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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别墅门前,身着西装的保镖整齐排列。
整座住宅戒备森严,安保等级明显提高,保镖腰间鼓起的轮廓暗示着他们携带了武器。
屋内装饰华贵,穹顶悬挂着昂贵的水晶吊灯。
映入眼帘的螺旋楼梯通往二楼,这片宽敞的宅院正是洛驼的住所。
近日江湖传言四起,洪兴的蒋天生在河兰遇袭身亡。
如今江湖风声鹤唳,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洪兴这一庞大势力的强烈反应。
各方势力纷纷收敛行动,生怕在敏感时期触怒洪兴。
东星近期也变得低调许多,约束手下避免与洪兴发生冲突。
客厅中,洛驼穿着西装坐在真皮沙发上,神情阴沉。
对面坐着轻松自在的洛东振。
这个年轻人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吃着水果,在大伯的家里仿佛自家一样自在。
尽管外面局势动荡,他始终神色平静,毫无波澜。
洛驼放下茶杯,语气严厉:“乌鸦真是胆大包天,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没经过商量就动手,杀了蒋天生。”
洛驼脸色凝重。
他怎么也没想到乌鸦会如此大胆,竟然勾结河兰人除掉洪兴龙头蒋天生,还把罪名嫁祸给陈浩南。
他心里清楚得很。
虽然河兰是东星的地盘,但乌鸦的一举一动作为龙头的洛驼自然知道。
现在乌鸦不仅动了蒋天生的女人,还将事情栽赃给陈浩南,一旦传出去,洛驼肯定会背黑锅,被人说是东星趁火**,到那时他的名声就全完了。
洛驼一向重视江湖义气,没想到这次差点被乌鸦拖下水。
如果蒋天生没死,情况会更糟。
他现在气得满脸通红,恨不得立刻收拾乌鸦和笑面虎。
但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难道把乌鸦供出来?如果洪兴知道了,两个社团肯定会因为蒋天生之死斗得不可开交,到时候麻烦不断。
洛东振却依旧淡定,继续吃着水果。
他早就知道乌鸦的计划,甚至没有阻止。
洛驼越想越气,重重拍了一下茶几,语气低沉:“乌鸦这**什么事儿都敢干,整天惹是生非。
要是让洪兴知道,非把他撕成碎片不可。”
现在洛驼已经懒得管乌鸦的事了,打算听之任之。
洪兴的人不是傻子,能瞒一时,能瞒一辈子吗?
如果乌鸦被揪出来,他也不想插手,免得被人说是包庇手下。
既然乌鸦敢做,那就让他自己承担。
东星绝不会认账,免得两大社团因为龙头之死火拼,得不偿失,还引来警察注意。
洛驼明白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只想在香江安稳做生意。
现在的香江,早已不是过去那个动不动就打架的时代了。
洛东振见大伯气得不行,摇了摇头,语气轻松地说:“大伯,别为乌鸦那样的人伤身体,不值得。”
“反正东星和洪兴本来就是死对头,早就势不两立。
蒋天生既然被乌鸦干掉了,那就让乌鸦继续往前冲。
就算出事了,到时候也能让他顶罪。”
洛东振眼里露出一丝冷笑。
现在蒋天生已经死了,说什么都晚了。
乌鸦确实有胆量,而洛东振也明白现在的局势——不如趁洪兴没有主心骨的时候,狠狠捞一笔,让乌鸦在洪兴内部闹腾。
不管乌鸦怎么闹,好处都是东星的。
如果能借此机会抢占洪兴的地盘,彻底搞垮洪兴,那再好不过。
但洛东振也清楚,乌鸦的能力还不足以真正摧毁洪兴内部,况且陈浩南他们也不会坐等挨打。
一旦事情败露,就让乌鸦背锅,把蒋天生遇害的事情撇得一干二净。
就算洪兴知道是东星动的手,也只能找乌鸦算账,不会牵连到洛驼。
洛东振反而希望乌鸦现在闹得越凶越好,这样他们就能坐收渔利。
至于铜锣湾的地盘,能拿下最好。
如今陈浩南已经被洪兴视为叛徒,背上杀害蒋天生的罪名,铜锣湾正好没人管。
乌鸦正好趁机插手,拿下这块地盘。
铜锣湾是繁华之地,和元朗那种偏僻地方完全不同。
随便开个**或者KtV酒吧都能赚大钱,不然乌鸦也不会盯上陈浩南的地盘,还把蒋天生的死栽赃给他。
听了洛东振的话,洛驼深深吸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没再多说什么。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像东振说的,最好是趁机捞一笔,走一步看一步,只希望洪兴内部不要发现这事是东星做的。
必须尽快干掉陈浩南,以免事情暴露。
洛东振见大伯洛驼没说话,笑了笑,然后打开电视,不再提这件事。
他和洛驼愉快地吃了一顿晚饭,之后便离开了别墅。
洛东振坐上商务车后,脸色阴沉,对前面开车的小弟说道:“去乌鸦的堂口!”
小弟恭敬地点头:“是,皇蒂哥。”
话音刚落,车子便疾驰而去,直奔乌鸦的堂口。
乌鸦的堂口供奉着红脸关二爷,三炷拇指粗的香缓缓燃烧。
乌鸦和笑面虎坐在桌边抽烟,翘着二郎腿。
乌鸦穿着一身黑色皮衣,脸色很难看。
他没想到这次居然让陈浩南跑了,要不是那个牧师拦着,他早就把陈浩南收拾了。
笑面虎也一脸不甘。
原本干掉陈浩南是十拿九稳的事,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现在最关键的是必须尽快解决陈浩南,因为他曾在河兰见过他们俩,只有他知道蒋天生是怎么死的。
只有陈浩南死了,他们才能彻底把罪名安在他头上。
死人无法辩解,一旦洪兴察觉**,后果将不堪设想,连洛驼老大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就在这时,一个人推门而入,正是洛东振。
他快步走到乌鸦和笑面虎面前,神色平静,毫无波动。
乌鸦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阴沉。
洛东振突然出现在他的堂口,到底有何用意?
他放下手中的烟,故作轻松地问:“太子爷,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儿?”
笑面虎则笑着迎上:“太子爷大驾光临,真是让我们蓬荜生辉,快请坐!”说着,他拉出一张椅子,依旧笑容满面。
洛东振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只哼了一声,缓缓说道:“不用了。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乌鸦,听说你派很多人去对付陈浩南,结果呢?竟然让他一次次逃脱,简直丢尽了东星的脸!”
“如果你处理不了陈浩南,那我就亲自插手铜锣湾的事,也在这里分一杯羹!”
洛东振语气冰冷,嘴角带着讥讽。
乌鸦带三四十人去对付陈浩南,却还让他跑了,这简直是在败坏东星的名声。
洛东振不想再和他们多说什么,直接警告他们。
既然乌鸦没能力除掉陈浩南,他便打算亲自出手,进入铜锣湾!
乌鸦和笑面虎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变得难看。
尤其是乌鸦,紧紧盯着洛东振,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杀意。
没想到洛东振竟敢仗着太子的身份对他们指手画脚,还特意来嘲讽,这让两人十分恼火。
更让他们气愤的是,洛东振之前就多次破坏他们的计划。
如果不是他,他们早就成功了。
现在他们刚除掉蒋天生,把罪名嫁祸给陈浩南,只差一步就能掌控铜锣湾,让这里成为东星乌鸦的地盘。
可洛东振偏偏这时候出现,说要分一杯羹,这让他们如何能忍?即便他是太子,也未免太过分了,他们可不是任人摆布的软柿子。
乌鸦心中甚至动了杀机,笑面虎也收起了笑容,神情严峻。
整个堂口顿时陷入一片压抑的氛围。
洛东振看着两人的反应,毫不在意地冷哼一声:“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他带着手下离开乌鸦的堂口,没有给他们任何情面。
洛东振一走,乌鸦把烟头狠狠踩在地上,骂道:“妈的,真以为自己是太子爷?”
笑面虎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不满:“太子爷现在插手,明显是想抢我们的生意!”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必须马上想下一步行动。
铜锣湾在他们眼中早已是囊中之物,只要除掉陈浩南,剩下的人都不值一提。
但洛东振突然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如果这位太子爷真的介入,别说分一杯羹,恐怕连汤都喝不到。
他们费尽心思,难道要为别人做嫁衣?这口气,谁也咽不下。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洛东振插手。
眼下要干掉陈浩南,首先得解决牧师。
谁不知道陈浩南现在藏在牧师家里?那里全是牧师的人,总不能带几百人去居民区大打出手。
万一警察来了,谁都别想好过。
笑面虎推了推眼镜,脸色阴沉,咬牙道:“乌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派人把牧师干掉。”
如今,笑面虎已经豁出去了。
连蒋天生都敢动,一个牧师算什么?就算他在香江有些地位,只要处理干净,没人能抓到证据。
乌鸦眼神冰冷,点头同意。
眼看就差最后一步,绝不能让洛东振搅局。
蒋天生都死了,一个牧师又算什么?
“今晚让牧师走吧!”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多言,决定当晚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他们倒要看看,没了牧师,陈浩南还能靠谁。
……
夜色降临,居民楼下月光清冷。
牧师穿着教袍,慢慢上楼,刚从教堂回来。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hello,牧师,又见面了!”
乌鸦嘴角带着冷笑,带着手下从暗处缓缓走出,脸上满是狠厉。
牧师看到乌鸦,脸色瞬间阴沉,眼中却没有一丝惧意,只是冷冷嘲讽:“又是你这个无赖乌鸦,快滚!这地方也配你来?”
乌鸦挑了挑眉,掏了掏耳朵,嗤笑一声,随意一挥手。
转眼间,七八个手下已将牧师围住。
牧师心中一紧,察觉不对:“你想干什么?”
他早就知道乌鸦与陈浩南有仇,自己既然插手江湖事,便料到乌鸦此行必然不怀好意,今天恐怕凶多吉少。
乌鸦双臂一展:“我想干什么?早说过来找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