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大妈趁机说:“淮如守寡这些年,我一直拦着她改嫁,不让你俩在一起。你一定觉得我这个老婆子自私,就想把她拴着给我养老送终……”
“没错,我确实有这个想法。”
“但主要是为了孩子们。”
“棒梗他们兄妹还没长大,要是找个后爹,对孩子不好怎么办……”
话还没说完,傻柱就急得直跺脚:“天理良心!我待他们三个比亲生的还亲,从没亏待过!”
贾张氏扯了扯嘴角苦笑:
“现在说得漂亮,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一样了……”
傻柱猛地打断他:
“你摸着良心说,我是那种人吗?头顶三尺有神明,我待棒梗、小当和槐花就是亲骨肉!”
贾张氏没有说话。
傻柱举起三根手指:“今天我把话说在这儿,就算天塌下来,我也把他们当亲生的对待,要是违背这誓言,让我天打雷劈!”
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青石板上。
眼神坚定得仿佛钉在那儿。
贾张氏往下按了按手:“坐下坐下,急成这样干什么。”
“刚才说的都是老黄历了。这几年相处下来,你不发誓我也知道。”
“跟你说句实话,我稀罕淮如,绝不能让她跟着不靠谱的人。”
“这些年拦着你们,就是在试探你。”
“好在你这小伙子经得住考验。”
贾张氏握住傻柱的手,轻轻拍着他的手背。
“说实话,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双眼还没糊涂呢。”
傻柱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原来当母亲的人都藏着这样的想法?
以前他竟然是小气又狭隘。
还是太年轻了。
养儿方知父母恩啊。
老话说得真对——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他只看到秦淮如护着孩子的坚强。
却忘了贾张氏也是拼死保护孩子的母亲。
这真是睁眼瞎。
傻柱突然觉得自己成熟了许多。
秦淮如为了孩子默默承受了多少冷言冷语?
反过来想想,贾张氏为了这个家,又忍下了多少难听的话?
哪个女人不想有个好名声?
可她为什么总在众人面前不顾形象地闹腾?
还不是因为无能为力?
这能怪她吗?
不能!
要怪就怪这世道!
贾张氏心里愿意这样吗?
谁不想穿金戴银、活得体面风光?
可她没有这个命。
她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她的蛮横无理,她的撒泼耍赖,她的不顾尊严,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在撑着吗?
谁愿意做恶婆?
谁愿意尖酸刻薄?
谁愿意胡搅蛮缠?
可现实不允许人啊!
如果贾张氏讲道理,对人客气些……
她那个漂亮的儿媳早就被人欺负死了,年幼的孙子孙女也得任人摆布!
这一刻,傻柱终于明白了。
贾张氏太难了!
而自己太不懂事,竟然现在才明白这一点。
真是羞愧万分。
傻柱傻柱,果然是个笨蛋。
他红着眼眶站起来,朝贾张氏——不,是向这位伟大的母亲深深鞠了一躬。
“是我不好,冤枉您了,以后我一定多动脑子,谢谢您点醒我!”
贾张氏:“?”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傻柱……
这么容易就被哄了?
这小子在打什么主意?
算了。
大概又是为了秦淮如“开窍”了吧。
傻柱其实很聪明,只是面对秦淮如时特别老实。
这一点让贾张氏很满意。
她没想到秦淮如的影响比她想象中大——原来要让傻柱听话就这么简单。
大概只有他这种没碰过女人的老光棍,才会对异性这么着迷。
贾张氏暗自冷笑:这种好色的单身汉,怎么可能逃出她的掌控?
事实比她预想的还要顺利一百倍,连绕弯子的计划都省了。
她亲热地拉着傻柱坐下,两人坐得很近,像母子一样。
傻柱恍惚间感受到久违的亲情,对贾张氏更加敬重。
“好孩子,真靠得住。”贾张氏拍着他的手连连夸赞,“我这把年纪说这话也不害臊,要是早几十年,我都想嫁给你。”
“难怪淮如总偷偷看你,一开始我还搞不明白,今天总算懂了——你这孩子心地好,做事稳当,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这几句话像火星子掉进油锅,烧得傻柱头皮发麻。
前面的夸奖他只当是客套,但听到秦淮如一直在关注自己时,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原来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秦淮如表面上嫌弃他邋遢,心里却把他当英雄。
傻柱红着脸挠头:“您这么说,我哪配啊……”
贾张氏趁机凑近他耳边,低声说道:“淮如有个不为人知的 ** 秘密,想听吗?”
傻柱的眼睛立刻亮了。
他强忍着好奇,却按捺不住想听个究竟。
于是沉默不语,静静等着。
贾张氏也干脆,压低声音说:
“这话只跟你说——你也知道我们娘俩睡一张炕。有好几回夜里,淮如迷迷糊糊的,抱着被子直喊‘傻柱’……”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
剩下的,就靠自己去想吧。
怦怦!
怦怦怦!
傻柱只觉得心跳得快要冲出喉咙!
这火!
真是压不住啊!
【14说句实在话——
要不是院子里人多眼杂,要不是 ** 的,他真想冲出去把秦淮如亲个够!
原来付出终有回报。
原来真心没有被辜负。
原来他放在心上的那个人,也在梦里念着他!
抱着被子喊他的名字……
这得多深的牵挂?
白天惦记着,晚上才入梦啊!
若不是贾张氏点破,他这辈子都蒙在鼓里。
这些年追不到淮如,他几次想过放弃。
可坚持这么久,半途而废又觉得不甘心。
于是就这样拖着,顺便看看别的姑娘。
如今听了这话,还去找别人干嘛?
肥肉早就摆在眼前,
只是以为是别人的,不敢下手罢了。
现在知道本该是自己的——
能不激动吗?
不动心还算男人吗?
轧钢厂那么多汉子都盯着秦淮如流口水呢!
就连见多识广的杨厂长也动了歪心思。
可见秦淮如有多迷人!
这样一个外表冷淡、内心火热的女子,虽然不爱说话。
心里全是他!
夜里做梦都在叫他的名字!
紧紧地抱着……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还不够明白吗?
此刻,傻柱感觉脑袋嗡嗡作响,恨不得在院子里大喊大叫,明天就去钢厂让所有人都知道。
特别是许大茂那个小子!
非得让他难堪不可!
秦淮如跟他都怀不上?
能生三个孩子的女人怎么会生不了?
再说淮如那身段……多水灵!
哪个媳妇比得上?
想到这里,傻柱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值了。
在一旁,
贾张氏看着傻柱涨红的脸和闪亮的眼睛,一句话也没说。
让她这个老光棍多开心一会儿吧。
老话说得好,好饭不怕晚。
她觉得已经抓住了傻柱的软肋。
傻柱越高兴,她就越安心。
过了一会儿,
傻柱终于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贾张氏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可别到处说,我是信得过你才告诉你的!”
傻柱拍着胸脯:“哪能啊,我一定藏得严严实实的!”
贾张氏点点头,满意地笑了。
看起来慈祥又温柔,
像个疼人的老太太。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主要是叮嘱一些婚后的事项。
贾张氏拼命让傻柱做着美梦。
傻柱向贾张氏做出了最坚定的承诺。
没过多久,这对曾经的冤家竟然亲如母子,情同再造。
在傻柱眼里,贾张氏是世上最伟大的母亲。他那个抛弃妻儿的父亲何大清,与贾张氏含辛如苦守护儿媳和孙辈的坚韧形成了鲜明对比。思来想去,傻柱实在挑不出这位母亲一点不是处。
所谓言传身教,秦淮如对子女的关爱,想必也是继承了婆婆的教导。贾张氏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只要关系到秦淮如的事,傻柱必定听从。
眼见时机成熟,贾张氏面露难色道:“按理说,我该成全你们。东旭走这么多年了,淮如也该开始新生活了。孩子们都长大了,你的诚意我也看到了。以后你肯定会好好孝顺我,我有什么理由反对?”说着说着,她眼圈红了。
傻柱以为她是终于释怀了,不禁感叹母爱的伟大。“您放心,淮如、棒梗、槐花、小当,还有您,我都会好好照顾!”
贾张氏却摆手说:“我自己能行。其实早就默许你们了,虽然我嘴上不饶人,但你们偷偷眉来眼去的时候,我什么时候真正拦过?”
她并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
但这件事显然存在。
傻柱听后觉得有道理,但仍有些困惑。
“您为什么之前不明确表态呢?”
贾张氏轻叹:“我何尝不想?”
“你们这对苦命人,我怎么会不愿意成全?”
“可就算我同意又能怎么样?”
“棒梗会接受吗?”
“槐花和小当都没意见,只有棒梗不同意。如果我也支持,那孩子岂不是觉得全家都在排挤他?”
傻柱震惊地睁大双眼!
原来是这个原因!
自己怎么就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