进碗里,递到士兵手中:“热汤暖身,吃完再换岗。”周霆啃着卤豆干,看着周凯沉稳做事的模样,对沈砚感叹:“凯儿年纪虽小,做事却半点不毛躁,多亏世子你的伙食,让他能安心在军中历练。”沈砚笑着回应:“周将军过奖,将士们吃得舒心,才能更齐心。”

就连下雨天,他都能变出热乎乎的酸辣粉、肉夹馍,汤汁咕嘟冒泡,辣得士兵们浑身冒汗,却直呼过瘾。周凯吃着酸辣粉,额角冒了薄汗,却依旧坐得端正,不像其他年轻士兵那样狼吞虎咽,吃完还把饭盒归拢得整整齐齐。

他会特意根据行军强度调整菜品:赶路累了,就多准备炖菜自热包、软糯的八宝粥,省得士兵们啃硬东西费劲儿;天气热了,就加量冰镇酸梅汤、绿豆沙,甚至搬来冷冻西瓜,切成块用保温箱装着,让每个人都能分到一两片。周凯帮着分发西瓜时,单手拎起半箱稳稳当当,分到周霆的那份时,特意挑了块熟透的:“周伯父,这瓜甜且沙,适合您吃。”周霆接过西瓜,咬了一口冰凉清甜,忍不住笑道:“世子这伙食,比皇宫里的御膳还贴心!”

遇到士兵生病,还能从公寓翻出清淡的蔬菜粥、营养奶昔,让火头军单独送去。周凯常会主动帮忙送餐,走到病号营帐前轻轻敲门,语气沉稳又温和:“这是世子特意准备的病号餐,趁热吃,好好休息。”

火头军李伯每天最期待的就是沈砚“取货”,看着那些包装新奇、加热即食的吃食,忍不住打趣:“世子您这‘粮仓’怕是个聚宝盆吧?天天不重样,4万人的份还能管够!连周小将军和老将军的口味都顾得妥妥帖帖!”沈砚只是笑,心里却盘算着:下次得囤点海鲜自热包,让兄弟们尝尝鲜。

士兵们更是把沈砚的“投喂”当成了行军乐趣。每天开饭时,队伍里总会传来猜测:“今天世子又给我们带啥好东西?”吃到新奇的芝士焗饭,有人捧着饭盒跟战友炫耀:“你看这能拉出丝的,我这辈子头回吃!”

4万人的营地,每天因为不同花样的热乎饭变得热闹非凡。周凯的沉稳、周霆的赞许,还有士兵们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没人再抱怨行军辛苦,反而个个精神饱满,赶路时脚步都轻快了——毕竟,谁也不知道明天世子又会变出什么惊喜,而这份被用心投喂的安稳,正是他们奔赴战场最足的底气。

隔天清晨,沈砚果然从公寓搬回了满满三大车海鲜速食——蒜蓉粉丝扇贝自热盒、香辣小龙虾自热包、虾仁蟹味粥,连包装都透着鲜气。火头军李伯掀开布包一看,眼睛都直了:“好家伙!世子您这是把海边的馆子搬来了?这扇贝、小龙虾,咱们内陆的兵这辈子都没见过几回!”

分餐时,营地瞬间掀起一阵低呼。士兵们捧着印着海鲜图案的自热盒,指尖都有些发颤,王小二举着扇贝盒跟战友凑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蒜蓉的浓香混着扇贝的鲜气瞬间涌出来,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我的天!这味儿也太香了吧!”加热完成后,粉丝吸满了蒜蓉汤汁,扇贝肉肥嫩饱满,咬一口鲜得他直跺脚:“比我娘做的红烧肉还绝!世子也太懂我们了!”

周凯捧着香辣小龙虾自热包,加热后掀开盖子,红亮的汤汁咕嘟冒泡,小龙虾尾裹着辣椒和香料,香气扑鼻。他没有像其他年轻士兵那样立刻大快朵颐,而是先走到周霆身边,递上一份虾仁蟹味粥:“周伯父,这粥清淡鲜爽,您先垫垫。”说着又打开自己的小龙虾盒,用筷子仔细剥出虾肉,去掉虾线,才递到老将军碗里:“这小龙虾有点辣,您尝尝鲜就行。”

周霆夹起虾肉放进嘴里,麻辣鲜香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忍不住眼睛一亮:“这海味果然不同凡响,肉质紧实,鲜得很!比当年在京城赴宴时吃的御膳海鲜还对胃口。”他喝了一口蟹味粥,虾仁弹牙,粥体绵密,笑着对沈砚道:“世子连海鲜都能弄来,这‘聚宝盆’怕是能通四海吧?”

营地各处都是士兵们的欢笑声,有人捧着扇贝盒互相炫耀,有人啃着小龙虾尾辣得直呼气却停不下来,还有人端着蟹味粥慢慢品尝,连火头军李伯都偷闲打开一份扇贝,吃得眉开眼笑。周凯坐在角落,慢慢剥着小龙虾,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身边热闹的战友,眼神里满是安稳——这样热气腾腾、充满惊喜的军营,让每一个人都对即将到来的战场,多了几分底气。

休整三日后,靖安军的军旗终于刺破云州边境的晨雾,抵达了入云州后的第一座城池——云安城。此城依河谷而建,城墙由青黑色巨石垒砌,高逾三丈,城门上方“云安”二字刻痕遒劲,因地处云州东部门户,常年驻守以防外敌,名字取“镇云而安”之意,是进入云州腹地的必经要冲。

“城上守军约两千人,甲胄齐整,城垛后隐约可见弓弩手排布,守将身侧立着四名将领,身形虽悍却章法散乱。”周凯勒住战马,身姿挺拔如松,目光锐利地扫过城头,语气沉稳地向周霆和沈砚禀报。他虽只有19岁,却凭多年军旅经验一眼辨清兵力与敌将状态——这与边境小城常见的守备规模相符,既不算重兵布防,也绝非虚设。

话音刚落,城头便响起一阵粗嘎的梆子声,一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将领出现在城门楼前,铠甲歪歪扭扭地挂在身上,单手按在城垛上,居高临下地吼道:“城下是谁?敢闯老子的云安城!”正是云安城守将牛虎,此人是个典型的莽夫,空有一身蛮力,打仗全凭一股子冲劲,身后立着四名偏将:满脸络腮胡的李蛮、矮壮如石的王夯、独眼的赵粗、瘦高的孙莽,四人皆是他麾下干将,全靠身边瘦高个军师出谋划策,才勉强把城池守得安稳。

牛虎身后,身着青衫的文士上前半步,约莫四十岁,眼神精明,正是他的军师安道林。见牛虎语气冲,安道林悄悄扯了扯他的铠甲下摆,低声提醒:“将军,客气点!城下是靖安军大旗,周霆老将军亲至,四万兵力远超我军,不好得罪!”牛虎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嗓门依旧洪亮:“啰嗦啥!管他什么靖安军,没老子的令,休想进城!李蛮、王夯,带五百人出城,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李蛮、王夯立刻应声,提着长刀就往城下冲,铠甲碰撞得“哐当”响,脚步杂乱无章。安道林急得跺脚:“将军!两千对四万,必败啊!”周霆尚未开口,沈砚已催马向前,玄色衣袍在晨光中翻飞,右手一扬,一柄怪异武器骤然出鞘——正是凤翅镏金镋,镋头两侧凤翅呈弧形展开,边缘带锯齿状倒钩,中间镋尖细长如矛,整体造型既非刀枪也非斧钺,透着股陌生的威慑力,挥动时带起凌厉破空声。周霆捋须的手猛地一顿,眼神骤缩,周凯也瞳孔微张,握枪的手不自觉收紧——他们竟从未见过沈砚使用这般武器,更不知他还藏着如此战力。

沈砚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不必劳烦周凯,这几个,我来处置。”

话音未落,沈砚的战马已迎上乱军。李蛮见来人年轻,狞笑一声挥刀劈向面门,招式刚猛却毫无章法。沈砚侧身避开刀锋,凤翅镏金镋顺势横扫,左侧带倒钩的凤翅精准勾住长刀刀柄,猛地一扯便将刀夺飞,同时镋尖如毒龙出洞,直接刺穿李蛮咽喉。李蛮双眼圆睁,喉咙里发出“嗬嗬”声,轰然倒地气绝,镋尖抽出时,鲜血顺着凤翅锯齿纹路滴落,更显狰狞。周霆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他早知沈砚深藏不露,却未想其近战搏杀如此狠厉。

王夯见状怒吼着挥斧砸来,斧风呼啸震得人耳膜发颤。沈砚提缰让战马跃起,凤翅镏金镋自上而下斜劈,镋头带着千斤之力砸在斧柄上,直接将斧头震成两截,随即手腕翻转,右侧凤翅锋利的边缘划过王夯脖颈,鲜血喷涌而出。王夯捂着脖子倒在血泊中,抽搐两下便没了动静。周凯呼吸微滞,手中长枪险些握不稳——这柄怪异武器在沈砚手中,竟比刀枪斧钺更具杀伤力。

城头的赵粗、孙莽见状双眼赤红,怒吼着提枪冲下城头,要为同伴报仇。安道林吓得脸都白了,死死拉住牛虎:“将军!别让他们去!这沈世子的怪武器太狠了!”牛虎却被怒火冲昏了头,一把推开他:“怕什么!给老子上!”

赵粗、孙莽并肩冲向沈砚,枪尖一左一右直刺要害。沈砚不慌不忙,凤翅镏金镋舞动如梨花,镋杆横扫格开赵粗的枪,同时镋头旋转,凤翅倒钩勾住孙莽枪杆猛地一扯,孙莽重心不稳向前踉跄。沈砚顺势前倾,镋尖精准刺入赵粗独眼的眼眶,直透颅脑。赵粗惨叫一声倒地,孙莽刚稳住身形,凤翅镏金镋已调转方向,镋头凤翅死死锁住他咽喉,沈砚手腕发力,直接拧断其脖颈,尸体软倒在地。

前后不过一炷香,四名偏将尽数被沈砚斩杀,尸体横七竖八躺在城门下,鲜血染红了地面。凤翅镏金镋上的血迹顺着鎏金纹路缓缓流淌,怪异的造型配上染血的模样,看得人心头发怵。周凯望着沈砚的背影,眼神里满是震撼——他从未想过,平日温和的沈世子,出手竟如此干脆狠辣。

城头瞬间死寂,牛虎脸上的横肉抽搐着,方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双腿竟有些发软,死死盯着沈砚手中那柄怪异的染血武器,喉结不停滚动。安道林脸色惨白,颤声劝道:“将军!快开城!沈世子战力滔天,咱们根本不是对手!虎符必定是真的,再抗下去,城破人亡啊!”

牛虎盯着城下血泊中的尸体,又瞅着沈砚手中滴血的凤翅镏金镋,终于怂了,粗声下令:“开……开城!”沉重的城门“吱呀”作响地缓缓开启,牛虎带着安道林和几名瑟瑟发抖的亲兵等候在城门内,见沈砚勒马立于尸身旁,眼神冰冷如霜,竟吓得不敢抬头,生硬地拱了拱手:“本……本将军恭迎沈世子、周将军入城!”

安道林连忙躬身补充,声音都在发颤:“末将安道林,见过二位。城内已备好营房与粮草,恳请大军入城暂歇。”

沈砚抬手用镋杆抹去凤翅上的血迹,眼神扫过牛虎和安道林,没有多余言语,勒马示意大军入城。身后四万将士队列整齐,迈着沉稳的步伐进城,周霆和周凯紧随其后,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今日一战,他们才算真正认识了这位靖安军世子。

入城后,牛虎虽表面恭顺,却总在营帐内焦躁踱步,安道林坐在一旁捻着胡须,眼神闪烁:“将军,沈砚此人心思深沉,又手握重兵,咱们留在城内迟早是祸患,不如……”他压低声音,附在牛虎耳边低语,无非是趁夜偷袭、卷走沈砚“宝物”跑路的盘算。牛虎听得眼睛发亮,拍着大腿道:“好!就按军师说的来!听说他从靖安郡带来不少奇珍异宝,今晚三更,咱们先抢了宝贝再溜!”

两人不知,他们的密谋早已被沈砚安插在营帐外的亲兵听了去。沈砚端坐于临时帅帐内,凤翅镏金镋斜靠在桌旁,鎏金纹路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身旁的周霆和周凯道:“牛虎匹夫贪财,安道林奸猾,留着终是隐患,今夜便除了他们。”

周霆捋须颔首,语气沉稳:“世子妙计,老夫自当配合。”他早已知晓沈砚擅长用计,靖安军能以少胜多稳扎靖安郡,全靠他步步为营的谋划,只是今日亲眼见其挥镋斩将,才知这世子竟是智武双全。周凯也点头附和,眼神里仍残留着震撼——他向来敬佩沈砚的谋算,却从未想过,这位以智计闻名的世子,武力竟也如此骇人。

沈砚指尖轻叩桌面:“牛虎贪财,我已让人在军备库放了些从靖安郡运来的玉器、锦缎当诱饵,故意让他的亲兵瞧见;安道林多疑,定会劝牛虎亲自去偷,又会悄悄跟在后面防着被独吞。咱们只需在军备库外设伏,瓮中捉鳖。”

三更时分,夜色如墨。牛虎果然带着两名亲兵,鬼鬼祟祟溜向军备库,嘴里还骂骂咧咧:“安道林那老小子,肯定想跟老子抢宝贝,得快点动手!”他刚推开军备库大门,就见里面烛火通明,沈砚正端坐于一堆木箱上,凤翅镏金镋横在腿边。

“沈……沈世子?”牛虎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沈砚身形一闪,已挡在门口,凤翅镏金镋猛地横扫,两名亲兵惨叫着被击飞,撞在墙上当场气绝。牛虎怒吼一声,拔出腰刀就劈,招式杂乱无章。沈砚不闪不避,镋头凤翅精准勾住刀背,手腕发力,直接将腰刀拧断,随即镋尖直刺牛虎心口。

“噗嗤”一声,镋尖穿透铠甲,鲜血喷涌而出。牛虎双眼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沈砚,身体缓缓软倒在地,临死前还死死盯着木箱里的“宝贝”,满是不甘。

就在此时,安道林带着几名亲信赶到,见牛虎尸体,脸色骤变,转身就想逃:“不好!中计了!”沈砚早已预判他的退路,凤翅镏金镋掷出,镋头带着凌厉风声,直接刺穿安道林的后心,将他钉在门框上。安道林惨叫一声,挣扎了两下便没了动静,眼中还残留着算计落空的惊骇。

周霆和周凯赶到时,军备库内已没了活口,沈砚正用布擦拭凤翅镏金镋上的血迹,动作从容,仿佛只是处置了两只蝼蚁。周霆望着地上的尸体,对沈砚拱了拱手:“世子智谋过人,老夫早有领教,却未想你战力竟也如此滔天,佩服佩服。”周凯也上前一步,语气真挚:“沈世子,我向来敬你谋算无双,今日才知,你竟是文武双绝!”

沈砚收起武器,语气平淡:“斩草需除根,留着他们,只会给大军后续行军添麻烦。”话音刚落,帐外亲兵进来禀报:“世子,牛虎残部见主将已死,人心惶惶,虽愿归降却多有疑虑。”

沈砚挑眉,语气里带着了然:“无妨,让火头军抬上东西,随我去看看。”

片刻后,军备库外的空地上,二十几口大铁锅热气腾腾,里面炖着从靖安郡带来的酱肉、卤味,旁边还摆着成箱的酥饼、糕点,甚至有几桶冰镇酸梅汤——这些都是沈砚特意从靖安郡带来的储备,平日里除了给靖安军将士改善伙食,便是用来收服人心的“利器”。

牛虎的残部们望着香气扑鼻的食物,喉结不停滚动,脸上的疑虑渐渐被渴望取代。他们跟着牛虎,平日里顿顿都是粗米咸菜,哪里见过这般精致的吃食。

沈砚走到人前,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归降者,今日管饱,往后随靖安军行军,顿顿有肉、日日有鲜,若敢有异心,牛虎和安道林便是下场。”

话音刚落,一名年轻士兵忍不住上前一步,盯着铁锅里的酱肉咽了咽口水。沈砚冲火头军点头,火头军立刻舀了一大勺酱肉,配上两个酥饼递过去。那士兵接过,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喊:“我归降!我愿意跟着世子!”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残部们纷纷围上来,争抢着领取食物,嘴里不停喊着“归降”,方才的惶惶不安早已被美食带来的满足感取代。

周霆看着这一幕,笑着对周凯道:“你瞧,世子又用这‘美食攻心’的招数,比刀剑收服人心快多了。”周凯颔首,望着被士兵们簇拥的沈砚,眼中满是敬佩——用智谋布局除敌,用美食安抚人心,这样的世子,难怪能让四万将士死心塌地追随。

次日一早,云安城城门大开,靖安军的军旗再次扬起。收编后的残部混在队列中,个个精神饱满,手里还提着沈砚分发的干粮。四万五千人的大军浩浩荡荡出发,脚步声震得地面微微发颤,沈砚骑着战马走在前方,凤翅镏金镋斜挎在身后,阳光洒在鎏金纹路,耀眼夺目。

周霆和周凯紧随其后,望着前方少年世子的背影,心中都生出同一个念头:有此一人领军,云州之行,定能凯旋。

大军行至云州腹地的青狼岭,连日赶路让士兵们略感疲惫,正午的日头烈得晃眼,不少人额角渗着汗,脚步渐渐拖沓。沈砚勒马驻足,扫了眼队伍中倦怠的将士,对身旁亲兵吩咐:“传令休整半个时辰,生火备餐,随我去营帐取些储备。”

他独自步入临时搭建的帅帐,帐帘落下的瞬间,掌心隐现空间波动——冰镇绿豆汤、密封酱肉、暄软包子、炭火、土豆块、辣酱尽数从现代公寓空间取出,堆放在帐内角落。随后他掀开帐帘,对等候在外的亲兵道:“把这些搬到火头军那边,仔细些,别弄洒了。”亲兵只当是从靖安郡带来的特殊密封储备,恭敬应着搬运,丝毫没察觉异样。

火头军熟练架起铁锅,片刻后,清甜的绿豆香、醇厚的肉香、焦香的土豆香便交织着飘满山林。“是冰镇的!”一名老兵捧着刚舀出的绿豆汤,碗壁凝着薄霜,喝一口冰凉透心,忍不住咋舌,“世子的储备也太神了,大热天还能存住冰!”旁边的年轻士兵咬开酱肉包子,肉汁烫得直呼气却舍不得松口:“这包子跟刚出锅似的,比城里馆子的还鲜!”

沈砚缓步走在队伍中,目光扫过几名蹙眉的南方籍士兵——他们捧着干粮饼,难以下咽。他不动声色地转身,再次进入帅帐,从空间取出大米、鸡蛋和碎肉,用布包裹好带出,递给火头军:“再煮几锅蛋炒饭,多放些蛋。”火头军接过布包,只当是藏在储备里的精细粮食,立刻忙活起来。

一炷香后,金黄油亮的蛋炒饭端了上来,米粒颗颗分明,裹着蛋香和肉香。“南方的弟兄们,尝尝这个。”沈砚递过一碗,语气平和。那几名士兵接过,扒了一大口,眼眶微微发热——离家多日,竟能在行军途中吃到热乎的米饭,还是如此精致的蛋炒饭。“谢世子!”几人齐声道谢,低头吃得狼吞虎咽。

周凯端着绿豆汤凑到周霆身边,望着这一幕笑道:“伯父你看,世子的储备竟能保存得如此新鲜,大热天还有冰块,真是奇了。”周霆捋须颔首,眼神赞许:“他心思素来缜密,想必是有特殊的保存法子,这般细致,将士们怎能不心服?”两人只惊叹于储备的神奇,从未想过背后另有玄机。

不远处,刚收编的前云安城残部更是激动,捧着香辣烤土豆吃得满嘴流油。他们以前跟着牛虎,顿顿粗米咸菜,如今不仅顿顿有肉,连零食般的烤土豆都能管够,看向沈砚的眼神里满是死心塌地的追随,没人好奇这些吃食为何能如此新鲜、种类繁多。

半个时辰后,休整结束。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手里还攥着沈砚从帐内取出的密封肉干当干粮。大军再次启程,脚步声整齐有力,比休整前更显气势。沈砚骑着战马走在前方,凤翅镏金镋斜挎身后,帐内未清空的物资已被他悄然收回空间,没人知晓,这位世子的“特殊储备”,藏着一个无人能懂的秘密。

大军行至青狼岭深处,两侧山壁陡峭,林木茂密,风穿过林间发出呜呜的声响,透着几分诡异。周凯勒马警惕地扫视四周,沉声道:“此处地势险峻,恐有埋伏。”话音刚落,山顶便响起一阵清脆的哨声,紧接着,箭矢如雨点般从两侧山林射下,落在大军前方的空地上,溅起阵阵尘土。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一声清脆却带着傲气的女声从山顶传来,随即,一千余名身着粗布劲装的山匪手持刀枪,从山林中涌出,迅速占据两侧高地,将靖安军前路堵住。

为首的是一名红衣女子,身形挺拔,腰间挎着一柄弯刀,长发束成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凌厉的眉眼,肌肤是健康的蜜色,眼神桀骜如孤狼——正是青狼岭山匪头领楚昭雪。她手持长枪,居高临下地望着下方大军,语气嚣张却不见丝毫怯懦,一千名山匪在她身后列阵,竟比寻常乱军多了几分章法。

周霆眉头微蹙:“不过一群山匪,也敢拦我靖安军?”周凯早已提枪在手,请示道:“沈世子,末将愿带五百人,将这群山匪剿灭!”

沈砚抬手制止,目光落在楚昭雪身上——她虽身着匪装,却身姿矫健,眼神中除了警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不似寻常打家劫舍的悍匪。他勒马向前,凤翅镏金镋斜指地面,语气平淡:“青狼岭乃云州腹地,我军奉令驰援云州,尔等拦路,是想与朝廷为敌?”

楚昭雪冷笑一声,长枪指向沈砚:“朝廷?当年我父兄被贪官诬陷,满门抄斩,若不是逃入青狼岭,早已成了刀下亡魂!这乱世,朝廷护不了百姓,倒不如我自己占地为王!”她话音刚落,身后山匪便齐声附和,气势汹汹。

沈砚眸色微动,已知她并非作恶多端之辈,只是被逼落草。他手腕一转,凤翅镏金镋扬起,带起凌厉风声:“若你能接我三招,我便饶你等性命,还可帮你洗刷父兄冤屈;若接不住,便率全体山匪归降于我,如何?”

楚昭雪眼神一凛,她见沈砚年轻,本未放在心上,可瞧他一身气度与手中怪异武器的威慑力,又不敢小觑。思忖片刻,她咬牙道:“好!一言为定!若我输了,全体弟兄任凭将军处置!”

话音未落,楚昭雪便提枪跃下山坡,长枪直刺沈砚面门,招式迅猛,带着破风之声。沈砚不闪不避,凤翅镏金镋横挡,镋头凤翅精准锁住枪尖,手腕发力,竟将长枪稳稳按住。楚昭雪惊怒交加,奋力抽枪,却纹丝不动,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第一招。”沈砚语气平静,手腕微微一松,楚昭雪借力后退数步,虎口发麻。她不敢再轻敌,调整气息后,弯刀出鞘,一长一短双武器齐出,招式刁钻地攻向沈砚周身要害。沈砚凤翅镏金镋舞动如风,镋杆横扫格开弯刀,镋尖轻点化解长枪攻势,每一招都恰到好处,既不伤人,又能稳稳压制。

“第二招。”沈砚话音刚落,凤翅镏金镋突然加速,镋头凤翅擦着楚昭雪的弯刀划过,将刀鞘击飞,同时镋尖停在她咽喉前一寸,寒意刺骨。楚昭雪浑身一僵,握着长枪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不甘。

“还要比第三招吗?”沈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没有丝毫傲气,反而带着几分审视。楚昭雪望着他深邃的眼眸,又看了看身后整齐列队的一千名山匪,终是弃械认输:“我输了!”

山匪们见状,纷纷骚动起来,却被楚昭雪喝止:“都住手!愿赌服输!从今日起,我们归降这位将军!”她转身对沈砚拱手,语气虽仍有倔强,却多了几分敬佩:“将军武艺高强,我楚昭雪说话算话,率全体弟兄归降!只是恳请将军,务必帮我父兄洗刷冤屈!”

沈砚收回凤翅镏金镋,点头道:“放心,待平定云州,我必还你公道。”周霆和周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没想到沈砚竟能一举收服一千名山匪,更没想到这女匪首竟有如此号召力。

楚昭雪当即下令全体山匪放下武器,沈砚则示意亲兵取来从帐内“储备”中调出的靖安军劲装(实则从空间调取),让山匪们迅速换装。一千名山匪换上统一劲装后,竟也显得整齐有序,不再是之前的散兵模样。

大军再次启程,楚昭雪骑马走在沈砚身侧,时不时偷瞄这位年轻的将军——他不仅武艺滔天,还愿为一个匪首洗刷冤屈,这般人物,倒让她生出几分好奇。而一千名新收编的山匪,望着队伍中源源不断供应的美食,又听闻跟着这位将军能有出头之日,个个精神抖擞,脚步愈发坚定。

大军行至青狼岭外围的平坦地带,沈砚下令扎营休整。暮色四合,营地篝火燃起,火头军正从沈砚帐内搬运“储备物资”——烤羊腿、卤味、甚至还有果脯,香气弥漫全营。楚昭雪看着将士们围坐分享美食,又望向帅帐前那个负手而立的身影,心头泛起异样的悸动。她自小立过规矩:此生只嫁能打赢自己的人,如今沈砚三招便将她制服,这份强悍与沉稳,竟让她生出了从未有过的心思。

她犹豫片刻,提步走向沈砚。月光洒在他身上,玄色衣袍勾勒出挺拔身形,凤翅镏金镋斜靠在帐柱上,泛着冷光。“将军。”楚昭雪声音清脆,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局促。

沈砚转头,目光平静:“何事?”

“我楚昭雪自落草青狼岭,便立下一个规矩。”她深吸一口气,仰头迎上他的眼眸,语气飒爽又认真,“谁能打赢我,我就嫁给谁。将军三招胜我,又重诺要为我洗刷父兄冤屈,我愿履行规矩——留在你身边,做你的人!”

说完,她脸颊微红,却倔强地盯着沈砚,没有丝毫退缩。一旁路过的周凯脚步一顿,惊得手里的绿豆汤晃出半碗,连忙悄悄躲到树后,满眼震惊。

沈砚眸色未变,只是淡淡颔首,语气平稳无波:“好的,我知道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紧攥的拳头,补充道,“乱世之中,先安身,再谈其他。感情不是一时兴起,需要时间培养。你先管好麾下一千弟兄,做好将领的本分。”

没有拒绝,也没有急切应允,却让楚昭雪悬着的心彻底落地。她咧嘴一笑,眼中闪过光亮:“好!我听将军的!日后定不会给你添麻烦!”转身时,连马尾都扬得格外有劲儿。

次日清晨,大军拔营启程。行至半途,周霆催马赶上沈砚,朗声道:“世子,前方便是云州重镇永安城,需提前部署兵力。”

“世子?”楚昭雪恰好骑马跟在一旁,闻言瞳孔骤缩,猛地看向沈砚,“将军,您……您是靖安郡的世子?”她早听闻靖安郡有位世子智谋超群,凭一己之力稳住郡内局势,却从未想过,这位打赢自己、让她甘愿托付的将军,竟是如此身份!

沈砚点头,语气平淡:“正是。”

楚昭雪愣在原地,随即心头涌起更强烈的笃定——打赢自己的人,不仅武艺滔天,还是名满天下的世子,这分明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她催马跟上,眼神炽热又坚定:“世子放心,我定会带好一千弟兄,日后多立战功,绝不丢你的人!”

沈砚未置可否,只是抬手示意大军加速。周凯凑到楚昭雪身边,打趣道:“楚将军,现在知道我们世子的身份了吧?你这‘打赢就嫁’的规矩,倒是让你捡着宝了!”

楚昭雪脸颊一红,却毫不避讳,扬声道:“那是自然!我楚昭雪看上的人,岂能是平凡之辈?”

前方战事渐近,营地的篝火每晚依旧燃起。楚昭雪总会借着汇报军务的名义,多留在沈砚身边片刻:有时是请教练兵之法,有时是禀报新收编弟兄的状况,偶尔还会笨拙地递上一块自己烤的肉干。沈砚始终淡然,却会在她训练时悄悄提点招式破绽,或是让火头军多准备些她爱吃的卤味——这份不动声色的关注,让楚昭雪心中的火苗,烧得愈发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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