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们拉着的司乡去了房东那里看到自己的录取信,又去了学校再次确认,总算是信了。
苏庆灵本就因为自己被录取了高兴,看她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也不憋了,跟着笑。
莉奥拉开着车带她们回到苏家去,一进门就说,“这俩姑娘笑了一路了,我都要怕她们笑傻了。”
一屋子人都被逗笑了。
其实屋子里也只有苏父苏母和苏庆泽夫妻,其他客人去了后面的草地上写春联去了,提前写好,到了日子好贴。
莉奥拉把人交了回去就去了后面寻其他人说话去了。
司乡上前见了礼,又道谢,然后落座。
“司姑娘是哪里人?来这边多久了?先前怎么没在同乡会中见过你?”苏宏远对这个女儿的同学还是高看了两分的,“芝加哥虽然有国际学生,但是名额不多,亚洲人的名额更少,前年没有,去年只有一个,今年一口气有两个,不容易啊。”
司乡谦虚着说了来处:“我基础薄弱,来后除了在学校旁听就是在住处补课,几乎不出门,也没有去过同乡会,
至于录取,我其实考试后是被拒的,直到复考才通过,实属侥幸。”
苏父点头,并不因侥幸二字有所看轻,以芝加哥的录取条件来看,侥幸也要有本事才行。
“司姑娘家中还有何人?”苏母接过话头问,“家中以何为生呢?”
司乡也不避讳,直说道:“我父母俱无,只有一幼弟如今在上海,临行时托了人送他去上海的学校念书,也不知如今情况如何了。”
“可怜的,好在家中留有财产,能叫你们姐弟生活。”苏母眼中涌上几分同情,“你既然来了此处,以后便将这里当作家中吧,要常和灵灵一起来往才好。”
司乡又道谢:“那晚辈就打扰了,我底子薄,正想和苏小姐多学习一些。”
“放心,有什么不会的包在我身上。”苏庆灵拍着胸答应了,“刚从中国来的人大多数英文不是很好,趁着还没开学,我先给你补一补吧。”
司乡正要再次道谢,旁边扑哧一声笑。
“灵灵,你想岔了,人家是谦虚。”苏庆泽实在是忍不住,冲司乡拱了拱手,“我家灵灵从小嘴笨吃了不少亏,以后就仰仗司姑娘帮忙看顾一下。”
司乡见他挑破,也不装,直言道:“动嘴皮子还行,其他的我就不行了。”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里,苏庆泽笑着说:“那就有司姑娘了,要是动嘴以外的事,自然是我来。”
聊得差不多了,苏庆泽招手叫来佣人带着司乡往后面去,自己一家人再说点儿。
“大哥,为什么要叫她罩着我?”苏庆灵不明白就要问,“她很厉害?”
苏庆泽也不卖关子,“她那嘴皮子,十个你也不是对手,我是亲自见过她骂人的,那英文说的,啧啧,比从小长在这里的人都利索。”
苏庆灵不太服气,瞪着她哥。
“不信你问费利克,那天他和我一起在咖啡馆等你的时候也听见的。”苏庆泽冲妹妹扬了扬下巴,“你现在就去问问吧,也去招呼一下你的几个朋友。”
等妹妹的背影不见了,苏庆泽又对父母说:“这个姓司的姑娘,以后只怕也不是简单人物。”
苏父苏母没有反对,这年头能读大学的人太少,能顺利读出来的本就代表比大多数人都要好了。
苏庆灵到后面时其他人正围着写字,司乡站得远远的,只看他们写,不参与。
“你学什么?”苏庆灵也不进去参与,“我学文学。”
司乡:“这么巧,我也是。”
“那你有英文名吗?”苏庆灵又问。
“呦呦。”司乡说,“叫我呦呦就行。”
两人还没聊几句,眼尖的人看着两个人在外围就叫她们过去。
“塔莉娅,苏小姐,一起过来吧。”秋季叫起来,“一起写一些。”
司乡走过去,只站在旁边看,不写。苏庆灵看了眼她表姐,也笑道,“我同学不写,我自然也不写。”
秋季和苏庆灵做了近二十年的表姐妹,哪里能看不出来她的心思,就笑,“司姑娘今天第一次来,好歹叫我们开开眼,露一手吧。”又说,“咱们也不说非得写字画画什么的,若是什么乐器或者舞蹈有司姑娘擅长的,叫咱们开开眼也是好的。”
“就是,叫我们开开眼也好。”
司乡哪里会什么乐器,又被架着下不来台,索性丢脸算了,“我实在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也不能打个算盘给大家看吧,还请诸位放过我吧。”
秋季反应倒快,“算盘打得好当然也是本事。”
“算盘就是你们国家的计算器吧,让我们见识见识也好。”费利克也出言说道,他并不想砸了女友家的场子,“塔莉娅你以前和我说算盘是世界上最好的计算器。”
司乡实在是想不到算盘他们也能当表演来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前面苏父苏母连同苏庆泽夫妇听说了也过来一起看来了。
氛围到了,很快算盘也到了,还一次到了俩。
苏庆灵拿了一个在手上,“司同学,我们一起啊。”
“那就一起吧。”司乡拿过另一把算盘,“怎么来?”
比法也简单,两篇一样的数字,算加减。
司乡拿起一张纸,看着密密麻麻的数字,手下开始拨弄起来,另一边苏庆灵也是同时开始,可见她也是下过苦功的。
两人手指动得飞快,算珠拨弄之间,大额数据已经通过古老的工具运算而出。
旁边两三个洋人也有不服气的,拿着笔在纸上算,动作也是飞快。
司乡动作极快的,这样的运算对于她来说并不算难,只是,就在大家都以为她快要算完的时候,她手下动作慢了下来,像是力所不逮一样。
苏庆灵动作不停,在最后落下时松了口气,冲她爹笑。
“苏同学更胜一筹,我输得心服口服。”司乡也算完了,“还是苏同学手下留情,没叫我输得太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