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泽亚和史尔特尔再次来到被藤蔓掩盖的遗迹入口。准备充分后,他们点燃火把,再次踏入幽暗的通道,径直来到昨天发现隐藏阶梯的石厅。
沿着向下的阶梯走了约莫几分钟,前方出现一条笔直的廊道。廊道两侧的石壁上,隐约可见一些排列整齐的小孔。
“小心点。”泽亚提醒道,放缓了脚步。
当他们走到廊道中间时,机括声轻响,两侧壁上的小孔骤然射出数十支短小的弩箭!速度不快,力道也寻常,覆盖了廊道大部分区域。
泽亚反应极快,欧若拉瞬间在身前舞出一片剑幕,叮叮当当一阵脆响,将射来的弩箭尽数挡开、斩断。史尔特尔也微微侧身,轻松避开了零星几支漏过的箭矢。
箭雨只持续了几秒便停了。
“就这?”欧若拉的声音带着不屑,“吓唬人的玩意。”
穿过廊道,前面是一个更大的圆形厅堂。厅堂中央,三具明显比之前更精致、通体由暗色金属构成的格雷姆静静地站立着。它们体型更接近常人,手持金属剑盾,关节结构也更灵活。
泽亚三人刚一踏入,这三具金属格雷姆眼部的晶体立刻亮起幽蓝的光芒,动作迅捷地结成一个简单的三角阵型,迈着协调的步伐冲来。速度远比之前的石质格雷姆要快。
“有点意思了。”泽亚握紧欧若拉,迎了上去。
剑刃交击,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这些金属格雷姆的防御和力量都提升了一个档次,配合也颇有章法,剑盾联动,试图将泽亚压制。
泽亚身形晃动,天空战士的速度和力量完全展现。他不再保留,斗气微微流转,欧若拉的剑锋上泛起更锐利的光芒。每一次斩击都精准地找到格雷姆防御的间隙或是关节的薄弱点。
火星不断迸溅。一具格雷姆的持剑手臂被泽亚抓住机会齐肩斩断,动作立刻变得迟滞。另一具的盾牌被强行劈开,露出空档,紧接着就被一剑刺穿了胸膛的核心。最后一具独木难支,很快也被泽亚拆成了零件。
战斗结束,圆形厅堂再次安静。
“热身结束。”欧若拉点评道。
就在这时,厅堂尽头原本看似墙壁的地方突然向上升起,露出后面一个更大的空间。一股更沉重的压力弥漫开来。一只体型庞大,几乎塞满了整个通道口的巨型蜘蛛形格雷姆缓缓爬出。它由同样的暗色金属构成,八条长腿如同锋利的矛尖,复眼位置闪烁着危险的红光,腹部甚至能看到类似弩箭发射口的结构。
“哦?大的来了。”欧若拉的声音兴奋起来。
蜘蛛格雷姆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猛地向前冲锋,巨大的金属长腿如同战锤般砸落,同时腹部弩箭口打开,一片密集的箭矢罩向泽亚。
泽亚身形急退,剑光旋转,格挡开大部分箭矢,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手臂微微发麻。这大家伙的力量远非之前那些可比。
“傻小子,别跟它硬碰硬!绕着打!”欧若拉提醒。
泽亚依言,利用速度优势开始周旋,不断避开蜘蛛格雷姆正面的猛冲和长腿的刺击,寻找攻击机会。但它的金属外壳极其坚硬,欧若拉的普通斩击只能在上面留下深深的斩痕,难以造成致命破坏。蜘蛛格雷姆的动作虽然不如泽亚灵活,但攻击范围极大,八条长腿挥舞起来几乎密不透风。
战斗一时陷入僵持。泽亚的几次试探性攻击都被弹开,而蜘蛛格雷姆的猛攻也碰不到泽亚的衣角。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欧若拉有些不耐烦了,“用那招吧,给它来个狠的!”
泽亚再次闪开一次长腿穿刺,借力向后跃开一段距离,与蜘蛛格雷姆拉开空间。他双手握紧欧若拉,剑身竖于身前,庞大的斗气开始向剑身汇聚。
欧若拉的剑身骤然爆发出耀眼夺目的白色光芒,将整个厅堂照得如同白昼,能量剧烈波动,发出嗡鸣。
蜘蛛格雷姆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胁,复眼红光大盛,腹部弩箭口再次打开,更多的箭矢蓄势待发。
“哈!”
泽亚低喝一声,猛地挥下长剑。一道无比凝聚,炽热粗壮的光柱如同审判之矛,瞬间从欧若拉的剑尖喷涌而出,撕裂空气,精准地轰击在蜘蛛格雷姆的正中央!
轰!!!
震耳欲聋的爆鸣声中,蜘蛛格雷姆庞大的身躯被完全吞没。刺眼的白光让它坚硬的金属外壳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般迅速融化、变形、崩解!巨大的冲击力将它整个向后掀飞,重重地撞在后面的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大的金属扭曲哀鸣,散成一堆冒着青烟、几乎看不出原状的废铁。
光芒缓缓散去,厅堂内弥漫着灼热的气息和金属熔化的味道。
泽亚微微喘了口气,这一击消耗不小。
“搞定。”欧若拉的声音带着满足,“这才是像样的靶子。”
废铁堆后方,墙壁缓缓裂开,升起一个石台,上面摆放着一个金属宝箱。
泽亚走上前,打开宝箱。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对银色的腿铠。腿铠造型流畅,闪烁着淡淡的金属光泽,覆盖范围从脚部一直到膝关节以上大腿处。他拿起一只,腿铠入手微沉,但似乎具有某种活性。
他脱下鞋子,尝试将腿铠穿上。银色的金属如同有生命般贴合上他的小腿和大腿,重量分布均匀,关节处活动自如,没有丝毫阻滞感。穿上后,他轻轻踢踏了两下,感觉双腿充满了力量,身体也似乎变得更加轻盈。
“好东西。”泽亚感受着腿铠带来的提升。
在宝箱内部,刻着几行古老的文字,笔画结构与通用语截然不同。
“这写的什么?”泽亚问。
欧若拉化形出来,凑过去看了看。“哦,这个啊…是古语。意思是…‘予后来者:破吾试炼,承吾武装,望善用之,勿堕其名’…后面还有个签名,嗯…大概是个古代强者的名字吧,说了你也不知道。”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解释道,仿佛读懂这种文字是天经地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