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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摄像棚出来,吴粦就一直在想:如果去了温哥华,要怎么设计招式呢?从现在的剑法里面改进?那这一招得这么改,那一招也许可以……咳咳,偏题了……今天能改的都改了啊,好像尼克并不是完全满意。那么再找人学点新招式?那么,剑招、拳法,侧重哪种呢?对哦,拳法用格斗术应该可以吧?邹指导教的,焦伟教的,看看再熟悉一下然后再想想怎么改……呃,又偏题了……拳剑都学?来不及吧……可是看刚才的套招情况,两种都会用的上啊,那就得找一个两种都会的教练……

吴粦一边走一边想,连怎么上的出租车,怎么下的车,怎么进的餐馆都不知道。

刘靓看到吴粦一直在想事情,也就没去打扰他,只是在吴粦走偏的时候拉一把,后来干脆“趁机”牵着他的手走;打车的时候也是扶着他进去,要不差点撞到车顶了;进餐馆的时候也幸好及时拉了吴粦一把,要不吴粦就得直接撞到玻璃门上了。

至于点什么吃的,这个根本不用问,两人一起出去吃那么多次,都知道对方的口味。

吃饭时,刘靓也抽空把两人的信息和吴粦的衣服尺寸发给了戴维导演的黑人秘书。

刘靓为什么有吴粦的衣服尺寸?从《武神》到《山城》,刘靓给吴粦设计过那么多次造型和服装,早已熟记在心,更别说还是有心的记下来,而且这次要定制的武生服,并不是紧身衣,所以不用特别的精确,不需要特意去测量一下具体尺寸。

就算吴粦坐在餐桌前,还是不停的在思考着:教练……那找谁呢?我现在认识的会武术的人里面,邹指导?人家那么大的名气,怎么能让对方来当一集电视剧的武术指导呢?片酬都不够他一帮子来回的机票;焦伟?估计赶不及吧,办个签证都得一个星期,呃,也许他本来就有呢?嗯,列为备选……本地找?要不看看本地唐人街有没有武馆?可是武馆师傅是不是有真材实料没法判断啊,还得找熟人问。本地的熟人,戴维?尼克?那不就露馅了……

“嘶!哇!”吴粦陷入思考之中,没留意刚端上来的是一碗鸡汤,看似没什么热气,一口下去,能烫死人!幸好配的汤勺是小号的,份量只够把把吴粦烫醒。吴粦的长久养成的各种习性,让他虽然感到很烫,但却不会想到一口喷出来,而是下意识的含在嘴里,嘴唇露出一个口子呼吸,给嘴巴里的汤水降温,过了一小会才勉强的咽了下去。

刘靓从一开始就捂着嘴笑,但是也没忘记就近端起茶杯,把茶水吹凉一点,在吴粦把汤咽下去后,递给吴粦降温。在吴粦接过茶杯后,刘靓转身走到门口的冰柜,拿了一瓶可乐,对着老板示意了一下,然后走回去,打开后递给了吴粦。

等吴粦接过可乐后,刘靓下意识的要拿起茶杯喝茶,盲抓没碰到杯子,低头一看,才发现刚才递给吴粦的是自己的杯子……踌躇了一下,趁着吴粦在喝可乐,伸手拿回了自己的杯子。当茶杯举到嘴边,又开始纠结喝不喝了……最后眼一闭,干了!间接而已,又不是直接……再说,杯口那么大,不一定碰得上!

喝过一杯温茶,又用一口冰镇可乐漱口,吴粦总算感到嘴里不那么难受了,不过思考也被打断了,看到午饭也陆续上来了,于是干脆开吃。

“咦,什么时候来的茶餐厅?”吴粦一边吃一边打量四周,才发现原来自己身处一家港式茶餐厅里面。

“在你被鸡汤烫到的前15分钟。”刘靓没好气的看了吴粦一眼。

“怎么感觉刚才还在摄像棚,一眨眼就到这里了?过程竟然都想不起来了。”

“嗯,我抱着你过来的。”刘靓都懒得抬头。

“你?”

“嗯,一路上还得和路人解释你是我小孩,不是偷来的。”

“呃……呵呵,这生菜真新鲜,蚝油也很香。”吴粦这才慢慢想起一路是刘靓照顾着他过来的,不好意思的赶紧转移话题。

看到吴粦这样子,刘靓知道可以问问题了:“刚才一直在想什么?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在想现在去哪里找人学武术。”

“为什么还要学?”

“你刚才也听到了,戴维让我过去后和尼克一起设计招式啊,我哪会啊。”

“刚才你们不是打得有模有样?照搬不就行了。”

“要拍成两场打戏就不够了。我只会这么一套剑法,理论又不扎实。”

“那现在找谁学去?”

“所以刚才不就一直在想嘛……”

“然后呢?”

“然后就被烫到了……”

“噗嗤!”

“别笑。对了,问你一下,你认识这边的武馆师傅吗?”

刘靓嘴唇一抿,没好气的瞪了吴粦一眼:“我是助理,所以我就必须全能是吧?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好不?还有,我可以是你的经纪人、造型师、化妆师,但我不是你的秘书!”刘靓莫名的对“秘书”这个称呼非常抵触的,总感觉这个词含义丰富,并且像是个贬义词。

“呵呵……那我打个电话。”吴粦讪讪的笑了笑,为了化解尴尬,他拿起手机,打算拨出电话。

“你想打给谁?”刘靓突然开口询问。

“打给焦伟,看他能不能来。”吴粦还在打字找电话。

“你就没想过现在国内是几点?”刘靓撇了撇嘴。

“呃……”吴粦动作僵住了,满脸的愕然,他还真的没想到时差这种事情。

“唉……现在国内大概凌晨3点,你晚上再给他打电话吧。”刘靓给了吴粦一个鄙视的眼神。

“好吧……”吴粦在刘靓的眼神攻击下,悻悻然的放下手机。

“怎么?完全没信心?”两人开始进入聊天模式,一边吃一边说话。

“也不是,就是怕效果不好,影响了我要的结果。”

“你原来想要什么样子的结果。”

“不知道……”

“嗯?”

“真不知道……反正就想,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出演星条国的电视剧,看看能不能给外国人一点不一样的印象。”

“好莱坞有龙哥和JEt呢,我听说很多电影也请了港岛的武指。你毕竟是第一次涉足好莱坞,不用对自己要求太高。”

“我知道,就是忍不住。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以前没机会,我肯定不会不自量力的去想这方面的事情。但是现在有这个机会,不尽力去试一下的话,我怕以后想起来会后悔。”

“人生在世哪有什么十全十美。”

“我知道,我只想以后偶尔回忆起来的时候,少点遗憾。毕竟过去了的事情,以后想弥补就不一定补得回来了。”

“做到什么程度你才会觉得没有遗憾?”

“就是知道自己已经努力了,再努力也改变不了结果的那种。”

“比如?”

“比如……比如高考成绩我就没后悔过。”吴粦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嗯?你当时多少分?”

“580。”

“咳咳……”刘靓第一次吃肠粉被呛到。“你没说错?不是680?”

“嗯,580。因为我知道我再努力也考不上一本,这已经是我超常发挥了。”

刘靓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吴粦。

“别这么看着我,想叫我学渣就尽管叫。”

“好吧,看在你有自知之明的份上,我不叫了。渣渣。”

“你什么资格叫我‘渣渣’?说!你高考多少分?”

“670”

“咦,这鸡肉不新鲜,都没鸡味。老板,再来点葱泥!你说这中餐馆一到国外就做不出地道的华夏菜呢,唉……”

“……你敢不敢再假一点?”

愉快的吃完一顿午饭,两人回酒店休息。

说归说,可刘靓还是揽下了帮吴粦查找洛杉矶知名武馆的任务,而吴粦则被刘靓强制去洗澡和午睡,甚至刘靓自己在回房间洗澡后,直接就把笔记本带到吴粦房间,监督他去睡觉。因为今天上午和戴维的一番谈话,让最近这一个星期每天都和吴粦在一起的刘靓知道,吴粦估计每天晚上都会查各种资料和进行剧情模拟到很晚才睡觉。

戈登直到两点15分才来到酒店,开着他那辆不知道多少年前的雪佛兰轿车就带着吴粦两人到处瞎转。在下午四点多,光线不是很强烈的时候,吴粦两人提出找个步行街下来逛逛。

对吴粦刘靓来说,现在的洛杉矶也就是这样子,和国内的一线城市没什么大区别,无非就是各种现代化高楼大厦加上来去匆匆的人群。吴粦更想看到的是独特的自然景观。不过既然来到了,那就例行拍照留念呗。于是,各种自拍、合影安排上。幸好还有个戈登在,吴粦刘靓的合影不用借助自拍杆了,而且还有戈登随身携带的手持摄像机帮忙拍一些视频片段。

下车的时候,吴粦就问他,逛街干嘛还带上这么贵重的设备,戈登说,对于一个摄像师,这就是他的随身武器,这就是他的职业象征,这就是他的生命!这番热血沸腾的宣言,听得吴粦都有点想回去拿佩剑了。

刚进步行街,吴粦说:“我们去买几瓶饮料吧。”说完,带头往对面的一家小超市走去。

“这不就有便利店?干嘛还走到对面去?”刘靓指着身后的一家便利店问道。

吴粦指了指对面,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几个收银员:“看到没,黄皮肤的,也许是华夏人呢?顺带也买点方便面。”

刘靓顿时无语,半天憋出一句华夏话:“你这极端的民族主义。”

“嘘!这是星条国,说话小心点,别人会听见的。”吴粦在嘴唇上竖起食指,被没好气的刘靓直接伸手打掉。

吴粦继续边走边哼歌:“全世界都在学中国话……”

说是小超市,其实也有10排货架,每排有三个货架,大概有接近十几米长。每排之间有一米多的过道。

带着戈登进了超市后,吴粦大概瞄了一眼,找了个收银员用华夏语问道:“方便面放在哪里?”

“mo?”收银员下意识的发出熟悉的音节词,然后马上转成英语:“ Excuse me?”

看着吴粦呆滞的表情,刘靓忍不住在旁边就拍着吴粦的背部大笑起来,把收银员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刘靓在笑什么。

吴粦郁闷的看了一眼大笑的刘靓,直接伸出左手搂住她的肩膀,顺势把手掌捂住她的嘴。无视刘靓的轻微挣扎,忽略在尝试张嘴用牙齿咬他的樱唇,改用韩语继续问收银员:“拉面在哪里?”

这下收银员听懂了,指了一下最后一排,然后说:“那里走进去就能看到,拉面都放在那里。”

吴粦点头示意听到了,然后对戈登说,让他也去挑点零食。戈登说不用,他喝饮料就行,然后就站在门口一边等他们。

就在吴粦打算搂着刘靓往里面走时,外面传来一阵“砰砰”的声音。吴粦本能的松开手,转身朝外看去。只见外面的行人纷纷捂着耳朵朝右边跑去,吴粦一边看还还一边嘀咕道:“大白天的就放鞭炮了?这声音怎么听起来不是很连贯呢?”然后转头看向刘靓:“对吧?”

对上刘靓恶狠狠的眼神,吴粦赶紧转移视线,可是目光所及……呃,人呢?吴粦下意识的目光朝下,才看到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收银员和戈登等其他顾客。

吴粦好奇的拽起戈登问道:“不就放鞭炮吗?你们怎么吓成这样子?”

戈登连忙拉着吴粦和刘靓也一起蹲下,小声说了句:“这是枪声!不是鞭炮!”

吴粦和刘靓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里的“不可思议!”吴粦还不信邪,探着头透过窗户往声音来源方向看去。隐隐约约看到一些火花,好像有几个就穿着普通衣服的人一边躲闪,一边倒退着往超市这个方向过来。这时才听到远处貌似有喇叭声音什么“pd”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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