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因不可抗力因素暂停拍摄一天,这让不少压力重重的人得以暂时喘息,比如被迫接手所有烂摊子的陈导,前一天凌晨才被赶出星月湾的佴梓筠,以及因情绪崩溃而选择逃避的李竟思。
当拍摄机器重新启动,镜头聚焦于“女嘉宾之家”时,苏晴第一眼就捕捉到了那个在工作人员中穿梭的熟悉身影——佴梓筠。她被陈导指挥得团团转,处理着各种突发杂务,但令人意外的是,她总能精准接住每一个抛来的“难题”,动作利落,神色平静,仿佛天生就该在这个混乱的片场里游刃有余。
佴梓筠后背突然泛起一阵雷达般的酥麻,条件反射式仰头,精准锁定了苏晴的目光。刹那间,两道视线在空中上演了场“激光碰碰车”。没有言语,佴梓筠只极轻微地、几乎不可察觉地点了下头,眼神里传递着一个清晰的信息:稍安勿躁,稍等片刻。此刻的苏晴,可是她《boSS饲养指南》计划里优先级最高、也最可能支付高昂费用的S级客户。什么十年闺蜜情?在足以买断她未来自由的天价赔偿金面前,佴梓筠当场表演了“膝盖骨软化术”,张嘴就是震耳欲聋的:“我原谅你——啦——!”(尾音拖得能绕地球三圈)
终于熬到摄像机进入休眠模式,两人立刻切换成特工模式,在一个堆满道具箱、镜头绝对扫不到的狭窄通道拐角,两人完成了年度最神秘的接头任务。
“叶氏把你调来节目组的?”苏晴打量着佴梓筠身上印着节目LoGo的临时工装,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语气温柔得能滴水。这完美的伪装,佴梓筠太熟悉了。
“说来话长,但现在不适合细说,直接跳结局哈!”佴梓筠突然切换成客服微笑模式,内心却咆哮着拉起防窥屏,堵死苏晴任何打探她真实处境的可能。这要是全盘托出,暴露弱点等于给对方递刀,在苏晴面前,她必须保持“有倚仗”的姿态,否则苏晴还不得在谈判桌上表演‘价格跳楼机’?不行!她分分钟得被扣成‘负翁’!
“重点是,你之前想从我这里买的消息,现在,还要吗?”佴梓筠的目光锐利,像在评估一件待售商品的最终价值。
苏晴瞳孔深处闪过一丝精光,快得如同幻觉,随即被更浓的、带着点惊喜的笑意覆盖:“奈奈,你想通了?”她身体微微前倾,伸出手似乎想碰触佴梓筠的手臂,亲昵的姿态如同排练过千百遍,“我就知道,我们之间……”
“五百万。”佴梓筠冰冷地吐出三个字,同时右手五指张开,像一张无形的报价单,强势地隔在两人之间,打断了苏晴的感情牌,“打包价。保证你在节目里完成对李竟思的攻略,从吸引注意到制造独处机会,直到他‘心动’。”她顿了顿,利落地收起三根手指,只留下两指比着“V”字,如同最后的通牒,“如果只买他的核心信息——包括但不限于行程、近期情绪触发点、关键禁忌、以及他此刻最隐秘的‘渴求’……一口价,两百万。”“核心信息”几个字,她咬得格外清晰,如同在拍卖行敲下的小锤。
苏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化为一种带着受伤和担忧的神情:“奈奈!”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痛心疾首,“你是不是遇上大麻烦了?缺多少钱?我可以帮你!你知不知道出卖男嘉宾信息,万一被叶氏或者节目组发现,你会被……”
“打住。”佴梓筠抬手,干脆利落地截断她的话,眼神像淬了冰的玻璃,“我敢卖,自然有我的退路。苏晴,别天真了。免费告诉你,事发了我一样完蛋。与其背负人情债还担着同样的风险,不如明码标价,银货两讫,大家都安心。”她逼近一步,目光带着无形的压迫,“要不要?机会只此一次。你摇头,下次我绝不会再提半个字。”她必须快刀斩乱麻,逼苏晴下水。犹豫,意味着变数和泄密的可能。
远处传来工作人员焦急的呼喊:“佴姐!佴姐!陈导找你!紧急!”
佴梓筠脸上立刻浮现出被打扰的不耐烦,作势就要转身:“看来你还没想好,那算了……”
“等等!”苏晴猛地抓住佴梓筠的手腕,力道不小。她脸上那副温柔知性的面具终于裂开一道缝隙,眼底是快速权衡利弊的精明与一丝被逼到墙角的焦躁。她死死盯着佴梓筠的眼睛,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好!两百万!但我买的必须是最核心、最有价值的信息,不只是行程!能让我……事半功倍的那种!”她强调了“事半功倍”,暗示着对叶雷诩的真正目标。
啧,果然只肯出这点血。佴梓筠心底冷笑。苏晴的目标从来不是李竟思,李竟思只是她接近叶雷诩的跳板和制造“竞争价值”的工具。两百万买一个跳板的“使用说明书”,苏晴这算盘打得精,但也暴露了她的谨慎和预算上限。不过,对急需启动资金的佴梓筠来说,苍蝇腿也是肉。
“成交,恭喜您解锁‘李竟思情感破解包’豪华套餐!”佴梓筠以堪比AI的利落速度抽回手,脸上挂着堪比机器人重启的漠然表情,“两百万,买李竟思的‘核心痛点’和‘近期情绪钥匙’。具体内容,等我消息。转账时请务必在备注栏虔诚填写:‘自愿供奉给佴梓筠女士的智商税’,谢谢合作!”她快速说完,根本不给苏晴眼神加载复杂表情包的机会。
转身对着呼唤她的方向喊了声“稍等!马上回来!”,背对着留给苏晴一片自由发挥演技的空白舞台,毕竟她可不想当这场《闺蜜变形计》的观众,她更想去参演名为“金钱永不眠”的商战真人秀!
十年塑料姐妹花的友谊,在这一刻终于完成了年度终极KpI——情感资产清算!友谊余额被精确换算成一串冰冷的数字,昔日“姐妹情”正式退市,转为“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彼此眼中,对方的价值都已被精准量化,再无半分情分可言。
暗度陈仓的第一单,在算计与防备中,尘埃落定。
佴梓筠口袋里的手机默默启动“商业机密录音模式”,为这桩“道德灰色地带创收项目”刻下里程碑式的电子碑文——毕竟,在闺蜜商圈,每一笔交易都得配上区块链存证才够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