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打猎后的第三天,天刚蒙蒙亮,张二婶就拎着个竹篮,揣着两个玉米馍,跑到李家院:“狗剩!秀雅!俺们再去打猎吧!昨天炖的野兔汤太香了,俺家那口子还想再吃,俺也想再练练你教的‘围堵法’!”
狗剩刚把竹弓背上,听见这话也来了劲:“行!俺再叫上几个人,咱们今天多猎点,争取给每家都分两只野兔!” 说着就去村里叫人,没一会儿,又凑了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地往后山走。
这次,狗剩让张二婶负责设陷阱 —— 上次她看着后生们设,早就手痒了,一直说要自己试试。张二婶拿着麻绳,按照狗剩教的方法,在野兔常出没的小路上设活套,还特意在活套旁边撒了点杂粮,吸引野兔过来。
“狗剩,你看俺设的陷阱咋样?比上次那些后生设的还好吧?” 张二婶得意地问,手里还拿着根树枝,轻轻碰了碰活套的机关,“你看,这机关多灵,野兔一踩就会被套住!”
狗剩走过去检查了一下,笑着说:“不错不错,比上次进步多了!不过这活套有点高,野兔可能会钻过去,你再往下调调,跟野兔的脖子差不多高就行。” 张二婶赶紧点点头,蹲下来调整活套的高度,嘴里还念叨着:“俺咋没想到呢,还是你细心。”
其他村民也没闲着,有的在两边的草丛里清理障碍物,方便驱赶野兔;有的在后面挖浅坑,防止野兔往后跑。猎丫也跟着来了,手里拿着个小铲子,帮着清理草丛里的石头,还时不时提醒大伙:“小心点,别惊着猎物!”
一切准备就绪,狩猎开始了。妇女们拿着树枝,轻轻打着草,“簌簌” 的声音在草丛里传开。没一会儿,就有几只野兔从草丛里窜出来,慌慌张张地往前跑。张二婶眼睛一亮,赶紧躲在树后面,等着野兔掉进她设的陷阱里。
可野兔跑着跑着,突然改变了方向,朝着狗剩的方向跑去。狗剩赶紧跑过去,想把野兔往陷阱里赶,可没注意脚下,正好踩中了张二婶设的活套。只听 “啪” 的一声,活套弹起来,正好套住了狗剩的脚。
“哎哟!” 狗剩疼得龇牙咧嘴,赶紧低头一看,活套紧紧地勒在他的脚踝上,越挣扎勒得越紧。张二婶听见声音,跑过来一看,吓得赶紧说:“狗剩!咋是你啊!俺还以为是野兔呢!你没事吧?俺这就给你解开!”
可活套打得是死结,张二婶怎么解都解不开。村民们也赶紧围过来,七手八脚地帮忙,有的拽绳子,有的找剪刀,场面一片混乱。猎丫吓得都快哭了,拉着狗剩的衣角说:“爹,您没事吧?疼不疼?俺以后再也不跟您来打猎了!”
狗剩忍着疼,笑着说:“没事没事,就是有点勒得慌。你们别慌,找把剪刀来,把绳子剪断就行。” 终于,有个后生找来剪刀,把绳子剪断,狗剩的脚踝已经被勒出了一道红印子,疼得他直咧嘴。
张二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递过一个玉米馍:“狗剩,对不住啊,俺不是故意的。这玉米馍给你吃,垫垫肚子,一会儿俺给你猎只大野兔,给你补补。” 狗剩接过玉米馍,咬了一口:“没事,俺不怪你。打猎哪有不摔跤、不被套的?俺当年还套过自己呢!”
大伙听了,都忍不住笑起来,刚才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狗剩揉了揉脚踝,站起来说:“别耽误时间了,咱们接着猎!这次俺走前面,你们跟在后面,别再把俺套住了!”
接下来的狩猎很顺利,大伙按照狗剩教的 “围堵法”,又猎到了八只野兔、两只野鸡。张二婶还特意猎了一只最大的野兔,非要送给狗剩:“狗剩,这野兔给你,算是俺赔罪的。你可别跟俺客气,不然俺心里不安稳。”
狗剩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心里却暖暖的 —— 他知道,村民们都是真心实意地跟他好,这份情谊比啥都珍贵。回家的路上,大伙还在笑刚才的乌龙事件,张二婶也不生气,笑着说:“俺这是给大伙添乐子,以后你们打猎,肯定不会再套住自己人了!”
回到家,秀雅看见狗剩脚踝上的红印子,赶紧问:“咋回事?是不是打猎受伤了?” 狗剩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秀雅又气又笑:“你啊,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被二婶的陷阱套住,传出去都要被人笑。” 说着就从屋里拿出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獾油,给狗剩的脚踝抹上:“这獾油能消肿,明天就好了。以后打猎小心点,别总这么毛躁。”
猎丫坐在旁边,一边吃玉米馍,一边说:“娘,二婶不是故意的,她是想猎野兔,结果把爹套住了。不过爹可勇敢了,一点都没哭,还接着带大伙打猎呢!” 狗剩笑着摸了摸猎丫的头:“还是俺闺女懂爹!这点小伤不算啥,只要能让大伙猎到猎物,俺再套住几次也愿意。”
晚上,秀雅把张二婶送的野兔炖了,还放了点野菇,香味飘满了整个院子。猎丫吃着野兔腿,还在跟秀雅说白天的乌龙事件,说村民们都笑爹是 “被野兔套住的猎人”,惹得秀雅哈哈大笑。
狗剩坐在旁边,喝着野兔汤,心里满是欣慰。他知道,虽然这次打猎闹了个乌龙,但大伙的感情却更深厚了。以后他还要带村民们打猎,教他们更多的技巧,让全村人都能靠自己的双手,过上好日子。而这个小小的乌龙事件,也成了村里的笑谈,让这荒坡上的日子,多了份欢乐和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