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饭后,赵杰与两位佳人无所事事,便坐在王府庭院中的大榕树下乘凉。时值盛夏,榕树枝繁叶茂,如一把巨伞遮挡着灼热的阳光。赵杰躺在一把紫檀木太师椅上,轻轻摇动着,享受着难得的闲适时光。冷冰影在一旁为他轻轻扇着团扇,穆秋雪则将剥了皮的葡萄一颗颗喂到他嘴边。赵杰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当真是逍遥快活。
然而,在这份闲适背后,赵杰的心中却藏着几分忧虑。吩咐黄善去查的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却一直没有消息,这让赵杰的心情很是郁闷。这些天来,贾似道和穆仁的事情也没什么进展。出征冰雪国是势在必行的,但随着出征日期一天天临近,他心中的苦恼就增加一分。若是在出征前没能解决这两件事,等到他人在千里之外,局势将难以掌控,很可能发生一些他不愿看到的事情。
\"夫君,夫君——\"就在赵杰闭目养神之际,耳边突然传来穆秋雪轻柔的呼唤。
赵杰睁开眼睛,微笑着问道:\"怎么了?\"
见赵杰相问,穆秋雪反而不知该如何开口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颊泛起红晕。赵杰见了不禁大为好奇,转头疑惑地看向冷冰影。
冷冰影见赵杰疑惑的眼神,掩嘴笑了笑,道:\"夫君可还记得那次在黄鹤楼上作的那首诗吗?\"
\"当然记得,怎么了?\"赵杰心中更觉奇怪,不知两女在搞什么名堂。
\"呵呵——雪妹妹不知道把那首诗抄写多少遍了,可是每次写完,脸上又是欢喜,又是黯然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听冷冰影说完,穆秋雪更加不好意思了,想反驳又不知如何开口,绝美的脸庞因羞急而变得通红。赵杰一听冷冰影的话,再看美人的样子,顿时心中了然,有些好笑地把美人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道:\"傻瓜,想要夫君给你作诗直说便是,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现在就去准备文房四宝,夫君就在这院子里满足你的要求,如何?\"
\"恩——\"穆秋雪轻轻应了一声,便想起身去准备笔墨纸砚。由于她就坐在赵杰的大腿上,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臀下正有一根硬邦邦的东西顶着。虽然已经算是\"老夫老妻\"了,但在这事上她还是很害羞。
见美人急着要离开的样子,赵杰故意把腰部向上一顶。美人娇呼一声,白了他一眼,赶紧挣脱他的双手,拉着冷冰影的手进屋取东西去了。
不一会儿功夫,两女便将一切准备妥当。榕树下摆放着一张红木桌,上面整齐地陈列着笔墨纸砚。赵杰展开一个空白的卷轴,提笔沉思片刻,便开始在纸上龙飞凤舞起来。两女凝神看去,见赵杰不是在作诗,而是在作画,不禁好奇地静静观看。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一幅美人操琴图终于完成。只见画中美丽的小湖上,一座精致的亭子里,一位绝色佳人玉手轻抚琴弦,眼眸斜睨着水中欢快游动的鱼儿,满脸忧郁的神情让人看了不禁生出一股怜爱之情。整幅画一气呵成,笔锋流畅,惟妙惟肖,就连画中女子独有的气质也生动地描绘了出来,堪称一幅佳作。
穆秋雪一眼就认出画中的场景正是那日她在王府花园中弹琴的样子。她没想到自己当时的神情姿态,赵杰还记得如此清楚。她抬起头,双眼深情地望着赵杰。想起《红楼梦》中描写林黛玉的经典诗句,赵杰微微一笑,提笔在画的左上角题诗道:
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
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态生两靥之愁,
娇袭一身之病。
泪光点点,
娇喘微微。
闲静时如姣花照水,
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心较比干多一窍,
病如西子胜三分。
由于还没有印玺,落款处只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这首诗一加上去,立即让整幅画变得更加生动,更具文学观赏性。就连对书画不是很精通的冷冰影也看得如痴如醉。
\"好了,觉得如何?你们夫君这纸上功夫还过得去吧?\"赵杰看着自己的作品,微笑着说道,显然对这幅画作相当满意。
正端详着画的穆秋雪听了赵杰的话,微笑道:\"若夫君这画还只是过得去的话,那天下间能称之为佳作的,妾身看也找不出十幅了。况且这画还是夫君凭记忆所作,更是难得。\"
冷冰影当然看得出画中女子就是穆秋雪。饶是她不好此道,见了这幅画也不禁心动,怯生生地说道:\"夫君,你能不能也帮妾身画一幅啊?\"
美人的要求,赵杰自然不会拒绝,何况也不能厚此薄彼。他微微一笑,将画移到桌边晾干,然后重新展开一个卷轴,略一思索...半个时辰后,又是一幅佳作完成。画中一位绝色女子手执长剑翩翩起舞,衣袂飘飘,柔美中透出一股英气,将冷冰影的美好尽数诠释在画中。画上题诗改自公孙大娘剑器舞典故曰:
玉影翩然动九霄,青锋流转慑江潮。
四座魂惊山岳峙,天地低昂云气遥。
曜似银鸾逐月落,矫如紫电绕龙飙。
起势崩雷收海岳,凝光寒鉴照清寥。
绛衣舞破千秋雪,万壑风随袂影飘。
\"太神奇了,这真的是我吗?\"冷冰影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画中的女子,轻声问道。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从院外走了进来,行礼道:\"少爷,门外来了一位姑娘和一位公子,说是与少爷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