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到了雍正七年。弘历已年满十八岁,一场迟到了两年、万众瞩目的太子大婚终于举行。
富察琅嬅身着华服,自大清门经东华门抬入毓庆宫。在礼乐声中,于毓庆宫正殿完成了庄严的婚礼仪式。
当盖头被轻轻掀起,弘历看着眼前娇羞动人的新娘,心中暗暗点头。眼前的富察琅嬅,明艳大气,端庄持重,眼神清澈温婉,与原着中那个敏感多疑、满心算计的形象判若两人,这才是真正配得上太子之位的正妃风范!
富察琅嬅抬眸望向俊美非凡的夫君,心头仿佛浸了蜜糖般甜。
两年前弘历被立为太子,阖家上下都忧心忡忡,担心她这个“皇子福晋”不够格当“太子妃”。
母亲更是焦虑得夜不能寐,日日将她唤到跟前,灌输那些“弹压妾室”、“固宠争权”、“帮扶娘家”的“御夫术”,搅得她心神不宁,甚至萌生退意。
但每每想起选秀那日,少年太子望向她时那认可而温和的眼神,她便又鼓起了勇气。
万幸,皇上和太子并未放弃她。皇上亲自指派了最资深的教养嬷嬷和宫女太监入驻富察府,系统地教导她宫中礼仪、掌理宫务。
名义上的婆母禧贵妃更是时常召她入宫,手把手传授处理六宫事务的经验,待她如亲女。
弘历和雍正如此煞费苦心,就是要将富察琅嬅与她那满脑子“宅斗思维”的母亲彻底隔离开!这位天命皇后不能换,就必须“去污染源”。
于是,《如懿传》原着中那些“得力助手”——喜欢越俎代庖的素练、命运坎坷的莲心,统统没了踪影。连后来被乾隆看上的黄绮莹,都直接被挡在了富察琅嬅的陪嫁队伍之外。
婚后,弘历无数次庆幸这个决定无比正确。
脱离了原生家庭控制的富察琅嬅,果然展现出了历史上那位宽厚贤德、节俭仁善的孝贤皇后风范。
她从禧贵妃手中平稳接过宫务,将太子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条,上下称道。
对于婚前便侍奉弘历的富察·褚英,琅嬅没有半分嫉妒,不仅将其抬为格格,更悉心照料她所生的大阿哥永璜,视如己出。
高曦月在琅嬅入府次年入侍。这一次,富察琅嬅展现出了太子妃应有的气度,并未赐下什么暗藏玄机的零陵香手镯,而是大大方方赏了一支价值不菲、寓意吉祥的羊脂白玉镯。
弘历的芯子毕竟是个现代女性,对“广纳后宫”毫无兴趣,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前朝政务里。即便回府,也多歇在太子妃处,其余侍妾每月能分到一两天已是不易。
或许正是这份“端水大师”的姿态,让富察琅嬅更加安心,对后院诸人也愈发宽厚照顾。
一时间,毓庆宫内妻妾和睦,其乐融融,让朝臣们对这位贤德的太子妃更是赞不绝口。
有了富察琅嬅这位“贤内助”稳坐后方,弘历得以心无旁骛地在前朝施展拳脚,政绩斐然。
雍正七年:
“改土归流”与“摊丁入亩”政策全面落地生根,国库日渐丰盈。更令人振奋的是,牛痘研发成功!此等利国利民的“神技”迅速在全国推广普及,从此,“天花”二字再不能令百姓闻之色变!
雍正八年:
胤褆一手打造的大清水师初具规模!舰船装备在当代技术基础上实现了最大优化。采用弘历提供的现代训练方法和实战演习,士兵体魄强健如虎,战术素养脱胎换骨!
高产良种土豆在全国遍地开花,成为百姓窖藏以抗灾年的“救命粮”。即便风调雨顺,百姓们也习惯种上一亩土豆,未雨绸缪。
同年,深居景仁宫的皇后乌拉那拉·宜修病逝。
雍正九年:
胤褆统帅着这支焕然一新的大清水师,手持弘历提供的精确海图,剑锋直指东方某个臭名昭着的岛国,扬帆起航!
同年,一道来自养心殿的圣旨,打破了毓庆宫后院的宁静。随之而来的,还有五位风格迥异的美人。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
朕惟东宫储贰,允宜广衍宗祧。佐领纳布尔之女辉发那拉景娴,毓质名门,珩璜有则。秉柔嘉之性度,协雅范于闺闱。兹特指为皇太子侧妃,锡之鸾章。尔其祗承恩命,懋敦懿德,谨侍储君,翊赞宫庭。钦哉!”
太监尖利的嗓音落下,太子妃富察琅嬅的脸色瞬间褪去血色。
她强撑着端庄仪态,看着太子接过圣旨,目光扫过眼前环肥燕瘦的五位新人,心中苦涩翻涌,嘴角却努力弯起一个得体的弧度:“臣妾……恭喜太子殿下……”
弘历看着妻子强颜欢笑的模样,心中一软,低声安抚道:“若心中不痛快,不必强笑。孤明白你的委屈……皇阿玛终究是看重你的,爷……”
“爷,” 琅嬅深吸一口气,打断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努力维持着平稳,“臣妾明白。您是太子,注定不会只有臣妾一人。皇阿玛能容臣妾独占您两年,已是天大的恩典和体恤。臣妾……早有准备。”
听到太子主动解释,她心中那点委屈奇异地被熨帖了少许,笑容里的苦涩也淡了些。“臣妾会……好好操办景娴妹妹的婚礼。” 说到“婚礼”二字时,她的指尖还是控制不住地微微蜷缩了一下。
弘历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郑重承诺:“放心,无论将来毓庆宫进多少人,你永远都是孤最重要的太子妃,无可替代。”
这句承诺,像一道暖流瞬间驱散了琅嬅心头的阴霾!太子性子内敛,素日不苟言笑,让她时常分辨不清他对自己的情意是责任还是爱。
此刻,亲耳听到他说“最重要”,听到他愿意哄她、在意她的情绪,琅嬅忽然觉得一切都值了。纵然情爱难测,但百年之后能与太子同穴而眠的,只会是她富察琅嬅!比起这时代绝大多数困于后宅、身不由己的女子,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太子夫妻旁若无人地说着体己话,下首维持着行礼姿势的五位新人中,最左侧那位身形格外纤细柔弱的女子,已是摇摇欲坠,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富察琅嬅很快注意到异常,她轻咳一声,目光示意:“太子爷……”
弘历会意,立刻道:“都起来吧。抬起头来。从左至右,自报家门。” 他语气公事公办,仿佛眼前不是娇滴滴的美人,而是等待述职的官员。
富察琅嬅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太子这态度,真是……别具一格。
这时,五位女子依言抬头。一张熟悉的脸孔映入眼帘——撅着能挂油壶的嘴,涂着不合时宜的艳红唇脂,睁着一双努力显得“纯真无辜”的大眼睛——不是乌拉那拉·青樱是谁?
琅嬅几乎是本能地看向弘历,心中那根名为“青樱”的刺又隐隐作痛。
只见弘历正漫不经心地啜着茶,眼皮都没抬一下:“青樱格格就不必介绍了。太子妃,这位格格的规矩看来是忘得差不多了,回头让人好生教导。总撅着嘴是何意?是对孤不满,还是对圣旨不满?”
青樱闻言,非但不惶恐,反而将下巴抬得更高,眼神里交织着难以置信的委屈和一种莫名的……高傲?
这番作态落在弘历眼里只觉得矫揉造作,辣眼睛!
其他四位格格和富察琅嬅也皆是一脸错愕地看着青樱。几位新人路上还因听闻青樱与太子的“旧情”而对她多有巴结,此刻只觉脸上火辣辣的,悔不当初。
富察琅嬅心中更是剧震!这些年,她一直以为太子心底藏着青樱,选她不过是迫于当时熹贵妃和皇上的压力。这几乎成了她的心魔!
可太子此刻毫不掩饰的冷淡与训斥,瞬间击碎了她的误会!她下意识想打圆场:“青樱格格或许是久未见殿下,一时……” 可看着青樱因她开口反而抬得更高的下巴,琅嬅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弘历对青樱这副莫名其妙的高傲姿态厌恶至极:“太子妃不必替她找补!若青樱格格心不甘情不愿,孤就算拼着被皇阿玛责罚,也必为你求个自由身,放你出宫!”
他不再看青樱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指向左手第二位:“从你开始,继续。”
第二位女子袅袅婷婷出列,声音清脆带着刻意拉长的甜腻:“奴婢金玉妍,乃朝鲜宗室贵女。”
【原剧情嘉妃,玉氏女间谍。】弘历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心中了然。这是他和雍正计划好的,尽量让原剧情关键人物入府,方便监控潜在的系统寄生。
金玉妍见他反应平淡,眼底闪过一丝失望,默默退下。
第三位女子身姿纤细如柳,声音柔美:“奴婢苏绿筠,乃江南汉女。”
【原剧纯惠皇贵妃,历史亦有原型,生育力强。】弘历依旧点头。
第四位女子低眉顺眼,姿态恭谨刻板:“奴婢黄琦莹,乃小选入宫的秀女。”
【原剧仪嫔,富察琅嬅婢女出身。没想到绕开富察家,她还是进来了。】弘历心中无语。
第五位女子上前一步,行礼姿态堪称教科书级别,一丝不苟:“奴婢金佳·敏柔,乃上驷院卿金三宝之女。”
【历史上真正的嘉妃!】弘历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目光在金佳氏身上停留了一瞬,【皇阿玛,您这步棋……到底什么意思?】
“行了,都见过了。孤还有政务,太子妃看着安排吧。” 弘历放下茶杯,起身,风风火火地离开了毓庆宫,留下满室错愕。
按规矩,初次见面,若无不满,太子该给赏赐。可太子竟什么表示都没有!四位新人除了青樱眼中瞬间含了泪,委屈巴巴地望着太子远去的背影。
青樱的嘴撅得更高了,她痴痴望着弘历决绝的背影,内心在无声呐喊:【弘历哥哥!我等了你这么多年,难道连一句解释都换不来吗?你的心……】
“太子殿下政务繁忙,” 富察琅嬅压下心中复杂情绪,迅速恢复女主人的从容,温言安抚,“刘嬷嬷,去将我妆匣里那几套新打的首饰取来,分给各位妹妹。”
她笑容得体,“几位妹妹先随嬷嬷去安置。住处若缺什么,尽管来跟本宫说。”
五位格格心思各异地告退。青樱气冲冲地走在最前头,不是踢到门槛发出“咚”的闷响,就是故意撞上假山石,或是狠狠踹倒路边的花盆,看得引路的刘嬷嬷眉头紧锁。
富察琅嬅看着青樱那副赌气的背影和撅得老高的嘴,心中最后一丝不安也消散了。
她真是糊涂了!太子向来最重规矩,怎会喜欢青樱这般轻狂冒失、毫无体统的女子?过往的担忧,不过是庸人自扰。