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起了邪念,也该小心些。
偏偏闹得满城风雨,几百个工友都围观了,还被保卫科赵科长抓个正着。
如此愚蠢,他从何下手救他?赵科长可不是好惹的。
杨怀明这个死对头的手下正盯着,怎么才能把人弄出来?
他最多能让李德福免于枪毙,判得轻一点。
想要让他彻底脱罪?根本不可能!
他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样,宁可让女儿一辈子当老姑娘,也不该把她嫁给李德福。
现在倒好,自己本就不争气,连女儿也跟着遭殃。
黄花大闺女都嫁不出去,谁还会要个二婚的?
李德福的老丈人脸色难看,脑中飞快地想着办法。
保外就医是个法子,但得先让那些受害的人松口。
写份检讨,再打点关系,送些礼。
让这蠢货少坐几年,只要不吃花生米,就能想办法办保外就医。
进去待一阵,再出来透口气,来回折腾。
眼下也只有这条路了。
他揉着太阳穴叹气,看着女儿想骂又舍不得。
小时候多招人疼的丫头,都怪自己没照顾好,五岁时一场大病。
激素催出来的胖,怎么都减不下去。要不是为了这个,他才懒得管李副厂长这事!
要是让领导知道,女婿不仅贪婪,还被人录了音,非气死不可!
267章傻柱借钱,和一大妈唱双簧
现在把柄一大堆。
能保住李德福的命就不错了,这蠢货居然还干这种事!
这不是在厕所里点灯——找死吗?
可惜领导还不知情。
此刻李副厂长的老丈人正在琢磨,该怎么跟杨怀明背后的大领导——他的死对头周旋呢!
……
“一大妈,您回来啦?”
傻柱看见一大妈进屋,高兴得合不拢嘴。
他赶紧跑出去,想找一大妈借点钱。
嘴和脸上的疼倒不算什么,关键是李琴诗那一推,直接把他肋骨撞断了。
现在要去医院接骨,可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家里本来就没什么值钱东西,还总被那小子三天两头拿走些。
“傻柱,你怎么回来了?”一大妈看见他,满脸惊喜——傻柱回来了,难道老易也……
“你大爷呢?他跟你一起回来的吗?他被判了三个月,你蹲了六年,你都出来了,他总该……”
“没有,我是奶奶托人把我捞出来的。”傻柱搓着手,“一大妈,我想跟您借点钱。刚被李琴诗推了一下,肋骨骨折了,得赶紧治。再说家里米缸都空了,实在揭不开锅……”
一大妈的笑容凝在脸上。老易没回来,反倒要借钱?
她心里发苦——最近给棒梗买肉看病,钱像流水一样花,回头肯定挨老易埋怨。要是再借给傻柱……
但想了想,还是不能眼睁睁看他饿着、疼着。况且他既然出狱了,好歹是个能干活的厨子,将来还能靠他养老。比起那个毛头小子,傻柱到底靠谱些。
未来日子是好是坏,谁也说不准,棒梗长大后能不能养他们还是个未知数。
相比之下,还是让傻柱来照顾他们更稳妥些。
毕竟傻柱对他们一家,尤其是对易忠海和她,一直都很尊敬。
简直是再合适不过的养老依靠。
想来想去,一大妈终于下定决心,决定借给傻柱一笔钱。
说到底,让傻柱养老才是最稳的,至于棒梗,既然已经投入那么多,总不能半途而废。
如果现在放弃棒梗,之前的付出不就白费了吗?
万一将来棒梗有出息,他们的晚年也能过得更好!
有傻柱和棒梗两个人的收入,日子肯定不会差。
一大妈点点头,笑着对傻柱说:“放心吧,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能不管你?要借多少?”
“那个……我想借100块,不知道一大妈方不方便?我得补补身子,还得去医院看看病。这半年没工资,您懂的……”
傻柱挠了挠头,开口借100块有点难为情。
毕竟不久前他才向易忠海借钱赔给林奇,到现在还没还上,现在又来找一大妈借钱,心里难免过意不去。
要是傻柱知道何大清这些年一直给他和何雨水寄钱,只是钱全被易忠海夫妇扣下,根本没到他手里——
他要是知道,怕是会崩溃。
一大妈咬咬牙:算了,反正这些年从何大清那儿截留的钱少说也有两千多,借给傻柱100块算什么?只要能让他安心养老,这点钱不值一提。
“行,我给你拿钱。”
说完,一大妈转身回家拿了100块钱,交到傻柱手里。
这笔钱对他们来说本来就是意外之财,但她还是心疼不已。
“真是太感谢您了一大妈,您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报答您和二老。”
“整个四合院里,就数您和一大爷对我最好,这份情我傻柱一辈子忘不了!”
傻柱攥着一张百元钞票,满脸感激地望着眼前的长辈。
“好孩子,大妈信得过你。对了,柱子,老太太为了帮你出头被警察带走了,你得去局里看看她。”
一大妈摆摆手,脸上满是慈祥的笑容,顺口提醒傻柱去探望聋老太太。
她此刻还不知道,那位老人已经永远离开了人世。
“一大妈,您还不知道吗?老太太今早就走了!”
提起聋老太太,傻柱眼眶瞬间红了。
刚才见到一大妈时的喜悦早已消失,他泪流满面,显得悲痛万分。
“什么?老太太今早就走了?”
一大妈惊得瞪大了眼睛:“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柱子,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不实诚,这钱我可要收回去。”
“一大妈,您和一大爷是我最敬重的长辈,老太太更像是我的亲奶奶,我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吗?”
听到要收回钱,傻柱急得直跺脚。
“真走了?你从哪儿听说的?老太太是怎么走的?”
一大妈只觉得天旋地转,这几天院子里接连出事,现在连老太太也……
“听说是不小心掉进茅坑,呛死了。”
**那东西现在还在家里放着呢,不过葬礼的事你别操心,院里大家都出了份子钱。**
“今晚我一定给老太太披麻戴孝!”傻柱红着眼眶,握紧拳头,语气坚定,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是最孝顺的孙子。
饭才吃了两口,一大妈哪还顾得上傻柱演孝子,筷子一撂就往后面院子跑。心里直打鼓:老太太都八十多岁了,怎么会摔进茅坑里呛死?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眼下最重要的是亲眼看看——该不会是傻柱那个缺德玩意儿骗人吧?
刚拐进后院,就看见聋老太太的屋门大开着。门帘后面挂着一块白布,隐约能看到下面的门板。院子里热闹得像过年,有人择菜,有人剁肉,忙得团团转。炒菜的大师傅正把肥肉片煸得滋滋作响。以前至少还要请个和尚念经,如今谁还敢搞那些?反正都是公家报销,大家干脆把做佛事的钱换成猪肉——不吃白不吃!
一大妈猛地掀开白布,看到门板上的**,突然扯着嗓子大哭起来:“昨天还跟您说话呢,怎么突然就……老太太哎——您倒是走快点,留下我们可怎么办!”她哭得声音拉得很长,可眼泪却迟迟没有落下。
院子里的人看到一大妈突然扑到聋老太太**旁边痛哭,都不禁有些感动。
大家心里暗暗佩服,到底是一大妈心善。老太太去世,她哭得如此伤心,其实两人并无亲戚关系。
要说交情,也只是因为一大妈经常送一碗红烧肉给老太太。
这么说来,老太太倒是欠了她一份人情,而一大妈从没欠过老太太什么。
这份孝心,这份实在,真是难得!
不过没人上前劝慰,毕竟谁都不愿多看老太太的难堪。
不少人本来就是冲着白事饭来的,要不谁会来这儿?
一大妈哭了半天,见没人来扶,渐渐也止住了眼泪。
“谢谢各位帮忙操办后事,我给大家磕头了。”
说着,“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他一大妈别见外,咱们也是按吩咐办事。派出所队长说的,钱都走公家报销。要谢你就谢……谢不着我们。”
“是他一大妈,您也别太难过。老太太就算不是这次,也到年纪了。八十多的人,说不定是寿终正寝掉进茅坑里,反倒被说成是淹死的。”
老田这话本是好意,但大家听着总觉得别扭。就连一大妈也愣了一下,知道的是安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挖苦。
您听听,这叫什么话?反正都是在茅坑里没了,有什么区别?这话简直往人心上扎刀子。
林奇几人回到院子时已近黄昏。
刚进中院,三人就看见聋老太太家门口挂着白布,门框中间贴着一个显眼的“奠”字。
一大妈和傻柱穿着孝衣,正跪在灵前烧纸。
林奇和何雨水对视一眼,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院子里谁走了?
于海棠扫了一眼灵堂,神色平静地转过脸。这院子里她在意的不过三五个人,其他人的生死与她无关。
“老太太走了?”林奇低声自语。他盯着随风飘动的白幡,眉头微皱。那符纸真有那么灵验?明明说好是一个月后……
何雨水拉了拉他的袖子:“林奇哥,到底怎么回事?”
“还能是谁,”林奇揉了揉她的头发,“聋老太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